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恐懼如影隨形
“這個中年大叔和街頭青年,他們都在前兩天死了,死法都和這個女孩一模一樣,我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如今你,被當(dāng)場抓獲,成為第一嫌疑人,語言是你殺人的利器!可說了這么久我還沒有死,真奇怪啊。那么是不是有一句特定的話才有這樣的禁忌威力,比如,‘你,去死吧!’可想想又不對,你剛才也有說‘你去死吧’,然而什么事都沒有。”
羽非然再一次掉進(jìn)恐懼的深淵,零繼續(xù)言語蠱惑,像個誘人向惡的魔鬼,“死在你手里的兩個人類本無大惡,卻因為你的一句話失去了生命,他們也有父母,也有親人,也有朋友啊,你真的不需要仔細(xì)的想一想嗎?”
羽非然渾身一個寒戰(zhàn),刻意遺忘的記憶如水般浮現(xiàn):
“這個奸商,又少給我一個面包!”
羽非然氣呼呼地走到老板面前,“啪”地一聲把面包袋丟在桌上,大聲質(zhì)問,“老板,你有少給了我一個面包!”
“別胡說,我可是出了名的城市有信,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又怎么會少給你面包,你可不要欺負(fù)老實人!”
買面包的中年大叔嘴里叼著煙,眼神里透著不屑,這樣的小姑娘他遇到不少了,最后還不是灰溜溜的走人,他自己啥事都沒有。
果然,羽非然見奸商理都不理自己,狠狠踹了一腳桌腿,滿腹怨念地提著袋子就走,身后隱隱傳來奸商得逞的奸笑聲,她心情更不好了,越想越憤怒,“哼,可惡的大奸商,居然還自稱老實人,你要是老實,天底下就沒有其他的老實人了!像你這樣的奸商,就不應(yīng)該存在這世界上,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那你更好還是——去死吧?。?!”
汽車轟鳴而過,羽非然轉(zhuǎn)進(jìn)了一條小巷,她突然看到小巷深處有好多穿著奇裝異服,染著各色頭發(fā)的不良青年在斗毆打群架,眼睛里毫不遮掩著厭惡,“真是些渣渣!”
又想到了剛才的無良奸商,羽非然覺得這些不良青年現(xiàn)在就在破壞社會風(fēng)氣,長大后多半會成為奸商那樣的人,然后繼續(xù)污染這個世界,這種人就不應(yīng)該存在。
怒氣抑制不住地冒起來,“讓他們——去死吧?。?!”
回憶完畢,羽非然就像一只驚嚇過度的小獸,蹲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我.....究竟說了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是死神啊,,為什么。。為什么。。。我隨口說的話,怎么會這樣?怎么就能殺人呢??!”
零站在她身后,影子拖長籠罩著她,“是真的,多美妙的死亡??!多絢爛的凋謝??!你一定很享受吧!沾滿血腥的雙手一定很漂亮吧,原來你也一樣,一樣喜歡——屠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不?。?!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殺他們!我沒有??!”
羽非然絕望哭泣,痛苦地抱著腦袋,瘋狂大喊,
天地都似乎都在旋轉(zhuǎn),恐懼如影隨形,真正的恐怖才剛剛到來,羽非然已經(jīng)分不清楚真實還是虛幻,她看到了!她又看到了!
死的!
不只照片上的青年!所有12個人全都死了!死亡就像瘟疫,無情的蔓延,滾燙的鮮血染紅墻壁!
染紅街道!
染紅天空!
染紅她的眼睛!
染紅她的頭發(fā)!
染紅她的心?。。?p> 就像現(xiàn)在!
就像這里!
就像莉莉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去死吧!??!
去死吧??!
去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來吧!來吧!哈哈哈哈!”
零歡呼雀躍地看著羽非然,看著她痛苦地哀嚎,看著她絕望地哭泣,看著她從身到心徹底崩潰,看著她——面目全非!
“呵,總算來了,失落者的氣息啊,我已經(jīng)等待你很久了呀”
零張開雙手,閉上雙眼,他要擁抱遠(yuǎn)方歸家的兄弟,他要——抹除他!
“悲傷的花在漆黑的夜盛放,孤獨的人在寂靜的橋瘋狂,偉大的詩人在歌頌死亡,是不是就像我這樣!你說是不是啊羽非然?嗯?”
零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死亡和血腥沒有降臨,羽非然卻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連忙察看了一下羽非然的情況,發(fā)現(xiàn)這是昏迷的而已,松了口氣,感嘆著情深不壽慧極必傷,想著自己這么聰明不會也活不長吧。
接著又覺得頭大,這女孩兒昏迷在這里,自己就直接走了,好像不太好。
最后,應(yīng)該是良心發(fā)現(xiàn),終究沒有丟下羽非然一個人跑掉。
零俯身,將羽非然一把抱起,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對身后的尸體一看不看,嗯···沒法看。
零將羽非然丟在自己的黑色悍馬車?yán)铮D(zhuǎn)身來到指揮車前,
“她不是兇手,我送她回家,我會繼續(xù)追蹤,你收拾一下殘局。”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也不管車?yán)锏奶}莉聽見沒有,也不管她是否同意,開著悍馬絕塵而去。
“還是第一次見他送人回家,還是個女人,呵呵,有意思?!?p> 不知多久,車?yán)飩鞒鲂√}莉的輕笑聲,意味深長。
“打掃一下。”
“是?!?p> ···········
另一邊,零把羽非然送回了家,丟在床上,順手拉了張被子蓋在她身上,自己提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如果你要問零怎么知道與羽非然的家在哪里,又怎么知道羽非然睡哪一間屋子,我只能告訴你,執(zhí)行局對這座城市了如指掌;如果你要問零是從哪里進(jìn)入這座保衛(wèi)嚴(yán)密的別墅的,那自然是翻窗子,走正門這種正規(guī)方式可不受零的待見。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月光照進(jìn)房間,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躺著,一個睡著,一個醒著,莫名的和諧。
至于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過問羽非然,自然是執(zhí)行局的手筆,這樣的小事哪里需要他這個首席執(zhí)行官過問,還因為別墅的男主人不在,那些管家之類的也不能過問女主人的私事吧。
零靠著椅背,背對著羽非然,45度仰望窗外的星空,少年白發(fā),故事深藏。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