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邵府再也沒有那的十歲出頭的丫鬟,發(fā)生什么事情,也沒有人敢再提及,只依稀記著,那剛回來府中的高氏,硬是好幾天把那心情不好四字掛在臉上。
也難為楚善,卷進(jìn)邵家的內(nèi)府紛爭,著實沒有必要,楚欽也是糾結(jié)萬分,仍是半天后,做出了接楚善回府的決定。
于是乎,第二天,楚家的侍從浩浩蕩蕩的排著長隊接人回府,原是對著那不熟悉的人皮面具,也是李冰潔囑咐很久,她才記在心上的。
至于這保命一說,也全非是說要靠人皮面具,李冰潔是個注定要靠著拳腳走天下的人,這于她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楚善而言也許哪天就用的上這物件,既然楚善沒有天賦,那么難免要靠著勤奮去補(bǔ)缺的漏洞的。
臨走前,邵辛說是商務(wù)繁忙,遲遲未見人影,自己倒是托付李冰潔帶來幾份海棠酥,但又怕著因是姑娘年幼,名節(jié)總是在這風(fēng)俗中為大,硬是要李冰潔假裝是她帶來的。
她眼神一向很好,那日是楚欽來訪時,瞧見他明明是偷偷看著楚善好幾眼,楚善將桌上的海棠酥全是吃完了,應(yīng)是新摘下的海棠花,還有幾分鮮美,可她哪能如楚善一般貪嘴,從不喜歡備至些糕點,怎生不見自己的表兄對自己這般獻(xiàn)殷勤。
這難能是討好一個蠢姑娘,她只是嘟囔幾句,“哪個姑娘貪嘴只要一樣?xùn)|西的?!?p> 當(dāng)然是全都要啊,一句明示的不能再明示的話,立馬被她的表兄聽進(jìn)心里去了,轉(zhuǎn)而叫人備至幾分冬瓜糖、紅棗糕、一合酥等點心。
手中的食盒不經(jīng)重了兩三倍,心中不經(jīng)欽佩自己表兄的理解能力,若是自己心中一定滿足,異常感動。
楚善臉蛋雖略帶嬰著兒肥,但依稀可以看出有幾分秀麗,忽朝著她望來雙十分好奇的目光,她假意輕聲咳嗽,手腳不自然的將食盒遞給楚善,“這些你路上帶著吃。”
楚善向來對食物來者不拒,興沖沖的抱在懷里,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以示心中歡喜,言語感謝。
李冰潔心里不由得一虛,自己這表兄這殷勤拖她送來著,他是得著好處了,還是沒有得著呢?這當(dāng)事人又不知情。
可是,收禮的人欣喜,是這送禮人都初衷,總歸是得著些好處的。
半響,楚善方為見著那一向急性子的李冰潔,突然變得幾分溫柔,靠在她耳邊,將一樣式有些奇怪的荷包塞給了她,“小善兒,你回府中,幫我將荷包交給你的哥哥?!?p>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不報應(yīng)來了,那些零嘴原是收買的她用的,她對荷包的認(rèn)知明白一二,覺著這李姐姐,怕是看上自己哥哥了。
她找著個拒絕的理由,“哥哥會打死我的。”
“我保證你哥哥不會打死你?!?p> 李冰潔心想,楚欽只會打死她自己,反正又不是第一回,大不了和楚善同歸于盡嘛。
天色將變,在晉陽候府侍從的催促下,楚善半信半疑的拿著那盒屬于自己的戰(zhàn)利品:點心,和繡著疑似為花的荷包,匆匆趕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