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非·卡列是一個極度傲慢的人,他常站在他的雪堡上向下睥睨,仿佛他是這世界的造物主一樣。
天邊的紅色流云正一點點的被墨色吞噬。索非·卡列正站在他的樓臺上,深邃的眸子不知是在看往何處。
突然,他感覺有人闖入了他的領(lǐng)地,果然,他的門被推開,一個侍從走進(jìn)來朝他鞠躬道:“大人,剛才那個叫亞農(nóng)的少年又來了。”
“我不是讓你告訴他,我不會答應(yīng)他的請求嗎?”索非·卡列皺起了眉頭。
“可是,他身邊多了一個小女孩?!笔虖恼f道:“那小女孩說您一定會見她。”
“笑話”索非·卡列轉(zhuǎn)過身來,他一向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尤其在他臉色陰沉?xí)r,周身都像籠罩著一層冰霜一樣。
他倒要去會會那個口出狂言的小女孩,他索非·卡列是怎樣的人物,怎會輕易接見別人,更何況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呢。
他帶著怒氣沖到雪堡門外,走過紅毯鋪著的長廊,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他的雪堡門前站著的少年和小女孩。他冷著臉走過去。
“是誰告訴你,我一定會見你?!泵蝶惾鹄蜕倌暾f話,突然一聲質(zhì)問傳來,她回頭,索非·卡列正瞇著眼鄙夷的看著她:“誰告訴你的?”
“索非·卡列”玫麗瑞拉平靜的喊出他的名字,抬頭凝視著他的眼睛:“王城真正的第二位賢者,您可以幫我一個小忙嗎?”
索非·卡列的瞳孔瞬間放大,他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你,你是玫,玫麗,瑞,瑞拉???”
索非·卡列見到她就結(jié)巴的毛病看來是又犯了,玫麗瑞拉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身邊的少年也像是遭了雷擊一樣,瞠目結(jié)舌的指著她:“你,你,你就是大,大賢者嗎?”
怎么又結(jié)巴了一個???!
玫麗瑞拉在索非·卡列的城堡里喝了杯咖啡暖了暖身子,她將藍(lán)色披風(fēng)脫下來,放在火爐子上烤著。
索非·卡列忙著吩咐下人給她做吃食,并一邊對她噓寒問暖,索非·卡列這個人啊,表面看起來冷俊,不可方物,但只要到玫麗瑞拉的面前,便像是纏著主人的小奶狗一樣,偶爾露出的一絲撒嬌,委屈的表情,與他那高大英俊的形象格格不入。
玫麗瑞拉早習(xí)慣了這些,而那個見慣了索非·卡列高冷形象的少年再次被雷的外焦里嫩。
“玫麗瑞拉大人,咖啡要加糖嗎?”索非·卡列將糖罐遞給她。
“不用,我喜歡喝苦的?!泵蝶惾鹄舆^糖放回桌子上,抬頭招呼站著的索非·卡列:“你也坐吧?!?p> “是”像聽到主人命令的小狗一樣,索非·卡列靠著玫麗瑞拉乖巧的坐下來。
玫麗瑞拉現(xiàn)在是五六歲的小孩子,但索非·卡列卻用獻(xiàn)媚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她,這景象多少有些詭異。旁邊的少年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玫麗瑞拉大人,你怎么還活著,我聽說,修·萊爾親自處決了你?。俊鄙倌杲K于按耐不住心里的疑問,問道。
玫麗瑞拉喝了口咖啡,不緊不慢的將杯子放下才回答:“修·萊爾那個笨蛋?!彼f完戛然而止,弄的少年摸不著頭腦。
少年還想細(xì)問時,玫麗瑞拉卻把話題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他的身上:“你不是說有事求索非嗎?是什么事?”
少年被成功轉(zhuǎn)移了注意,試探的看了索非·卡列一眼,問:“雪優(yōu)大人,可以答應(yīng)我嘛?”
索非·卡列又恢復(fù)成了他平時冰冷的模樣,斬釘截鐵道:“不行?!?p> “雪優(yōu)大人,我求你了?!鄙倌暧行┦Ъ钡恼f道:“如果你不幫忙,洛費鎮(zhèn)的蔓靈們就真的無路可去了?!鄙倌暾f的太激動,他的斗篷帽從頭上滑落下一半,白色銀發(fā)里加雜著淡紫色的藤條。
頭發(fā)中生長著藤條,這是蔓靈最獨特的標(biāo)志,蔓靈與花靈不同,他們是被藤蔓選中的族群,藤蔓的依附性極強,因而蔓靈總是聚居生活在離高級花靈最近的地方,用自己的生命滋養(yǎng)高級花靈,從而獲得花靈的庇佑。一般花靈與蔓靈間都會達(dá)成互惠互利的共識,但若是不幸遇到邪惡的花靈,那么蔓靈便會淪為可憐的食物。
玫麗瑞拉猜測,少年亞農(nóng)小鎮(zhèn)的人遇到的應(yīng)該也是這類問題。不然以索非·卡列這種愛出風(fēng)頭的人怎會次次拒絕的這樣干脆。
索非·卡列似乎也感知到玫麗瑞拉得知了真相,正擠著眼睛示意玫麗瑞拉不要揭穿他。
但玫麗瑞拉選擇看不懂索非·卡列擠眉弄眼的意思,視而不見,回頭向少年替索非解釋著:“你不要怪索非·卡列,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解決,所以才拒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