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文遠以前叫張文遠,在他記事起,就一直住在魔都郊區(qū)的一個小村莊里,由媽媽一個人撫養(yǎng)長大。媽媽每天都要去紡織廠上班,南宮文遠放學(xué)在家中無聊時,就會跑到公園看那些老爺爺下棋打牌,剛開始看不懂,后來慢慢地也就懂了些,手頭癢癢的,開始不滿足只在一旁看了。
到了十歲的年紀,南宮文遠湊了幾個星期的零花錢,買了盤棋盤,在公園的角落里擺了道局,誰輸誰給錢的那種。剛開始人們都看他年紀小,便跑去跟他賭,誰知這小子好像棋圣上身,一個月以來基本都沒什么人贏得過他,讓南宮文遠賺了好大一筆錢。
人們都說這張姐家的孩子腦子靈光的很,南宮文遠腦子確實靈光,在看了這么久的棋后,公園里下得好的都被他摸清了棋路,下得差的又沒他棋力深厚,自然吃香得緊。
隨后,村里頭有名的無賴吳黎也聽說了下贏這個小子就有錢拿,也找上了南宮文遠。旁邊的大爺都勸南宮文遠趕緊收拾攤位走人,而南宮文遠年紀小,還不明白,以為是這些老頭看他最近錢贏得多了,心里嫉妒,說什么也不肯走。
事實是剛剛得志的南宮文遠已經(jīng)上了頭,從小沒怎么見過錢的他都不知道怎么花,卻是知道這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的道理。等吳黎來了,南宮文遠看他那愣頭愣腦的樣子,像極了白花花的銀子鈔票。
果然,吳黎連敗三場輸了三十,南宮文遠得意洋洋地看著周圍圍觀的一些大爺大媽,心里好像注了氣的棉球,輕飄飄的。
南宮文遠那時候還不知道,有些人,是輸不起的。
連輸三場都吳黎一腳踢翻了南宮文遠擺的棋盤,抓起南宮文遠就往地上打,在他眼里,這小子剛剛那副贏了棋還得意洋洋臭顯擺的樣子,實在可惡的要死,讓他本就難堪的心境變得更加火冒三丈了起來。
旁邊的大爺大媽紛紛去拉,可是吳黎跟牛一樣的沖勁就是拉不住。吳黎也沒有多待,將南宮文遠按在地上錘了一會兒后就跑掉了。
等南宮文遠回過神來,腦袋已經(jīng)腫上了三四個大包,連自己放在旁邊的五十塊錢也一并給搶走了。南宮文遠看著滿地的棋子和破碎的棋盤,還有不翼而飛的五十塊錢,終究還是哭了出來。
旁邊的老人看不慣,紛紛安慰著,南宮文遠哭得更兇,大喊道:“我的錢!我的錢!”
大爺冷汗直下,剛剛給打成這樣都愣是沒哭一聲,一看到錢丟了,怎么就哭了個稀里嘩啦的?
“文遠,行了行了,不就幾十塊錢嘛?!比藗儗⒛蠈m文遠扶了起來,可他一個勁的涕淚橫流,根本止不住。
“我媽每天都要出去賺錢,不能陪我玩。我想,等我賺夠了錢,我媽就不用出去工作了,就可以在家陪我了。”南宮文遠一邊哭著一邊講道。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這小子一副掉錢眼里的樣子,原來還有這么一層原因,聽得這些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都不由得心疼了起來。
自從那天過去,南宮文遠就再也沒有在公園出現(xiàn)過,有傳言據(jù)說這小子最近一直在自家屋子后天嘿哈嘿哈的,好像在琢磨什么功夫。
三年后的某一天晚上,走在路上的吳黎突然被敲了一蒙磚,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原地,不過身上的錢卻都早已空空如也了。不過那時候眾人都沒有聯(lián)想到南宮文遠,因為吳黎整天在外頭惹是生非,得罪的人本身就不少,而且南宮文遠那件事,都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沒有多少人還記得了。
直到某一天,張姐也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煩,家門口來了三四個混混堵了一天。下午南宮文遠放學(xué)回家,那幾個男的看見這孩子,還想將他抓住,結(jié)果沒過幾分鐘,全給還只是十五歲的南宮文遠放倒了。
后來,下班回家的張姐看到了一片凌亂的自家前門,連忙問了街坊鄰居都發(fā)生了什么事。得悉是兒子南宮文遠做的后,臉色有些復(fù)雜。
那天,回到家的張姐就找南宮文遠談了一個晚上的話,南宮文遠也是在那天才明白過來,自己原來是一個自然覺醒者。
他也終于明白了自己最近一直做的那些平白無故的夢,明白了自己的那個為什么一直不在家的父親,明白了除了母親之外,自己還有其他的親人。
當時的南宮文遠還沒有覺醒載體神通,只是剛開辟了自己的夢境空間。母親讓他好好保留自己這個秘密,除了她之外,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講。南宮文遠雖然疑惑,不過還是很聽話的照辦了。
直到南宮文遠十七歲那年,張姐死了。
死在了一場車禍當中。詭異的是,后來警察查出,南宮文遠的母親在車禍之前身體就遭受了好幾處致命打擊,而肇事司機也一直說,她好像就是給人從馬路旁突然推出來一樣的,一下子就被軋進了大卡車的車輪子底下。
隨后,警察從鄭姐的外套里襯上發(fā)現(xiàn)了四個用血寫成的字。
遠走高飛。
當這字呈現(xiàn)在南宮文遠的面前之時,除了痛苦和悲憤之外,還有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了南宮文遠的心頭。
隨后,南宮文遠將家里所有的積蓄都帶了上,給母親操辦完后事之后,立馬走進城里,他努力地去四處奔波找活干,但由于年紀太小,都沒有正經(jīng)工作肯要他。無奈之下,南宮文遠也開始接觸了一些灰色地帶,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載體神通也隨之覺醒了。
因為一種莫名的危險感,南宮文遠將自己本來跟母親的張姓改成了跟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的南宮姓。由于他能打,很快就在灰色地帶打出了名頭來,最后通過層層線索和蹤跡,找回了南宮家。
最終,南宮文遠和他的爺爺南宮隴相認了。雖然南宮隴對南宮文遠關(guān)愛有加,可是在整個家族中,他依然不受待見。南宮家不愿為他去查找他的母親當年的死亡真相,南宮文遠也因此氣憤地離開了南宮家。
最后,南宮隴還是找上了出走的南宮文遠,勸他進入明珠大學(xué),也有助于他日后的修行和發(fā)展。
雖然南宮文遠對南宮家心里有些怨恨,不過對于這個現(xiàn)在世上唯一對自己好的爺爺還是十分在乎的,便順從了。
南宮文遠想起了自己母親在外套內(nèi)襯上寫的“遠走高飛”這四個字。
遠應(yīng)該指的是自己,他已經(jīng)聽從母親的話“遠走”了,那“高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