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說不出話來,一道寒芒快若閃電,林昆整個人似乎失去了心神一樣,呆呆的站著,片刻才輕輕向前一步,整個頭顱這才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兩圈,雙眼死死的瞪著,殘留著恐懼和不解。
魯智深手中禪杖不斷滴淌著鮮血,不屑道:“灑家最討厭這等貪生怕死之徒,大丈夫死則死矣……”
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股強盛的氣息自四面八方傳來,郝昭等人身形顫抖,強忍著跪倒的沖動,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哦!倒是有幾分骨氣?!狈馊绾W蕴摽罩懈‖F(xiàn),一身白衣襯托下更顯得英姿颯爽。
他滿臉自信,郝昭他們對他來說大抵就是稍微強壯點的螻蟻,螻蟻再強壯還是螻蟻,豈可撼天。
郝昭更是面無血色,緊緊握住手中長槍,努力支撐起壓彎的腰。
他站在最前面,所以承受的壓力自然也要大一些。
封如海卻并不急著動手,頗有種貓戲老鼠的興致,好奇道:“你們是何方人馬?若是說出來我會考慮留你們一個全尸?!?p> 眾人沉默以對,面色嚴峻,身體緊繃,顯然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
只是不知劍君是否真的到了?若是沒有,恐怕他們全部都要折在這里了。
這時,一道呼嘯聲突兀出現(xiàn),封如海滔天氣勢頓失,郝昭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身體如軟泥一般癱瘓下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一座木架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封如海面前,上面斜插六口寶劍,每一把劍都散發(fā)驚人寒氣,劍意卻各不相同,隱隱約約相斥又似相融。
周圍空氣凝結,甚至連吹拂的風也停止了。
封如海滿臉凝重,背上長劍自動出鞘,浮在虛空,浩大的劍意遍布周身,滿臉凝重的看向來人。
一道人影徐步前進,每一步都很用力,披頭散發(fā),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在封如海眼里,卻是一柄血紅色的巨劍,遮天蔽日。
“咚!”
一腳一步,似乎都踩心上。
他凝視那著來人,但很快雙眼就流出一行血淚,赫然是被那恐怖的劍意所傷。
從那人出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布滿劍意。無論是山川草木,還是房屋瓦礫,甚至那飄蕩的微塵上面都在吞吐著可怕的劍意。
封如海心中苦澀,這般恐怖之人,即使在總寨也不多見,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等窮山僻壤之地。
他強忍著想要逃跑的沖動,心中僅存的理智,讓他明白在這般恐怖人物,面前想要逃脫無異于癡人說夢。
那人行至劍架前,才停下腳步,望向封如海。
“你也用劍?”
劍君面露興奮之色,自他出世以來還沒有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劍法,心中多了幾分期待。
“若是你能讓吾見識到你的劍法,吾可以考慮放過你?!?p> 封如海頓時面露出希望之色,臉上凝重之色更甚,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才拔出后背從未出鞘過的長劍。
長劍出鞘,整個天空都響起一道清脆的劍鳴叫,周圍房屋建筑,一瞬間轟然倒塌。
一道道血色小劍充沛天地,整個天地都被血紅小劍覆蓋,只有大日耀眼的光芒,才能順著縫隙撒下一道金色的余暉。
“血封千里”
他嘴里大喝,血色小劍極速向他匯聚,眨眼間,手中長劍就化為一道恐怖的巨劍,遮天蔽日,風馳電掣一般向劍君襲來。
劍君冷冷的看著那道巨劍,單手一揚,一道血紅色短劍自手中浮現(xiàn),吞吐著恐怖的氣機。
待那巨劍自面前,手中短劍才迎著那遮天蔽日的血色巨劍。
短劍猶如一根堅硬的利刺一樣,一寸一寸穿過紅色巨劍,巨劍一點一點破碎,血色短劍更是余勢不減,灌穿封如海胸口。
封如海發(fā)出一聲悶喝,身體踉蹌后退,急忙把手中劍插在地上,才沒倒下。
胸口出現(xiàn)一道細小的傷口,鮮血不要命的流淌出來。
劍君滿臉失望,聲音越發(fā)冷淡:“如此劍法,真是無趣?!?p> 單手一指,劍架上一道長劍凌空而立,懸浮在他面前,他輕輕握住那劍道:“你想怎么死?”
郝昭突然擋在劍君面前,拱手道:“大人,封如海殺不得?!?p> 劍君雙眼微瞇起,郝昭只覺得似乎身處煉獄之中,周身鋒芒聚集,似乎稍有異動就要淹沒在劍之洪流中,不由寒毛直豎。
急忙解釋道:“封如海殺不得!他既然來自七十二寇,對主公必有大用,我們可以從他身上了解到七十二寇的消息?!?p> 劍君猶豫了片刻,才冷冷道:“既然郝昭將軍求情,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臣服于我主?!?p> 封如海面色蒼白,露出劫后余生驚喜,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似乎生怕下一秒劍君改變注意。
劍君搖搖頭,不屑的看了封如海一眼道:“此間事了,我也該離開了?!?p> 手中之劍重新回到劍架,劍架滴溜溜一轉,再次置于他后背,一步一步遠去。
等到劍君離開后,程咬金扶起封如海。封如海不顧嘴角溢出的鮮血,還是一副心有余悸之色。
“那位先生是?”
郝昭臉色凝重,帶著神往之色道:“他乃是主主公麾下劍君?!?p> 封如海滿腹疑慮,卻也不敢多問。就地盤膝而作,調養(yǎng)氣息。
待封如海氣息穩(wěn)定,郝昭才把心里疑惑一股腦兒全部倒了出來。
“說出你們的目的吧,你們在北境何以分兵攻打上洋郡,這么遠的路程,對于你們來說也得不償失吧?”
封如海沉默半晌才苦澀道:“其實七十二寇都是成王部下,我們主明,擾亂北境,待朝廷大軍前來,再由明轉暗?!?p> 他頓了頓:“至于上洋郡嘛,我只知道是成王計劃重要的一環(huán),而且不止上洋郡,南域其他六郡也是如此?!?p> 郝昭面色凝重,成王乃是老皇帝第三子,一直野心勃勃,誰也不知道其中隱藏多少力量。
而今北境已經(jīng)亂了,若是南域再亂,恐怕整個辰國都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
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使人懶洋洋的,方石靠在椅子上,提不起一絲精神。
楚明雪已經(jīng)被他那便宜岳母拉走,楚家院落極大,即使方石來過幾次,還是有些地方?jīng)]去過。
楚狂歌坐在他面前,端著茶杯不時輕輕抿一口,望著繁華的院落,不知再想什么。
方石拿起桌子上的果子狠狠啃了一口道:“不知岳父家里藏書樓在何處,小婿可否一觀?”
楚狂歌面色抽搐,強忍著拍死方石的沖動,還是搖搖頭道:“榮成,帶方石去藏書樓?!?p> 一個管家模樣打扮的老者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楚狂歌身后。
“榮成會帶你去的,不過最好一刻鐘就出來,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p> 再有三刻鐘宴席也不會開,方石嗤之以鼻,心中卻明白楚狂歌現(xiàn)在并不想撕破臉皮,但也不希望他在藏書樓多待。
看來楚狂歌圖謀還沒成?我在其中又占據(jù)著什么角色?
方石搖搖頭,把滿腦雜念甩開。
“那小婿先失陪了?!狈绞_口道,語氣毫無尊敬之意。
楚狂歌擺擺手,示意他離開,榮成連忙在前面帶路,微微彎曲著腰身,以示尊敬。
方石心情瞬間好了許多,雖然他是個假貨,起碼還是享受到了姑爺該有的待遇。
其實楚明雪也算不錯了,要不將就將就算了。
他心中一驚,趕緊把這個荒唐的念頭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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