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瀾也知道她的顧慮,提議道:“你去商量下,看可不可以將衣物帶回來洗,洗好晾干了再給他們送回去......”
這樣就不用整日待在衙門里,閑言碎語也能少些。
楊娟忙激動的點頭:“你說的是,我怎么沒想到呢,我明日就去說?!?p> 許文瀾點頭:“我先看看可以做些什么營生,到時候怕你忙不過來,怕是要辭工的。”
楊娟忙擺手:“不用辭工,我忙得過來,兩邊一起干,也能多掙些?!?p> 許文瀾也不再勸她,等到忙不過來的時候再說吧,先這么干著她也能安心一些。
之所以想做些營生,也是不想坐吃山空,現(xiàn)在離開許府,沒有了權(quán)勢護(hù)航,許多事就只能靠錢財開路了......
說實話,她也不太懂買賣的事,也只是從夢中片段里看到一些東西,想著這里沒有,應(yīng)該可以做起來......的吧......
這么想想,若是可以的話,那個地方的一些東西倒是可以挑一些合適的在這里試試。
許文瀾眉心微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般人做夢,大多都是醒來之后就忘了。她做的別的夢也大多如此,可唯獨關(guān)于夢中的那個女孩的情節(jié),除了那些本身就模糊不清的,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沒有淡忘,反而越發(fā)清晰。
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她輕吐了口氣,起身去做事。
肖檀帶著新安郡主在街市上走走停停,慢慢逛悠著消磨時間,逛著逛著,一個沒注意,歆安郡主就走到了前面去,還貼在一戶人家的門板上,覷著眼,側(cè)著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
肖檀趕忙上去將人拖出去一點距離,壓低嗓子:“小姑奶奶,這是在干啥......被人看到你的體面還要不要了......”
新安郡主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重又上前透過門縫往里看去。
肖檀忍不住也好奇的做出同樣的姿態(tài),看了半天,不由摸著下巴奇怪地嘀咕:“也沒什么稀奇的啊......就是里面有個姑娘長得比較美妙......年齡小了些,過兩年長開了,估摸著是個絕色......”
轉(zhuǎn)頭挑眉悄聲問歆安郡主:“你跟里面的人認(rèn)識?介紹一個唄......”
新安郡主翻了個白眼,不理他,只心里嘀咕了一句“奇怪,人呢......明明那個怪怪的小子就是進(jìn)了這里呀.......”
又等了一陣子,還是沒有那個小子的身影,新安郡主有些泄氣,慢慢轉(zhuǎn)回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
肖檀挑眉輕笑,桃花眼里流光閃動,不緊不慢的跟在歆安郡主身邊,也不催促,背負(fù)身后的雙手卻是做了個手勢。
空氣波動一瞬,又恢復(fù)原樣。
肖檀耳朵動了動,面上笑的更燦爛了一些,見到個挎著籃子賣花的小姑娘,還心情很好的調(diào)笑了兩句,惹得小姑娘面紅如赤,接過肖檀銅板,遞了花過去,轉(zhuǎn)頭就跑了。
跑到巷子口忍不住心跳如鼓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肖檀含笑的俊顏,一時羞憤欲絕,挎著小籃子一溜煙的就跑沒了影子。
新安郡主“嗤”了一聲,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走了。
肖檀挑眉,抬腳跟了上去。
成王看著手中傳回來的消息,疑惑地看向常河:“她去許文瀾家做什么?”
長河想了想,不太確定地回到:“可能是先前她跟著許姑娘的弟弟一同過來,所以想去看看......”
成王不置可否:“盯著些,別讓她亂來?!?p> “是?!?p> 時間在忙碌中總是過得飛快,許文瀾和楊娟合力,這么幾天下來總算是把一個小小的賣麻辣燙的吃食攤子擺了起來,深秋初冬的天氣,已經(jīng)很有些涼意了,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麻辣燙,從心到肺都暖意融融的,一時間生意倒還算不錯。
不過畢竟是用的別人的法子,許文瀾也是磕磕絆絆的才慢慢捋順了這些。等到攤子擺起來,已經(jīng)好幾天過去了。
她們兩個女孩子,加上一個幫忙的許文君,倒是能把攤子支起來。只是許文瀾到底是不習(xí)慣這樣的熱鬧喧囂,近日在琢磨著怎么找個合適的人來幫忙打雜。
這日午后收了攤子,幾人正在小院里吃飯,院門便被叩響了。
楊娟忙跑去打開了一道縫隙往外看去,見是不認(rèn)識的男子,門口還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不由小心的將門縫掩了掩,只伸了半個身子出去,拘謹(jǐn)?shù)貑柕溃骸澳艺l?”
男子抱拳:“打擾了,請問許姑娘可在?”
楊娟疑惑又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讓開門口。
許文瀾已經(jīng)走了過來,看到門口的男子,有些詫異,不明白成王的侍衛(wèi)怎么找到這里了?不過面上不顯,把門打開走出來:“抱歉,有事嗎?”
常河:“姑娘叫我常河就好,主子請姑娘一見?!?p> 許文瀾掃過去一眼,估計是拒絕不了的,轉(zhuǎn)身和楊娟交代了幾句,就上了馬車。
許文君追出來,目光盯著巷口馬車離開的方向,眼里是沉沉的陰霾。
馬車行駛了大概兩刻鐘的時間,在一處小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許文瀾把車窗簾掀開一條縫隙打量著。
很普通的小院,門口有棵柿子樹,巷子倒是不太嘈雜,偶有進(jìn)出的人,看穿著打扮不像普通百姓,倒像是略有資產(chǎn)的小戶之家,其他的看不出來什么。
......
許文瀾估計了一下時間河車速,大概這院子還在京郊這處鎮(zhèn)子上。
一個侍衛(wèi)模樣的男子開了門,許文瀾放下車簾。常河直接駕著馬車駛了進(jìn)去,侍衛(wèi)在后面關(guān)上門。
馬車在院子里停下,許文瀾在常河的示意下下了車。
兩進(jìn)的院子,普普通通,沒有任何明顯的特色,也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整個院子也安安靜靜的,只兩三個侍衛(wèi)走動巡視著,看不到其他人。
常河帶著她在其中的一間屋子外停下,門口的侍衛(wèi)沖他比劃了一下,常河點點頭,在外面回稟道:“主子,許姑娘到了?!?p> “進(jìn)?!钡统涟祮〉穆曇魝鞒?。
許文瀾目不斜視,抬腳跟跟著常河走了進(jìn)去。
“見過王爺。”
許文瀾行禮,余光快速地掃了一眼四周。
成王就像沒聽見一樣,繼續(xù)處理著手里的事,眼角都沒有撇一下。
就在許文瀾耐心即將告罄,心里在忍不住mmp的時候,終于聽到了對方的開恩般的語氣“許姑娘請坐?!?p> 忍著酸痛的腿腳,許文瀾坐到一邊的扶手椅上,看著桌案后成王的側(cè)顏,猜測著是什么事,估計不是什么好事......
成王淡淡的一眼瞥過來,然后對外面吩咐一聲:“帶進(jìn)來?!?p> 許文瀾隨著成王的目光看向外面,侍衛(wèi)壓進(jìn)來兩個反綁雙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但看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來。
許文瀾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睛,不知道這位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可認(rèn)識他們?”成王向著兩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許文瀾聽到這,抬頭認(rèn)真的打量了二人一番,搖頭:“不認(rèn)識?!?p> “你們呢,可認(rèn)識這位姑娘?”
“想好了再說......”話里的威脅不言而喻。
兩人轉(zhuǎn)過頭來,盯著許文瀾仔細(xì)地看了半晌,搖了搖頭:“不認(rèn)識?!?p> 許文瀾皺了皺眉頭。
成王揮了下手,人被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