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鐵孚要上的課名叫《夢醒者十三種流派的差異》,全班同學都聽得異常認真,也不是因為王鐵孚的講課能力有多么出眾,而是他在開課之前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放置了一位據(jù)說是“東方之壁”陳前輩兒子的特邀嘉賓,才使得他們精神氣十足。
雖然陳子昂對這堂課的內(nèi)容也十分有興趣,可他依舊忍受不了課堂里同學們時不時往后巴望、突然朝他靦腆一笑的怪異感覺,他感覺這一堂課比他高中所有的課加起來都要過得漫長。
“嗨,你真的是陳前輩的兒子嗎?”坐陳子昂前面一排的一個男孩轉(zhuǎn)過頭來,對陳子昂小聲說道。
陳子昂看著這眼前沒比他小多少的男孩子,臉色復(fù)雜地點了點頭。
“我將來也一定要成為像你父親這樣的英雄!”那男孩子見陳子昂點頭,又悄悄的在陳子昂邊上說了句更讓其沉默的話。
面對突如其來的豪言壯志,陳子昂勉強笑了笑,“我們先聽課,先聽課?!?p> 下課之后,陳子昂拔腿就跑,王鐵孚已經(jīng)在青年營給他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不過還有許多生活用品還沒購置齊全,他正打算在這時間去買點。
手頭里還有剛賺到的一萬塊,干啥都硬氣啊。
購置完物品已經(jīng)晚上七點了,陳子昂順便打包了晚飯和一些零食,準備也帶一點給新室友當見面禮。
陳子昂的新室友便是曹文烈和徐元直,然而當陳子昂回去之后,這兩人還沒有在寢室。
這邊的住宿環(huán)境比高中好很多,四人一間房,房間大概有30多平米,每人一張床一個柜子和一個書桌,房間里還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
陳子昂無聊的在床上刷刷夢醒論壇,夢醒論壇有劃分本地新聞時事和全國新聞時事,陳子昂看了看魔都這邊發(fā)生的奇聞怪事,遠比東江要多得多。
一直到了九點,兩個汗流浹背的家伙才姍姍來遲,陳子昂看著他們的凄慘模樣,剛放在嘴巴里的薯片不經(jīng)意間掉了下來。
“唉累死了累死了,我先去洗澡了?!辈芪牧伊ⅠR將廁所占住,不過看徐元直那虛脫樣,也沒什么跟他搶的動力。
“你們?nèi)ジ陕锪耍吭趺催@么累啊。”陳子昂問了句。
“就平常的體能訓練,王老師對我們倆苛刻的很……”徐元直拿毛巾擦了擦臉,然后突然一臉怪意地看了眼陳子昂,“嘿嘿,明天帶你也感受感受?!?p> 陳子昂看了看窗外面的天空,剛剛還覺得這里是舒適的鳥巢,現(xiàn)在只覺得這是一個痛苦的囚籠。
“還有,今天晚上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啊,曹文烈那小子呼嚕打得特別響,你最好在他之前睡著!”徐元直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噢噢……你們晚飯吃了嗎?沒吃的話我這邊還有一些剛買的零食?!奔邑斎f貫下的陳子昂十分的無私。
“不用不用,我們都吃過了?!?p> 正在這時,曹文烈也從廁所里出來,“洗完澡真舒服啊……”
“一會兒聊,我也去洗了。”徐元直立馬起身,也實在受不了那汗流浹背、黏滋滋的感覺。
“唉,子昂,你不洗澡嗎?”曹文烈正在床頭吹著頭發(fā),不過他嗓門夠大,仍然能透過吹風機的聲音清晰地傳入陳子昂的耳朵。
“我在你們之前就洗過了?!?p> 曹文烈沒有多少頭發(fā),一下子就吹好了。他往床上一坐,面朝陳子昂說道:“對了,提醒你一句,徐元直這家伙經(jīng)常半夜三更還說夢話,你可要睡得早些啊?!?p> 陳子昂:???這里是什么龍?zhí)痘⒀▎?
“你們每天都是這么訓練嗎?”陳子昂問出了內(nèi)心最擔憂的問題。
“也不是啦,我們明天大概就出去接任務(wù)了呢?!辈芪牧掖蛄藗€讓陳子昂有些警惕的哈欠。
“任務(wù)?是夢醒者協(xié)會的懸賞嗎?”陳子昂好奇的問道。
“是呀,子昂也注冊成為俠客了嗎?”
陳子昂亮出了自己的青銅長劍。
“那真是太好了,明天接任務(wù)大家一起去吧!”曹文烈擊了一下掌?!拔乙呀?jīng)是兩星俠客了呢?!?p> 說完,曹文烈也亮出了他的青銅長劍,在劍柄上,已經(jīng)掛上了兩枚銅錢。
陳子昂想起洪如煙也是掛著的兩枚銅錢,不免得有些沉思了起來。
“子昂,你之前做過任務(wù)嗎?”
“做過,不過是一個同樣是兩星俠客的人帶著我的,做的也不是夢醒者協(xié)會里的任務(wù)?!标愖影簱u了搖頭。
“沒關(guān)系啦,以后有我們帶著你,保證你劍柄上馬上就鈴鐺鈴鐺響了?!辈芪牧夜笮?。
此時,徐元直也剛好從廁所里出來,曹文烈將剛剛的事跟其講了一番,他也十分同意。
“就是那個獅子頭有點煩人啊,子昂,要是你拖了她的后腿,她一定會罵死你的?!毙煸眹@了口氣。
“對,忘記孫栩栩那個家伙了?!辈芪牧乙彩茄诿鎳@息,“不過也沒事,子昂,我們都是給罵過的。雖然剛開始會有一種不如女孩子的挫敗感,不過相處久了之后也就明白,有些人強就是有強的道理的?!?p> ……
關(guān)上燈后,由于是比較陌生的環(huán)境,陳子昂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他翻著翻著,突然聽到些聲響。
“吉米吉米……”
陳子昂奇怪的坐起身來。
“不要……啊……湯西里安……”
原來是徐元直在那講夢話,看來曹文烈沒有騙我,可他到底在說什么啊,是家鄉(xiāng)話嗎?
“算了算了,趕緊睡覺,講一會兒應(yīng)該就不講了吧。”陳子昂自我安慰道,蒙上被子開始睡覺。
而然徐元直若有若無的夢話一直持續(xù)了半個小時,陳子昂聽得頭痛欲裂。
“總算消停會兒了,都是夢醒者了怎么還會講夢話啊……”陳子昂決定要乘這個空擋感覺睡著。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陳子昂的身子突然僵硬,“這是曹文烈的呼嚕?”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在青年營的第一個晚上,陳子昂激動地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