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陸坤山還真是個一言九鼎的人,說不講就不講了。
“別啊,陸爺爺,這飯好吃,隨時都可以,可您老倒是把事說完啊,我這才剛有點了解呢,您老就不跟我講了,您這不是給我講了個寂寞嗎?”
“講什么講啊,以后見了你爺爺讓他自己當面跟你講,好了,故事講完了,請我去喝酒吧!”
看他那不耐煩地樣子,我也沒辦法,只好任由他拽著我,由陸大國開車到外面村頭的小飯館里吃了頓飯,還別說這地方雖然比較偏僻,但是這小飯館做的菜,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我看陸坤山一杯酒下肚,那老臉也紅撲撲的,心里盤算著怎么才能把剛才的話題繼續(xù)下去,可誰知道,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一個勁的跟陸大國叫嚷著,說我是他孫女婿,還說我已經(jīng)同意加入他們了。
這干巴老頭還真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啊,我還沒有同意呢,還沒來的及反駁,陸坤山對陸大國說我現(xiàn)在是他孫女婿的身份就不用改名換姓了。
一旁的陸大國那叫一個高興,直接起身坐到我跟前,身體一下靠了過來,我看他突然離得我這么近,嚇得趕緊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就見陸大國挺著他那大大的啤酒肚給我來了個擁抱,一裂嘴露出滿嘴的大黑牙,呵呵的傻笑著說:
“呵呵呵,咱六部又添一員虎將,歡迎歡迎!”
我心說,我這還真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這二人一迎一合的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
這頓中午飯并沒有按照陸坤山設(shè)想的那樣由我來請客,因為,這間小飯館竟然是陸大國老婆開的,還說這幾個小菜都是他親自下廚炒的,還一個勁的問我味道怎么樣。
既然知道不用我請客了,我哪能不說點好話拍拍馬屁啊,當即對著桌子上的幾個菜一番夸獎,還別說,這招果然受用,聽到我的話,陸大國笑得更加合不攏嘴了。
這個陸坤山果然是個老奸巨猾,陸大國告訴我說陸坤山早就和他信誓旦旦保證過一定會讓我加入他們六部,只是沒想到這么快,看來我這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還是沒算計過陸坤山這只老狐貍啊。
一轉(zhuǎn)眼,我在這邊吃的第一頓飯就變成了我加入他們的接風酒,陸大國還舔著他那大大的啤酒肚和我說什么感謝我相信他們,支持他們的狗屁話。
我知道我這只旱鴨子已經(jīng)上了賊船下不來了,于是只好閉目,一副理所當然的點頭。
下午,我和陸坤山被陸大國開車帶到了市里的一座高架橋底下,陸坤山剛下車就像是找到了歸屬感一般,在路邊的一個大紙盒子上一躺,雙眼微閉,翹起二郎腿,嘴上還吊著半截牙簽,哼起了小曲兒。
他都這把年紀了,說躺哪里就躺哪里沒問題啊,可我一個二十幾歲的大小伙子,要是像他那樣躺在這馬路邊上,人家會不會覺得我突然得了什么病才躺地上的啊。
正想著呢,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陸文雅,此時她還穿著那一身環(huán)衛(wèi)工人的衣服,手上拿著一把大掃把,一邊掃地一邊朝我們這么走來。
我正想著要不要上前和她打招呼呢,就聽陸坤山慢悠悠的對我說道:
“別和小雅說話,當作不認識就好了,她任務(wù)很重要,別打草驚蛇!”
我沒想到還躺在那里哼小曲的陸坤山竟然還會腹語,聽他這么說,就只好慢慢坐在了馬路牙子上。
其實我現(xiàn)在很害怕晚上,尤其是我從家里出來以后,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晚上會不會又做什么噩夢或者是遇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就在我一個人發(fā)呆的時候,陸坤山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把瓜子皮扔到了我面前。
隨后我就看到陸文雅慢悠悠的到我這邊掃起了瓜子皮。
“小雅不要有情緒,你看看我倆身后是不是有人監(jiān)視著,我這右眼老是跳的厲害,是不是錢進這小子壓不住那些混蛋!”
我就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一直翹著二郎腿的陸坤山,而他卻在用腹語詢問陸文雅周圍的情況。
“喂喂喂,這么大人了,還把這么多瓜子皮扔馬路上,你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教養(yǎng)二字嗎?沒教養(yǎng)就不要出門嘛!有兩個孩子大概有六七歲的樣子,他們一直在你倆身后蹲著!”
前半句陸文雅是對著我說的,而且聲音很大,后半句是跟她爺爺說的,聲音小的也就只有我能聽到。不過話說回來,陸坤山這騷包老頭,竟然使出這么損的招讓他孫女來掃地傳話,他孫女也是夠缺德的,竟然在大馬路上罵我沒教養(yǎng)。
“大嬸子,不好意思哈,剛才是兩個小孩子扔這里的,不是我扔的,來來來,我?guī)湍銙邟?!?p> 說著我就起身一把拿過陸文雅手里的大掃把,對著陸坤山躺著的地方就掃了起來,我就不信了,我這一米九的大塊頭能被這爺孫倆給整了。
果然,不等我掃幾下,陸坤山一下子就崩了起來,隨后就陰沉著一張臉朝馬路對面的公共廁所走去。
我也趕緊掃了幾下,把掃把遞給了陸文雅。
“好了,大嬸子,我掃干凈了!”
聽到我喊她大嬸子,陸文雅臉上的偽裝都變形了,我知道她肯定是被氣炸了,不過既然她爺孫倆說有人盯著這邊,我相信她不敢亂來,更何況她臉上得偽裝本來就是一個老婦人的模樣,我喊她大嬸子不為過,只是她那優(yōu)美的身段看的我仍然有些眼饞。
果然,陸文雅沒好氣的接過掃把就離開了,只是她斜眼看著我咬牙切齒的模樣很是可愛。在我看到她咬牙切齒對著我的時候,我心里還真有種小兩口打情罵俏的感覺。
誰說這娃娃親不行啊,我感覺也可以,只要陸文雅不動手打我,我們可以先洞房再談感情嘛。
就在我笑著朝陸文雅的背影想多瞟幾眼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熟人,那身影我再熟悉不過了,不是出國了嗎?怎么會在這里?難道是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