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霍承英。
長老們各自都問了一些無光癢疼的問題,霍承英對答如流。
賜律拂須微笑,甚是得意。
這問責(zé)的順序很重要,先問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和最后問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差別很大,這就好比考試,先做簡單的拿分題和最后做簡單的拿分題,這是不一樣的。分先到口袋里面,既安心,又樹立自信,做難題時,說不定還可以超常發(fā)揮。最后做簡單題,很可能因為前面做難題受挫,簡單題都丟分。
顯然,陸槐是先作的難題。
霍承英先做的簡單題。
考試是自己選擇,但現(xiàn)在的問責(zé)則是被安排的。
裘若宇知道,賜律安排的不錯。
比自家老頭會安排的多。
只不過最后的難題,霍承英給出了不同的解題思路。
不過是割肉求榮,搖尾乞憐。
掌門都不好意思了,但畢竟現(xiàn)在是秋仁宗的附屬,只好裝作孺子可教,而且贊揚其眼光和手段都十分獨到巧妙的樣子來。
裘若宇掃視,其他長老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他們心底分辨的出對錯善惡,只不過,掛機養(yǎng)老么,哪那么多要求……
下一個,裘若宇。
裘若宇上來就說自己懶散慣了,哪是當(dāng)掌門的料!但其暗中傳音給掌門,說其支持陸槐,并且有和溪秀宗牽上線的可能,只是需要時間籌措。
掌門眼神這次是真的亮了一下,看來這二打一,還是很輕松的!
賜律趁機發(fā)難,一直追著裘若宇問,怎么讓陸槐接連破關(guān)的,術(shù)法怎么得來的,畢竟整個獻劍派也沒有這等階的功法,長老們雖然沒接觸過過這么高階的功法,看卻能輕松看出。
裘若宇只有一句話,偶遇高人,幸得傳授,但他自己不適合這套術(shù)法,所以就傳給了師弟陸槐。
賜律當(dāng)場索要,裘若宇只有一句話:“不給!毛要不要,給你一根!”而且還言明,他傳給陸槐的經(jīng)過他的刪減,只適合陸槐。
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節(jié)奏么!
吵鬧一番,也就罷了。
陸槐被內(nèi)定為掌門繼承人,待其修為進入貯靈境,便可成為獻劍派的掌門,只是考慮到秋仁宗,所以并沒有公布!
因為作為賜律的大弟子安炫超和二弟子霍承英,和張繼德與季茹云一樣,已經(jīng)改投秋仁宗門下。
秋仁宗打的算盤算是徹底失敗。本想通過柔滑的方式完成交接,不要弄的難看,教別的宗門笑話,結(jié)果沒柔滑過去。
出現(xiàn)了兩個結(jié),兩個變數(shù),陸槐和裘若宇。
更深入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陸槐只是個傀儡,其主導(dǎo)作用的是裘若宇。
他們都是賜安的徒弟,而且,作為賜安的另外兩個徒弟張繼德和季茹云雖然已經(jīng)改投秋仁宗,但是到獻劍派沒兩天就自殺了!
賜安成為秋仁宗的心頭刺,順理成章。
裘若宇得到了掌門任命,掛名行走。
頂著獻劍派這個不起眼的小宗門的名號,著實沒有什么威力。
但在獻劍派卻有僅次于掌門的生殺大權(quán)。
雖不算雞頭,但也差不多了。
宗門的事情處理完,這柳念兒和水雀兒的事情還得費心。
為啥呢?
所謂新婚燕爾,嬌妻美妾的,哪有那么容易割舍。
但最主要的還是水雀兒,只要能作通她的思想工作,那么柳念兒倒好說。
月光如水,照在小衣上,側(cè)臥的美女雖然看不清面龐,但那玲瓏的曲線卻在月光的照耀下將皮膚的光滑細膩展現(xiàn)了個淋漓盡致。
這是柳念兒支撐她那無比高傲的身姿。
“水雀兒像個孩子,心里不承事轉(zhuǎn)頭就呼呼大睡……”裘若宇雖這么說著,但面上卻是笑的愜意。
“這樣不好么?”柳念兒問道。
“這樣好!我羨慕還羨慕不來。但你要知道,任何安心任何愜意,都不是白來的。這背后必定有人默默的奉獻著?!濒萌粲畹馈?p> “難不成風(fēng)雨將至?”
“承平百年,雖有小風(fēng)小浪,但那更像是醞釀……希望是我的錯覺,畢竟誰都想過輕松寫意的日子。”
“能夠看出你沉穩(wěn)了許多,只不過,你到底是有什么心事?”
“我看上去焦躁不安么?”
“你看上去不焦躁不安么?說罷,到底什么事?說完了快點干活,我還沒睡呢……”
“我要出去一趟,最快三四個月,最遲半年。”
“所為何事?”
“為了你的安全,為了你能不拖我的后腿!”
“你倒是直白。不過我的安全不用你操心?!?p> “你那點手段夠用個屁。我要是急色鬼,第一次見你,你就危險……”
“那是你的看法?!?p> “你哪來那么強烈的自信,渡勒仙羽都沒你的自信強?!?p> “好吧,我不與你爭辯。話說回來,你好像知道很多隱秘之事……”
“這要說下去,這一晚上就不夠用了。”
“那就有機會再說,我支持你去,這樣至少你能安心。但是你不害怕秋仁宗在最近這段時間報復(fù)么?”
“不會這么急。他們也只是一個中型門派,沒那么多人手,何況還要顧及更大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們確實只是個螳螂?!?p> “你倒是對這些事上心,不像師妹?!?p> “你也是個有福的,你師妹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只想著你,只想你她和你?!?p> “你沒福么?”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
裘若宇慢慢靠近柳念兒,歪著頭思索,終于近在咫尺:“我明天一早就走,你要答應(yīng)我兩件事?!?p> “你說!”柳念兒已經(jīng)可以抓著裘若宇了,“我答應(yīng)你就是!”
“第一,再別亂跑。好么?”
“沒問題!”
“無論師妹怎樣,你兩要團結(jié),好么?”
“需要我忍辱負重么?”
“沒那么夸張……不過,若是有些委屈,等到我回來好么?”
“我好奇,你為什么不帶上我呢?”
“路途遙遠,情況未知,我就算失敗也可以全身而退,帶上你這么漂亮的臉蛋,不是自尋麻煩么……”
“也是,你現(xiàn)在的本事還真罩不住我,也罷,不帶就不帶!還有事么?”
“沒了,你還有事么?”
“當(dāng)然有,現(xiàn)在該你了……”
…………
東方微白,裘若宇離了嬌妻美妾,準(zhǔn)備去給師父告?zhèn)€別。
賜安看著他,不知該說什么,本以為這次回來能多呆一會,但弟子大了,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這個小山坳里,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困不住少年心的。
可奪寶這種事,雖然說靠機緣,但是,實力才是最關(guān)鍵的。
獻劍派能給他的支援幾乎沒有,只能靠他自己去闖。
這一路,艱險啊……
“看來還是老了,連走動的心思都沒有了?!辟n安知道自己的養(yǎng)老狀態(tài),心態(tài),但不能讓這種心態(tài)給徒弟造成困擾,“去吧,萬事小心,不求收獲,但求無恙?!?p> 裘若宇拜別。
來到后山,駕云前往極北之地。
……
這一日,北境邊城一個小鎮(zhèn),飄起了雪花。只是這雪花很重,像是小冰雹砸在地上,道路上頓時泥濘不堪。
裘若宇墜下云頭,準(zhǔn)備在這小鎮(zhèn)補給一下,因為再向北,想要補給就比較難了。
一個農(nóng)夫打扮的漢子推著獨輪車,車上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看上去應(yīng)該是糧食。
只不過天氣不好道路泥濘,行走的十分艱難。
裘若宇看農(nóng)夫吃力,便幫著推,那農(nóng)夫連連道謝,接受了幫助,車行頓時輕松了許多,兩人便開始閑聊起來。
“北方之地貧瘠,不產(chǎn)糧食,所以每年一到冬天就會有很多牧民來這個小鎮(zhèn)以物易物,購買些糧食回去?!鞭r(nóng)夫說道。
裘若宇前后張望,是有大車小車拉著滿滿的貨物趕往小鎮(zhèn)。但卻極少有這農(nóng)夫一般狼狽的。
“這一路上就只有你推著獨輪車,這是為何?”裘若宇問。
“我家離得不是很遠,我又不想賤賣了谷物,所以只有自己吃些勞累,希望你多換一些東西回家?!?p> “你想要換些什么回去?”
“御寒的毛皮。你知道么,我這一車谷物雖然不多,但是若要賣給商家,得些銀錢,想要再買些御寒的衣物,攢上三年都不夠。但我自己辛苦一下,來這鎮(zhèn)上換,卻不但可以換身衣服,還可換好些其他物事?!?p> “那是!”裘若宇點點頭,銅香坊就是靠這發(fā)家的,倒賣!
“公子是哪里人,今年冷的早,沒有備下御寒的衣服么?”
裘若宇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農(nóng)夫道:“現(xiàn)在的書生,大都在家苦讀,如公子這般,能夠知行天下的,實在是少數(shù),不過看公子身子骨單薄,要多注意身體啊!”
想不到這農(nóng)夫有些見識,裘若宇問道:“你……”
這農(nóng)夫明了:“年少時,也讀過一些書識得幾個字,只不過家道中落,幸虧還有幾畝薄田,如今也是勉強糊口?!?p> 裘若宇再問這農(nóng)夫家住何方,農(nóng)夫說了,這心里一合計,竟然離此地有數(shù)百里之遙,心中頓時敬佩不已。
說話間已經(jīng)進入小鎮(zhèn),裘若宇告辭,農(nóng)夫再次感謝。
站在小鎮(zhèn)上巡視一圈,裘若宇知道,小鎮(zhèn)上留下諸多修道者的痕跡,只是不清楚是因為這翠星蓮即將出世的消息散播了出去,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管不了那么多,裘若宇找了家客棧,準(zhǔn)備住上一兩晚。
正跟著小二去客房呢,大堂內(nèi)一個食客竟然大聲唱到:“哥是天上的一條龍,妹是地上的一朵花,龍不翻身不下雨,雨不灑花花不紅……”
食客們哄笑一團,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小二眼尖,連忙將裘若宇讓進房,言說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裘若宇知道小二現(xiàn)在正忙,也就沒說什么。
那小二辭別了裘若宇,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迎接新客。
“請問兩位俠女,是打火還是住店???”
“剛才是誰放聲大唱?竟然如此無禮?”一眉眼周正,英氣逼人的女俠此刻質(zhì)問眾人。
同行另一位正卷下頭上斗篷,伸手拉著:“師妹,莫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