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大青山,像是一個巨人,穩(wěn)穩(wěn)的托住青天,為平原的國度撐起撐起生存空間。
洞府內(nèi),馬云橙述說著自己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
被溪秀宗驅(qū)逐下山之后,馬云橙回到拒城,她也曾想過回獻劍派或者去秋仁宗尋找裘若宇,但就在路上,她得知馬老太爺身患重病的消息,所以折返回到拒城。
馬老太爺撐不下去了,所以將登門拜訪的門生故交都一一為馬云橙引薦。這其中很多人馬云橙都認得。此時引薦,別有一番意味:馬云橙是馬老太爺?shù)囊吕徖^承人。
不久馬云橙的大伯身患重病,不治而亡。馬老太爺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都歸馬云橙掌控。
就在這個時候,馬云橙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孕。本打算安心養(yǎng)胎,可誰知,馬老太爺卻堅持不住了,大喜過后便是大悲。
馬老太爺撒手了。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馬云橙傷心過度,孩子也沒了。
遭受雙重打擊的馬云橙哀傷過度,郁郁不振,眼看這個撐起半個拒城的馬家就要再這風(fēng)雨飄零中垮塌……這時,皇朝公主,世俗至尊出現(xiàn)了,她亦是馬云橙的閨蜜,幼時的玩伴,這在面上穩(wěn)住了馬家,也穩(wěn)住了馬云橙的心。
待身子稍稍好轉(zhuǎn),馬云橙著手梳理自家的產(chǎn)業(yè),經(jīng)過一番整頓之后,人心安定,逐漸走上正軌。
馬云橙因為體質(zhì)改變,可以正式修煉,且修行速度很快,即將破入驅(qū)靈境而被重視。世俗王權(quán)也想要與修道者搭上關(guān)系,所以與馬云橙同樣向往修道的公主便邀請馬云橙一同前往大青宗,作為皇權(quán)的代表,與大青宗商議護國立教之事。
大青宗要被立為國教。
大青宗的門規(guī)宗旨要做一定的調(diào)整。
裘若宇點點頭,表示了解了。柳念兒上前摟著馬云橙對經(jīng)歷喪子之痛表示安慰。
但裘若宇很清楚,世俗皇權(quán)雖然在凡人們眼中十分威嚴,但在修道者眼中幾乎不值一提。究其根本原因,不過是雙方實力根本不自在同一層次。
大青宗只是一個大型門派,而整個修道界有數(shù)十個這般規(guī)模的宗派。
可世俗皇權(quán),也就那幾個國家。和馬云橙要好的公主,也只是其中一個國家的公主,并無法代表全天下的世俗勢力。
若是能傍上四大宗門的其中之一,那還算有點賺頭,若只是和大青宗捆綁在一起,說實話,裘若宇都覺得有些虧。
但這只是裘若宇的看法,他是將整個世俗和整個修道界劃了等號。
現(xiàn)在實際的情況是,大青宗感覺這個以公主為代表的陳國還差了那么點意思。
“清荷長老,你俗家姓氏也是陳,是否有皇族背景啊?”裘若宇此刻必須要用到自己埋下的楔子了,只是這清荷長老看來幫不上忙,她太醉心于修道,醉心于煉器了。這對她個人來說是好事,但對于現(xiàn)在的裘若宇來說,卻不是什么好事。
“現(xiàn)在的陳國皇帝陛下是我遠房堂兄,你們說的那公主按輩分是我侄女,怎么她也來大青宗了么?”清荷長老道。
裘若宇雙眼一眨,還有這層關(guān)系,登時感覺這輩分有些亂。
“哦,對了,我差不多已經(jīng)搞清楚這爐子的陣法軌跡了,再用些水磨工夫應(yīng)該就可以達到你的需要了。”
裘若宇道:“從未聽你說起過,掌門那……”
“我們這一脈遠著呢,我們雖然認,但人家搭理不搭理的就不好說了?!鼻搴拥溃耙膭?,還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你要留心找一找。”
“嗯,這先不著急,你那侄女就在不遠,你想不想去見一見!”
“算了吧……”清荷拒絕。
看來,兩者先前是有過沖突的,皇權(quán)傾軋,掙個皇位是要流血甚至是搭上腦袋的。清荷暫時不愿,那就罷了,裘若宇盤算,自己要怎么運作一番將這兩家的關(guān)系拉近一些。
這是后手,亦要開始運作了。
柳念兒對這些并不是太清楚,她在萬象門呆的時間久一些,萬象門周邊的世俗皇權(quán)已經(jīng)和修道者緊密的結(jié)合在一起了。
但在這里,由于宗派多而雜,勢力與勢力之間更是糾纏不清,所以大宗門一般不參與世俗皇權(quán)的更迭,這也導(dǎo)致修道界雖然較為穩(wěn)定,但卻沒有如萬象門一般完全將世俗皇權(quán)整合在一起。
“云橙,最近不似之前那么清閑,我亦知道你離開溪秀宗,但沒有及時去找你,是我做的不好。你要是有火,就朝我發(fā),不要憋著。你要是憋著不待見我,反倒讓我們越來越生分……”
“不是我要避著,是公主……”
“好了,我都知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公主算賬,敢離間我們夫妻,還派個小太監(jiān)假冒男人那么打量我……”
“不是的,夫君,那個小太監(jiān),不,那個宮女,不,她才是公主!”馬云橙著急的辯解。
柳念兒和清荷沒聽明白,面面相覷。
照花臺卻似乎很清楚一樣,面露笑容,甚是得意。
“你清楚?你感興趣?”裘若宇問道。
“一定是公主假扮男人,對你評頭論足,也一定是公主讓侍衛(wèi)假扮她自己?”照花臺道。
馬云橙使勁的點頭,表示照花臺說的很對。
“你是說那小太監(jiān)是公主?公主是侍衛(wèi)?”裘若宇裝模作樣的問道。
“是啊,所以說你之前,沖撞了公主?!瘪R云橙道。
想到那上下其手,雖然顧及身份,只是嚇嚇這個不能以誠相待的公主。但看效果這公主被嚇的不輕。
“這樣的話,是要上門賠罪,你們誰跟我一起去?。俊濒萌粲顔柕?。
“我去!”馬云橙先說話。
“你當(dāng)然要去,我是問她們?nèi)齻€?!?p> 清荷沒心思;柳念兒兩可,裘若宇需要她去,她就去,不需要,那就不去;照花臺無聊,看樣子想去。
裘若宇正準備拉上照花臺一起去呢,柳念兒見機得快,直接拉住照花臺,說是有事要商量。
就在此刻,洞府外有人拜訪,正是公主和她的侍衛(wèi)。
裘若宇讓進來,馬云橙作為中間人相互介紹了一番。
侍衛(wèi)表示,需要一個清凈一些的地方商量一些事。
裘若宇環(huán)顧一番,道:“后面有一間密室,還算清凈,就去那吧?!彪S后前頭帶路,公主,侍衛(wèi),馬云橙,相繼跟隨。
進入密室,侍衛(wèi)自覺直接守在門口,馬云橙也不好意思再進去,卻被公主拉上。
三人閉了密室。
公主開門見山:“我知道你有辦法讓普通人能修煉?!?p> 裘若宇看了看馬云橙,說道:“然后呢!”
“我也知道是什么條件,我可以接受。”
裘若宇一皺眉:“所以呢?”
“我需要你為我改善肉身,能夠修煉。”公主道。
“我能得到什么?”
“我!”
“我想得到你么?”
“你不想么?”
“莫說你只是一個公主,哪怕你是一個女皇,我也沒興趣。”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絕對滿足你?!?p> “你如此心浮氣躁,根本不是理想的合作對象。我對你大失所望?!?p> “你想與我合作什么?”
“既然開始談,那么我們就開誠布公。我知道你想通過大青宗與修道界的勢力結(jié)合。但是我能告訴你的是,你們眼界狹小,目光短淺。”
公主冷哼一聲,并不作態(tài)。
“真想要和修道界綁在一起,至少要找四大宗門之一。萬象門太遠,鎮(zhèn)軍山太苦,銅香坊太貪,繚云派太色?!?p> “你不是可以和溪秀宗搭上關(guān)系么?”
“溪秀宗?溪秀宗連四大宗門都不尿,會尿你一個俗世王國?”
“為什么?”
“為什么,你也是個女子,你不知道為什么?”
“愿聞其詳!”
“溪秀宗之所以不和任何一個大宗門形成聯(lián)手,也不與任何俗世王國合作,就不是想落得一個極差的名聲?!?p> “什么名聲。”
“你的智商不但有問題,就連最基本的人情常理都不了解么?”
“你……”公主怒火蔓延。
“別急,聽他慢慢說!”馬云橙勸道。
“溪秀宗連個游學(xué)都會被世人譏諷成送榻,若是和俗世王國合作,豈不成了后宮選妃之地?!?p> “怎么會這樣?絕不會這樣!”
“你又如何能堵住世人悠悠之口。溪秀宗作為一個女子宗派,雖然實力超絕,但其自身有諸多限制,所以,它反而不是最好的合作對象。甚至連合作對象都不是。”
“那你認為,就我陳國現(xiàn)在的處境,與誰合作最好?”
“綜合考慮,繚云派最好?!?p> “可他們名聲不好。”
“你都愿意為了修道不顧自身,還管人家名聲好不好?”
“那是兩碼事,何況我們實力有限,繚云派也不會正眼看我們?!?p> “大青宗就會正眼看你?”裘若宇嘲笑。
“所以我需要踏入修道界,成為修道者。”
“一個人再厲害,能厲害過渡勒仙羽?渡勒仙羽還要以身飼虎呢,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改變大勢?”
“如若讓你掌握陳國大權(quán),你如何做?”
裘若宇笑而不語。對方要出價了。
“不瞞你說,陳國危在旦夕!”
裘若宇依舊笑而不語,靜靜聆聽。
“馬老丞相能將他的孫女以及整個馬家托付于你,我父皇也可以。”
“不!不!不!”裘若宇搖搖手指,“馬老丞相并沒有向我托付任何人事。他選擇了他的接班人,他的接班人做出了選擇。如此而已!”
“你是想讓我先取得繼承權(quán),然后再?”
裘若宇搖搖頭。
公主看向馬云橙,馬云橙也有些著急,夫君到底賣的什么藥?
“我知道你的習(xí)慣和講究。我現(xiàn)在就回洞府,沐浴焚香,恭候大駕!”公主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倒把裘若宇弄了個滿腦問號,不明所以。
“她說她要換一身新衣裳,綴滿國色天香?!瘪R云橙幽幽道。
裘若宇瞪大雙眼,顯得極為震驚:“這是什么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