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蔓下了吐完后覺得舒服了好多。
朝西門走去,卻發(fā)現(xiàn)門口早已經(jīng)被官兵圍了起來,怕是出城難了。
上官蔓轉(zhuǎn)身看見了對面有一隊車隊,看車隊的樣式和那些人的穿著定不是上都的人,
他們穿著的是那種類似于像江蘇那邊的蘇繡一樣的衣服,衣服料子雖然不一定是極好的,但是上面的繡物確十分精巧。而且繡品也細(xì)致入微。
但她來到上都就沒有見過他們的衣服是這樣的,大多比較樸質(zhì),沒有過多的繡品,最多也就是料子和顏色,這些的不一樣而已,所以大概是外邦人吧。
上官蔓走到另一條巷子里,聞了聞自己身上,抖了一下,真的這味兒,就真的超酸爽。
上官蔓蹲在地上,將地上的灰往她的衣服和臉上抹。沒過一會兒,上官蔓就真的成了個灰頭土臉的小乞丐。
上官蔓在一旁撿了個小棍子,然后在巷子里跑來跑去,跑到臉上全是汗時,便拿起木棍,身體整個靠在上面。
然后搖搖晃晃地走到車隊旁,看到一個眾人都圍著他,在與他說話,
穿著的也和旁的人不同,其余人都穿著的是麻質(zhì)的衣裳,唯有他是穿著的錦緞。想來帶隊伍的人了吧。
上官蔓走到靠近那人一旁的地方就慢慢地松開了棍子,往地上倒。好吧,這個辦法是有點小人的。但是吧,她這也是逼不得已。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
上官蔓眼睛閉著,她心里特別忐忑,因為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樣,如果把她丟走怎么辦。
“姑娘你沒事兒吧?!?p> 那個男子蹲了下來,上官蔓狂喜。我的天好人呀。
上官蔓并沒有立刻掙開眼睛。那男子叫了兩三聲后,上官蔓才微微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水,我想喝水。”上官蔓掐著聲音說著。
那男子竟真的叫人將水端來,然后將上官蔓扶了起來,把水遞到她的嘴巴。
上官蔓喝了水后便睜開了眼睛,望著著那男子立刻站了起來。
那公子穿著的是素藍(lán)色的錦緞,上邊繡著竹子做裝飾。臉十分干凈,而且特別白,眉是那種比較細(xì)的,不似她見過的濃眉星目的那些個男子。倒顯得有些陰柔。
“謝謝公子,無以為報?!?p> 那男子將上官蔓扶起來,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安恢媚镞@是怎么了?”
上官蔓立刻又垂下眼皮“我,我”還略帶了些哭腔。
“我原本是想為我家爹找要來治病,可是沒有錢,藥店都不給。原想著出城去到山上找藥,誰知,我剛剛到城門口那些個官爺便將我踢開。說我沒有通牒,出不去,現(xiàn)在他們正在找人別煩他們。”
說著上官蔓的眼淚便流了下來。那男子似乎也信了。
“姑娘,我們車隊要出城,大可幫你一下?!?p> 上官蔓眼睛一亮“真的嗎?”
那男子點點頭。上官蔓心里直呼,好人呀,好人呀。
而后,那男子還給了上官蔓好些吃的,似乎還真的是可憐自己了吧。
上官蔓搭著這男子的車出了城,到了一個山腳處,便下來了。
上官蔓看見了在不遠(yuǎn)處的另一座山頭。原本,她可以再讓那個男的再送一程的,但是以防待久了被發(fā)現(xiàn)她的破綻,她在這兒就下來了。
那男子在車上問了她好些問題。家住何處呀,姓甚名誰呀,各種雜七雜八的,感覺底都要被他揭了一樣。心里特別沒底。
以防他轉(zhuǎn)身看自己,上官蔓還往目的地相反的方向走了幾里路??匆婑R車走遠(yuǎn)后才往?鷹山走去。
那座山頭極高,看著像一頭鷹一樣的山倒極好認(rèn)。
上官蔓從懷里掏出那張畫紙,這就是血娃子的樣子,現(xiàn)在她手肘還有些疼。
這血娃子長得有些像紅色版的西游記里那個人參果。頭上的花也是紅色的,想必下面是看不見的,只有將其拔起來才能夠看到這人參的模樣。
只是紅色的那朵花,怎么說呢!就很不稱它的身份,這么貴重的藥材,頭上的花跟個野花似的。
她扯了扯嘴,將畫紙放回懷里。嘆了口氣,想想自己還真的是沖動,何必呢?非要來。
若是藺晨曦他們跟著或許她有一半的機會拿到這個東西。
可如今恐怕只有一成的機會吧。只希望他們快點來,那時候自己還沒有被那些蟲獸吃的精光。
謝景苑府內(nèi)
“我就說那丫頭就是不詳,居然把血娃子的圖偷去了,難不成,她要一個人去呀。呵,不自量力?!?p> 藺晨曦望著此時正在畫血娃子的顧曉。
“她倒是真敢,要是死在那上頭倒就不管我們的事了?!?p> 一旁的葉熠站在一旁,把玩著懷里的黑色的貓。
顧曉站了起來。
“若是她死了,怕不好和爺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屋外走進(jìn)來一位夫人,身著大約是織金錦,錦緞上繡著牡丹等樣式,都是活靈活現(xiàn)的樣子。
頭上戴著一支蓉金釵,一旁插著玉鑲金的蝶簪,景福杜丹面蓖,珠花倒并沒有插那些個大金色的了,到只是有一朵小白色的絨花,束著的是拋家鬢。手上戴著的是一只玉蘭雕花翡翠。
“為何不好交代?”那夫人又重復(fù)一遍。走到廳里,自個兒坐了下來。“怎么?還指望她活著回來繼續(xù)禍害嗎?”
藺晨曦撇了撇嘴“娘,你怎么來了?”
“來不得?這好歹也是我侄兒的家?!蹦菋D人說到。
“請婦人慎言,這還是在上都,以防隔墻有耳?!?p> 顧曉弓著身子對婦人說,若說朝榮公主端莊大方,那么這便是位潑辣的主。
恭綰夫人,不,在這兒上都該稱藺趙氏一品誥命夫人??墒莻€狠角色,當(dāng)時,眾人阻攔他們出城,她拿著那把劍沖在前頭擋在他和父親面前。
所以,一直以來藺晨曦對這個母親是十分尊重的,她不同于那些只會刺繡,彈琴的女子,在政見上也頗有一套。
藺晨曦上前,蹲在她面前“娘,話是如此說,可是,在這上都,我們還是要謹(jǐn)慎。”
那婦人到也沒說什么?!熬霸纺兀课胰タ纯此?。”
顧曉和陳越領(lǐng)著藺夫人往謝景苑的房間走去。而葉熠和藺晨曦則帶人往?鷹山里去找血娃子。
顧曉和陳越到房里時,謝景苑已經(jīng)醒了,剛穿上內(nèi)衫。
“琳姨”謝景苑望著藺夫人。
藺夫人點點頭
“景苑,無事吧。”
謝景苑搖搖頭。望了一眼陳越和顧曉,“藺晨曦和葉熠呢?”
“他們?nèi)?鷹山為你找藥去了?!?p> 顧曉回答他,為謝景苑倒了杯水遞到他手里。謝景苑倒沒有再問什么,只是叮囑了注意外面的事。
隨后,顧曉和陳越便出了房。讓琳姨和謝景苑說說話。
“我以為也會問上官蔓”陳越關(guān)上門,望著一旁的顧曉。
顧曉搖了搖頭,“爺是那種上一次當(dāng)還會養(yǎng)蛇的人嗎?”
陳越點了點頭。若是上官蔓這次沒有拿酒給謝景苑,哪怕是他中了毒可能他也會叮囑他注意些上官蔓這個人。
可是,這次上官蔓算是捅了爺一刀。爺怎么還會管她呢?
屋里的謝景苑穿好了衣裳,坐在塌椅上,一旁藺夫人幫他削著蘋果。
“姨,不用麻煩,我不吃?!?p> 謝景苑閉上了眼睛。
“晟兒,還是要吃些水果才好的。”
謝景苑自小便不喜歡吃瓜果,若不是往常朝榮公主和藺夫人逼著他吃些睡水果,怕在他府上連一個果子都看不見。
藺夫人將蘋果削好遞到他嘴邊,謝景苑別開嘴,藺夫人又往他嘴里塞一下,碰到了他的牙齒。
“誒,你牙齒已經(jīng)碰到了。給我我不吃的?!碧A夫人說到,樣子像極了個孩子。
謝景苑只好吃下那塊蘋果“姨,你怎么還這樣?!?p> 藺夫人笑了笑,“我也以為只有小孩才會用這種方式拒絕吃瓜果。景苑,你好生休息。我待久了,倒也引人生疑”
藺夫人站了起來,往屋外走,在上都,她的兒子同謝景苑關(guān)系好是因為同輩,年齡相仿。
況且藺晨曦這孩子不入仕,可若是她來了就不一樣了,她是將軍的遺孀,手上還有些兵部。這樣便不是關(guān)系問題了,而是權(quán)謀問題了。
“姨,保重身體?!?p> 他上次與琳姨見面是三年前,他將那狗賊殺了的前一晚。
在遠(yuǎn)一些便是八年前他從行宮回來前的那幾夜。
若說朝榮姑姑嚴(yán)厲而又苛刻,那么琳姨就更像他的母親,總是偷偷地帶他偷懶,帶他去吃好吃的,想方設(shè)法給他減輕責(zé)罰。
“琳姨,我想吃核桃酥了?!敝x景苑叫住藺夫人。
藺夫人剛剛放在門上的手收了回來,轉(zhuǎn)過身。
“晟兒,我做好,差人取過來。”
謝景苑點點頭。
謝景苑閉上了眼,上官蔓不過是他人生會遇到的眾多女人之一。往后,還會有各種各樣的女子會闖進(jìn)他的生活,沒有什么不同的。
只是,往后,這外面的東西倒要少碰了。不碰不知道,一碰燙手呀。
謝景苑覺得有些冷,大概那毒性又要發(fā)了,他走到床前,躺到床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