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嬋低著頭,雖然神色還算平靜,但緊緊攪在一起的手指還是能看出她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了。
方石只能無奈的扯了扯她的胳膊,小嬋這才回過神來,看到方石注視著她,小臉又是瞬間通紅,感覺有些羞赧。
她看到方石扯著她的胳膊走向太守府,忍不住道:“姑爺,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方石揉揉她的腦袋,剛要說什么,可小嬋整個人臉頰通紅,忙不迭的又垂下頭,方石無奈的搖搖頭,扯著她的胳膊,她整個人就像提線木偶般被方石拖進來。
他一進來門看到田豐站在院子,心神不寧,不停的左右踱步,直到看到方石的那一剎那,臉上才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放開身邊的小嬋,吩咐幾個侍女道:“帶她下去換身干凈的衣服。”
小嬋臉頰通紅,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扶著她的胳膊,才反應(yīng)過來還有好多問題沒問方石呢,帶著滿腹疑惑被幾個侍女帶走。
方石這才轉(zhuǎn)過身來,請?zhí)镓S坐下,親自為他沏了一杯茶。
“元皓有什么事坐下再說吧?!?p> 田豐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方石對面,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才喘著粗氣道:“主公,城西一夜之間莫名死了三百多人,而且兇手手段極其殘忍,更是連家禽貓狗都沒放過?!?p> 方石端著茶杯的手一僵,急忙追問道:“城西什么地方?”
上洋郡城可不是永安縣可比,整座城池占地幾百公里,城西也有好幾十里大小呢。
田豐臉色凝重,沉痛道:“在居安街。”
方石心中一驚,想起什么,馬上又道:“死的是不是都是千牛坊那里的人?”
田豐點點頭,疑惑道:“主公知道。”
方石自然知道,那地方本就有大詭異,而且那夜他和范無救在那所院里探查,甚至連里面什么東西都沒看到就倉皇而逃。
臉上不禁多了一層陰霾,會不會是里面的東西出來了?可一直以來不都是相安無事嗎?難道是有人觸發(fā)了什么規(guī)則?
他頓時頭大如斗,當(dāng)即對一旁還在迷惑不解的田豐吩咐道:“備馬,我要親自去看看,另外,馬上通知黑白無常讓他們盡快趕往千牛坊?!?p> 詭異的事還是得交給他們二人,好歹他們兩個也算是陰神,當(dāng)初范無救一個人就能帶他逃離那里,如今謝必安出現(xiàn),他們兩個加起來實力可不是一加一的倍增,應(yīng)該能對付的了吧。
方石越想心中越?jīng)]底。
等他到達那里時候,千牛坊周圍人群早已疏散,一對對士兵把方圓百米圍的水泄不通。
一群百姓圍在外圍,不時好奇的向里張望,不時低下頭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昨天就是易水樓里的東西跑了出來。”
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指著角落里一座院落,赫然是冤大頭方石曾經(jīng)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下的院子。
“據(jù)說這座院里半夜總有女人的哭聲從里面?zhèn)鱽?,可分明已?jīng)荒廢了許久?哪來的聲音?
“是啊,連打更的都繞著這里走呢?!?p> 里面一中年男子,一身青袍,緊緊盯著擺放在年前的幾具尸體,眉頭凝成一個川字。
他是上洋郡以前的郡丞,雖然才識平庸,但方石手下文士太少,只能降職勉強再用。
看到方石來到,負責(zé)管理現(xiàn)場的封如海急忙分開人群,請方石進去。
“這就是來新太守大人?”
外圍一個年輕人一臉疑惑道。
“應(yīng)該是吧,不過這也太年輕了?!逼渲幸粋€員外打扮的中年人不太確定道。
“不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看來我上洋郡可能要沒落了。”
一個儒服打扮的老者搖頭晃腦感慨道。
“慎言!你不要命了,這是朝廷下達的旨意,被聽到了可是要殺頭的?!?p> 旁邊貌似和老者關(guān)系匪淺的另一個老人呵斥道,老者身體一僵,默然無語。
城里大多數(shù)百姓還蒙在鼓里,絲毫不知道他們這座城已經(jīng)不屬于辰國了。
方石也有些無奈,畢竟辰國統(tǒng)治他們幾百年,早已根深蒂固,如果他直接宣布脫離辰國,恐怕很快就會引起恐慌。
好在劉成臣服與他,不然還真不好解釋。
中年男子看到方石神色復(fù)雜,但也不敢怠慢,單膝跪下道:“參見太守大人。”
方石扶起余慶,問道:“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
余慶恭敬的請方石走到一處房間里,屋里陳設(shè)整潔干凈,沒有絲毫打斗的痕跡。
他指著躺在床上一具尸體,那人臉色蒼白,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身上沒有一處傷口。
“主公請看,這具尸體面無血色,似是被人一瞬間吸干了全身精血。”
他又陷入了沉思,不確定道:“我聽聞幽冥教有一種陰毒的掌法,名為血冥掌,中掌著全身精血潰散,會不會就是幽冥教賊人所為?”
“不會,中了血冥掌雖然全身精血潰散,但也會留有血跡,而這具尸體卻沒有絲毫血跡。”
封如海上前道,說著他就直接提起那具干尸,輕輕一扯,“咚!”里面的骷髏架子直接掉了下來,
他指著那骷髏架子繼續(xù)道:“幽冥掌雖然能化去全身血液,可還是會留下一些血跡,而這具尸體全身血肉蒸發(fā),甚至沒有留下一絲一毫,末將懷疑他是在一瞬間被吸干全身血肉?!?p> 方石心里的不詳之感越來越重,難道真有如此惡毒的功法。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迷茫,余慶見狀,馬上又請眾人走進另一間房里,屋里陳設(shè)同樣干凈整潔。
他指著同樣躺在床上的一堆碎肉道:“這具尸體骨肉分離,似乎是被人硬生生把骨頭扯出來?!?p> 他抽出長劍,輕輕挑起那堆碎肉,頓時血液流淌,碎肉塊也伴隨著血液被沖了出來。
余慶見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道:“下官還沒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殺人手段?!?p> “最詭異的當(dāng)屬這具尸體?!?p> 他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之中。
方石這才注意到角落里還有一具尸體,這具尸體不同于前面兩具,一直露著笑容,身形平靜,仿佛在熟睡中。
方石心里滿是疑惑,這具尸體相對于其他兩具尸體顯明顯更正常一點,血肉骨骼完好,只是同樣沒有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