陸琰勾了勾唇:“真想讓本王放了她?”
楚禾趕緊點頭。
陸琰把人撈到自己腿上,聲音帶著笑意:“那你說說,本王不在的這段時日,可曾想過本王?”
楚禾靠著男人的胸膛,好半天,才細若蚊哼道:“想……想過,想王爺為何一直回來?!?p> 陸琰握著她的手,滿意了:“行了,不讓她去軍營了,本王讓人把她弄出京城,但若日后她再出現(xiàn)在京城,可就別怪本王了?!?p> “好?!背套匀淮饝?yīng),而后她又想起什么,問道,“王爺,那個左賢王真的那么不好對付嗎?”
“再難對付,”陸琰輕笑,“不也是本王的手下敗將?”
“王爺當(dāng)然厲害,可……王爺不見的那幾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楚禾咬唇看著他。
陸琰眸色一暗,楚禾怎么會問起這個?是楚家那邊懷疑什么讓她來打探消息了?如若不是,楚禾怎么會突然談起此事?
不是陸琰多疑,只是這種事,他不得不防。畢竟……連生身母親都可以背叛他,那還有誰不可能?而且,楚禾很可能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見他半天不說話,楚禾有些疑惑:“王爺?”
陸琰心中煩躁,但如今不似從前,他已不愿再對楚禾動怒,便放下楚禾,起身離開了懷居院。
楚禾眉頭微皺,心中有些悶悶的,但終究是沒再追上去問,只當(dāng)陸琰是不愿再提起那幾日。
但接下來的幾日,陸琰都有意無意地躲著楚禾,即便楚禾再遲鈍也感覺到了。
陸琰不是要疏遠她,只是這幾日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對楚禾說什么難聽話,怕到時候再看見她通紅的眼。
是的,他怕。
但對楚禾而言,陸琰這么做,意味著他又開始嫌棄她了。
直到她看見寒水院書桌上的那封信。
陸琰大概是忘記了桌上還放著這封信,便直接出了府。這才讓來寒水院找他的楚禾看見。
那是陳盡風(fēng)去調(diào)查楚家有沒有讓楚禾從他這里探口風(fēng)的結(jié)果。
楚禾看完之后,渾身冰涼,好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還是蘇清看出不對勁,叫了她兩聲。
小姑娘緊緊攥著那張紙,鼻子發(fā)酸,抬眸看著蘇清,聲音發(fā)顫:“蘇清,我……他不信我?!笔牵惺虑槎枷嘈潘?,在太皇太后壽宴上所有人都不信他時只有她信,可現(xiàn)在,他竟不信她?
她只是擔(dān)心,只是因為擔(dān)心才會多嘴問了那么一句,如果他相信她,那又為什么要查她?
“王妃?”蘇清不知道那信上寫的是什么,但她看楚禾這幅樣子,知道事情嚴(yán)重了,“王妃,有什么事咱們等王爺回來了再說吧?”
楚禾另一只手死攥成拳,指節(jié)都泛白了,半天沒有說話,只是將那封信鋪平,放回了原處。提裙出了寒水院,吩咐成貴備馬車。又回懷居院翻出繡了一半的荷包想扔,但看了看,又覺得舍不得,最后還是放在了那里。
“王妃?王妃,不論什么事咱們先等王爺回來吧?”蘇清拉著楚禾不讓她上馬車。
小姑娘搖頭,紅著眼看她:“蘇清你松手,你是王府的人,我不帶你回去。”
蘇清一聽這,更不敢讓她走了:“王妃有什么事咱們好商量啊?!?p> 十九站在一旁,不知該不該攔。
楚禾看向他:“十九,你攔著蘇清,不然……不然我就讓人把蘇清也送出京城。”
十九是個實誠人,一聽楚禾的話,毫不猶豫地攔腰一抱,把蘇清拖到了一邊。
楚禾則直接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回相府,阿玟跟著她,大氣也不敢出。
小姑娘一路上都是紅著眼,硬撐著沒落淚。一直到下了馬車,見到父親楚率和母親金氏,才嗚嗚地哭了出聲。可把楚率和金氏給心疼壞了,忙拉著問怎么了。
小姑娘只是哭,卻不說話,哭到了最后一直打嗝,一抽一抽的。等楚淼和楚森回來,看見的就是已經(jīng)變成兔子眼的自家小妹,氣得楚森想打人。
楚淼倒還算冷靜,問了一句:“是不是王爺做了什么?”
楚禾抽泣著點了點頭,楚森要去王府找人算賬,卻被楚禾拉?。骸岸?,你不要去……你打不過王爺?!?p> 氣得楚森差點沒背過氣去。
還是金氏哄來哄去,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dāng)即便指著楚率和兩個兒子的鼻子訓(xùn)斥起來:“好啊,都是你們做的好事!要不是你們爺兒仨,我的阿禾能受這種委屈?!”
楚率摸了摸鼻子,沒吭聲,他這么大的人了,官至丞相,卻還要被自己夫人當(dāng)著這么多下人和兩個兒子還有小女兒的面訓(xùn)斥,有些下不來臺,但沒辦法,他此生鐘愛唯有金氏,再怎么也不會怪罪。
楚淼也別開了臉。
唯有楚森嘟囔了一句:“是王爺自己疑神疑鬼的,我和父親還有大哥就算再怎樣,也不會讓小妹做這些事啊?!?p> “你還有理了!”金氏怒道。
楚禾看著這一幕,也哭不出來了,破涕為笑。
金氏剛把她給哄好,陸琰便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