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你去打問那里房屋比較便宜,合適的話就直接租下,時遷你去打聽上洋郡有那些大勢力,最主要是是方家勢力?!?p> 待在客棧雖然很舒坦,可是方石很窮,沒有收入來源,壓根就是坐吃山空。他現(xiàn)在考慮要不要放潘鳳去碼頭抗麻袋,畢竟他有一把子好氣力。
不過潘鳳好歹是煉血境武者,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時遷和潘鳳離開后,方石漫無目的,他在找尋一種熟悉感,尋找前身曾經(jīng)留下的痕跡。
上洋郡街道流淌著一條河流,把上洋郡分割為河西和河?xùn)|,方石沿著那條河流行走,腦子里似乎有些記憶要迸出來。
他精神恍惚,不知走了多遠(yuǎn),兩邊林立的街道早已消失卻渾然不覺。
很快他就停下腳步,因為幾處亭子阻擋了他的路途,不過到了這里那熟悉感越發(fā)強(qiáng)烈。
亭子兩邊種滿花朵,五顏六色,爭相斗艷,隨著微風(fēng)吹拂,沁人心脾。
上面坐滿身著白衣,搖晃著白紙扇的讀書人,個個都在品頭論足,因為亭子太小,人又多,一部分人不得不站著,不過也搖著折扇,沉浸在這一片好風(fēng)光里。
身著粗布麻衣的方石似乎和他們格格不入。
“聽說寧仙子從上京出發(fā),看著時辰也該到了。”
“聽說她國色天香,似仙女下凡,恨不能一見。”
耳邊不斷傳來討論寧仙子的,倒讓他提起了幾分興趣。
他回憶半晌,毫無所獲,只能搖頭嘆息,開始沉浸在周圍的景色里,期盼能夠再次喚醒沉睡中的記憶。
只是很快就被一陣嘈雜之聲驚醒了。
“寧仙子來了,我看到花船了?!?p> 一艘巨大的木船出現(xiàn),上面掛著大紅燈籠,船體點(diǎn)綴著各種花朵。
一名名女子依在船上的閣樓欄桿上,白色長裙下襯托著柔軟的軀體,手持白色手絹,巧笑嫣兮,令人眼睛一亮。
不過都蒙著面紗,另人看不真清面容。
還沒等那閣樓靠岸,人群頓時激蕩起來,爭先恐后的像岸邊涌去。
方石搖搖頭道:“成何體統(tǒng),有失才子風(fēng)范。”
一個胖子聞言頓時眼睛一亮,一副遇到知音之感。
“兄臺所言甚是?!?p> 那胖子也是身著儒服,手持白紙扇,不時用那扇子扇扇風(fēng),不過卻顯得不倫不類。
那花船距離岸邊五六十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幾艘小船卻毫不停留,向岸邊駛來,一個個肌肉堅實的大漢從船里下來,最后才出來一個形似老鴇的中年婦女。
她走上前來示意躁動的人群安靜下來,然后才道:“仙子不是誰想見就都能見到,各位都是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綸的才子,若是想要登上花船必須做出令人滿意的詩作?!?p> 老鴇說完就點(diǎn)頭示意,幾個護(hù)衛(wèi)馬上搬出張桌子,置于老板面前。
老鴇這才又道:“把你們的詩作都放在上面,由奴家品鑒之后,認(rèn)定作品上佳者才能見到仙子。”
眾人聚集在一起,一個個拿出作好的詩詞,呈到老鴇年前的桌子上。
方石看著胖子不為所動,心里好奇,莫非這胖子真是個潔身自好之人。
于是忍不住道:“你不想上去瞧瞧仙子?”
胖子成竹在胸道:“不用著急,你別看他們一個個猴急的,但這花船可不是誰都能上的?!?p> 果然如胖子所言,大多數(shù)人都心如死灰的站在一旁,只有極少數(shù)人才欣喜若狂。
只要有通過的人就會被護(hù)衛(wèi)們護(hù)送著乘坐小船向那花船駛?cè)ァ?p> 很快就只剩下零零星星幾個人忐忑不安的等待著老鴇品鑒。
胖子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扯扯方石的袖子道:“想不想瞧瞧花魁,走!我?guī)闵先タ纯?。?p> 方石有些錯愕的看著胖子,莫非真應(yīng)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這胖子真是個飽學(xué)之士。
胖子一副胸有成竹之色,自信的拉著方石走向老鴇,中途悄悄往方石懷里塞了一張紙道:“這首詩就是你作的。”
方石有些發(fā)懵,他腦里詩作雖然不多,但用來應(yīng)付眼前應(yīng)該足夠,既然胖子好意,那就接受了吧。他只是來尋找失去的記憶,但既然如此那就見吧,
老鴇品鑒一番道:“不錯?!?p> 她看看一副寒酸模樣的方石,又看看一副趾高氣昂的胖子,才笑道:“這兩首詩是買來的吧。”
胖子面如土色,還是狡辯道:“顏媽媽說笑了,這是我嘔心瀝血之作。”
那老鴇笑了笑:“你什么水平我還不知道。行了,無論是不是你們作的,只要是沒打破規(guī)律,都算通過,你倆上去吧?!?p> 方石頗為驚疑的看著胖子,那老鴇熟稔的模樣顯然很早就認(rèn)識胖子。
方石和胖子自然也乘坐小船到那花船上,隨行的護(hù)衛(wèi)把他們引到一個大廳,指著兩個空位置道:“這是你倆的位置。”
方石看著桌子上的好酒好菜,眼睛一亮,只是他待他拿起那只豬頭,就見一個清冷的身影從閣樓后面走出來。
步履款款,蒙著面紗,身材高挑,白色裙子襯托出優(yōu)美的身段。
后面跟著四個穿著綠色裙子的婢女,抱著琵琶,站在四角,把寧若曦圍在中間。
他有些好奇道:“兄臺這寧花魁,是何來歷?!?p> 胖子一副心馳神往之色:“寧仙子名寧若曦,乃是京城花魁,傳言賣藝不賣身?!?p> 方石恥笑道:“這不是當(dāng)著婊子立牌坊嗎?”
胖子頓時臉色大變,連忙道:“兄臺慎言?!?p> 不過已經(jīng)晚了,因為方石看到寧若曦身邊的幾名侍女怒視著他,甚至那寧若曦都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打量了下他。
方石一抬頭,正好看到一雙清澈的眼睛,明亮而深邃,里面仿佛帶著千言萬語,不過卻并沒有動怒,等那眼睛移開他竟然生出幾分悵然若失。
胖子驚出了一聲冷汗,拉過方石在他耳邊低聲道:“花魁的婢女都是煉筋強(qiáng)者,個個耳聰目明,這種話兄臺外面說還行,再這里可千萬別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