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怎會(huì)在世子身旁?子旆,我們?nèi)タ纯?。?p> “是,公主!”
芊璃走進(jìn)雅間前,里面一片寂靜??吹剿M(jìn)來,寒無殤也沒有理會(huì),注意力依舊放在臺(tái)上的禪秋身上。倒是二皇子客套了一番,兩人卻都心照不宣地掩飾著來意。
隨著樂曲的結(jié)束,禪秋已經(jīng)悄悄退場。
芊璃面上露出惋惜,“真是不巧,璃兒未看得如嫣姑娘的絕代舞姿。既然,世子同皇兄也對(duì)如嫣姑娘有興趣,不如將如嫣姑娘喚來?”
“不必了,舞劍耗費(fèi)心神,她需要休息。”一聽芊璃要折騰如嫣,寒無殤就干脆地拒絕。語氣冷漠與平日無異,芊璃卻并沒有以此不高興,反而欣喜于他終于開了口。
“累了?她不過是‘醉華樓’的舞女,竟還有資格說累?”芊璃仍是言辭不饒人。
此刻,齊云北已經(jīng)察覺世子的臉色不怎么好看。他低聲勸告:“皇妹,莫要說下去了!”
芊璃沒有理會(huì),只盯著寒無殤看。
過了好一會(huì)兒,寒無殤才說:“花魁也是人,‘醉華樓’又不是黑店。公主要看,明日請(qǐng)趕早。”
氣氛正僵持著,外面?zhèn)鱽砺逵甑穆曇?,“主子,如嫣姑娘來了?!?p> “讓她進(jìn)來。”寒無殤好像預(yù)料到她會(huì)來,聲音依舊波瀾不驚。只是臉色微微好看了些,沒有去看芊璃露出的得意。
禪秋還是剛剛的打扮,打過招呼后便坐在了寒無殤旁邊。她看到了芊璃公主那雙冒火的眼睛,卻并沒有回應(yīng)。剛剛在門外聽著便知道來者不善,她早就到了,只是沒讓洛雨稟報(bào)。
隨著一同過來的侍女給眾人更換了茶具,禪秋眼神掃過公主的茶盞,藏在面紗下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
芊璃抿了口茶水,而后眼神便對(duì)上禪秋,就像大型動(dòng)物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但她畢竟是長公主,如果太過明顯的針對(duì)眼前的煙花女子,倒顯得自己失了身份。
而后,她望向窗外,恍然想起什么似的?!笆雷痈绺?,聽說對(duì)面‘全喜樓’的‘梅花酥’不錯(cuò),你想吃嗎?”
寒無殤沒有回答,身后的洛雨替他說:“回公主,我家主子不喜甜食?!?p> “這樣啊,可是璃兒想吃!不如,如嫣姑娘去買?”芊璃面帶微笑看向禪秋,像個(gè)要糖吃的小孩子。
禪秋絲毫未被那看似純真的笑容打動(dòng),不過記起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沒有隨便說話。于是,用眼神示意寒無殤解圍。
一向?yàn)t灑不羈的她此刻竟變得謹(jǐn)慎規(guī)矩,讓寒無殤覺得有些好笑。他淡然地開口,“她累了。”
看皇妹仍不想放棄的樣子,齊云北有些著急,他攔住芊璃的話,對(duì)離旆呵斥著:“你家公主要吃‘梅花酥’,還不趕緊去買?”
離旆楞了一瞬,而后趕忙跑了出去。
芊璃瞪了他一眼,他也沒在意,微微向禪秋點(diǎn)著頭。禪秋也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卻始終停留在公主的茶盞上。注意到她和二皇子間的交流,寒無殤有些不悅。但禪秋卻直接無視了他釋放出的冰冷,勾唇看向長公主,好像在說:“你要自討苦吃,我便成全你!”
雅間里凝重的氣氛維持到離旆帶了梅花酥回來。芊璃不忘把心思動(dòng)到禪秋身上,“如嫣姑娘嘗嘗?”
“謝公主!”禪秋倒是沒有客氣。伸手掂了一塊送進(jìn)嘴里,并沒有用帕子掩著。
芊璃疑惑,她言行舉止英氣灑脫,不像舞姬倒像俠客。但是,芊璃心底升起的不是敬佩卻是嘲諷。她這樣子,哪里像個(gè)女兒家,世子哥哥又怎會(huì)青眼于她?
但是,她的世子哥哥卻親自打破了她的幻想。
“面紗摘掉,慢慢吃。”
“好。”
“仔細(xì)你的唇角?!?p> “什么?”
寒無殤沒有繼續(xù)說,直接叫洛雨遞過去了帕子。
禪秋擦拭了嘴角,“多謝世子!您也嘗一塊?我覺得還不錯(cuò)。”
芊璃剛想阻止,便見世子已經(jīng)拿起一塊品嘗。她心中不忿,“可是,世子哥哥您剛才還說不喜甜食!”
寒無殤沒有理會(huì)她,依舊是洛雨回答,“主子之前的確不大愛吃甜的,如今倒是與如嫣姑娘的口味愈發(fā)像了...是屬下疏忽!”
“你!”聽了洛雨的解釋,芊璃更是生氣,卻無法發(fā)作。
她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他們甜蜜相處的畫面,冷著臉便要離開。但突然想到什么,面上又帶了笑?!笆雷痈绺缂热幌矚g璃兒選的‘梅花酥’,那幾日后的宮宴上,不如一同賞花?這三九寒冬,御花園的梅花開得極好!”
“世子哥哥,璃兒等你!”不給寒無殤拒絕她的時(shí)間,便帶著離旆走了出去。
齊云北見芊璃匆匆離去,也借口說軍務(wù)繁忙離開了,臨走望見禪秋平靜的眼神,心中失落。原是他,奢望了......
窗外落霞布滿天際,瑞城的傍晚悠悠降臨,包廂復(fù)又歸于靜寂。
“這公主雖然說話刻薄,但口味的確精致?!薄笆敲?,早知道便讓你親自去買了,本世子何故替你解圍!”
“本姑娘敢買,她敢吃?即便是公主,怕也無福消受!”說這話時(shí),禪秋嘴里塞滿了糕點(diǎn),因而模糊不清,兇狠的言語卻顯得可愛得緊。
“那姑娘覺得在下可消受得起?”
看著他熱烈的目光,饒是她習(xí)慣了逢場作戲,也看不上這種戲碼。
“你不是說我累了,不去!”
寒無殤不見怒色,卻對(duì)洛雨說:“告訴捌霜,如嫣姑娘累了,明日起便停了舞劍吧!”
“嗯?”
“作為‘醉華樓’的主人,自然該關(guān)心姑娘的身體!”
“寒無殤你幼不幼稚?等本姑娘有錢了,定將這里買下來!”放完狠話,還是戴上面紗下樓了...
“主子,如姑娘這是惦記上‘醉華樓’了?”
“無礙?!?p> 他踱到窗邊,看戴著面紗的姑娘蹦蹦跳跳的,心底竟也是滿足的。
但是半刻后,禪秋出來時(shí)卻被一伙人擋住了路。他們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禪秋單手拎著“梅花酥”,正準(zhǔn)備動(dòng)手。
寒無殤眼底,卻像幽深的冰湖,失去了溫度。
洛雨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家主子已經(jīng)飛身下去擋在了如嫣身前。而后“全喜樓”的人手隨著洛雨,將那些人制服。
“說,為什么鬧事?”“因?yàn)檫@小娘子長得漂亮??!”“嘴硬!”
洛雨正要?jiǎng)邮謪s被禪秋阻攔,“莫要那么暴力嘛!”聽到她溫柔的語調(diào),那人放松下來。然而下一刻,銀針突然沒入了他的眼睛,整條盛安街回蕩著他的慘叫。
紫辰澪葉
秋秋:本姑娘難道不是“尋魄樓”第一殺手,怎么在寒無殤眼里我就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