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含挪到楊嬈星身邊,猛然降低了音量:“都好了,不是等你挑家具嗎?”這一句,溫柔而認真。
此刻倆人離得太近,楊嬈星作勢端水杯閃到一旁,換了個話題答:“那你看看我給自己挑的家具怎么樣?”說著就拉起肖云含開始參觀屋子。
說實在的,這屋子的布置是完全的簡潔風格,肖云含雖然看了一圈,但心思并不在這些擺設上,他又轉回了話題:“你這屋子小,沒我的大,你看我那個配什么家具?”
倆人又回到沙發(fā)上,楊嬈星似是漫不經心的答到:“你喜歡什么就買什么,自己覺得好看就行?!?p> “楊嬈星,你明白我的意思?!毙ぴ坪畔聴顙菩鞘种械谋?,認真的看著她說著。
“我……”楊嬈星的我字還沒脫口,肖云含又自顧自的說到:“算了,再說吧,你準備今晚兒把我安排在哪兒?。俊?p> 楊嬈星指指里面的客房,說到:“那兒?!?p> 肖云含又坐近了一些,把楊嬈星的手指擺向主臥的方向,攬上楊嬈星的肩膀說:“哦,那不錯。”楊嬈星真是又氣又笑。
接著肖云含又半擁著她問到:“你生病都沒告訴我,做手術也沒告訴我,給我講講吧?”
楊嬈星就靠著他,開始想生病做手術的那些日子,整個人也慢慢的放松下來……
要說楊嬈星的這個病,那怕是娘胎里就生的病。當時查出來的時間就算晚了,對于要不要做手術,也是糾結商量了好一陣子。決定的同時,也決定不跟同學朋友說。那必然肖云含是不知道的。到現在,生病啊手術啊,都過去了,會讓人常常記起的,就是每次看到胸前這道疤痕的時候。這條從鎖骨以下一直貫穿肋骨中間,像是把身體分為兩半的那條傷疤,除了醫(yī)護,自己看過,父母看過,便沒人看過了。這條疤自上而下,在本來光滑的皮膚上形成不平坦的凸起,用手摸著的時候,尤其能感到那種突兀。
楊嬈星就這么大概的講了講,肖云含也在她的領口處,看到了疤痕。
“那時候,疼不疼?”肖云含問。
“當然疼啊,不過現在,早就不疼了。只是用了很多祛瘢痕的藥,都沒用。就很丑?!睏顙菩蔷趩手f。
“你人好好的就好,好看不好看的不重要?!毙ぴ坪瑩碇瑩嶂谋?,仿佛這樣摸著摸著,以前的疼痛就都不在了。
楊嬈星知道肖云含是擔心她的身體,只是這樣安慰著她,但倆人心里升騰的愛意也已隱藏不住……
一定有淚滑過眼角。此刻離肖云含這么近,楊嬈星反而覺得不真實,一遍遍的在心里問自己,肖云含,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肖云含看著她的模樣,有點嚇到了:“怎么哭了?”
“沒有,……”楊嬈星也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眼淚。
兩個人就這么聊啊聊啊,像要把沒見著的這幾年都聊完。
肖云含摸著楊嬈星那條傷疤,怪楊嬈星生病做手術不告訴他,怪她那么久那么久不找他,怪她不向他解釋那些流言蜚語……明明是責怪,語氣里卻都是寵溺:“如果你早一點說,我就能早一點陪著你啊妞兒?!?p> 楊嬈星說:“哥,你還要回憶過往嗎?小時候感覺好傻,又好幼稚,可是也好難忘,不如我給你講講沒有見到你的那九年,好不好?”
“好啊!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