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yīng)該往那一邊走?。俊毙∑鈫柕?。
太陽立在頭頂,正是大中午,三人站在岔路口,看著眼前的三條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記得應(yīng)該是最左邊這一條?!毙∪鹃_口道。
“不對,我記得是中間這一條???”小柒道,“我五歲時和爹爹出過村,我記得走的就是這條路?!?p> “可是,我記得那時只有兩條路吧?”小染道。
阿幼看著眼前的三條路,猶豫了一下,手一指,指向最右邊那條路。
三人陷入了沉默。
因為根據(jù)真氣波動來看,右邊的那條路帶給她的威壓最大,那個方向必有修行之人,既然四季派的春部都按在迎嵐鎮(zhèn),那那里修行的人肯定多。
“那我們走最右邊?”小染打破了沉寂。
“行,”小柒回答道,“走到一半如果遇到人的話,我們再問下吧?!?p> “好?!?p> 三人便走了最右邊的路。
走了許久,這一路上半個人影都沒見著,四周一片荒涼,若不是大中午,這路上還真顯得陰森森的。
“我們確定沒走錯吧?”小柒縮了縮肩,問道。
“應(yīng)該吧?”小染答道,“反正我們都不認識路?!?p> ……
阿幼挑挑眉,也對,反正都不認識路,走哪兒都一樣。
不過,這股威壓感倒是越來越濃。
有這般威壓,附近應(yīng)該有人才對啊。
“看!那里好像有房子!”小柒驚喜的大叫起來。
“走,去看看。”
三人加快了步伐。
不一會功夫,他們來到了房子前。
房子大門敞開,門外還放了幾條座椅,看樣子是個茶棧。
“有人嗎?”小柒站在門口喊道。
四周一片安靜。
“這個不會是一個廢棄的棧子吧?”小染道。
沒有人?不對,有人,在暗處。
阿幼忽然一把拉住小染,向后一扯,一把短劍飛過,刺穿了一旁柜子,一個人破柜而出。
“小人!拿路人做威脅!”
“追了我這么久,你們有完沒完!”
“你危害當(dāng)?shù)匕傩?,殺你,是我們的義務(wù)!”
“有種單挑??!躲躲藏藏算什么東西!”另一個人破窗而出。
他們倆人都穿著淺綠色的衣服,手里持著劍。
“你們二打一都追我這么久,我干嘛出來,有種你們來抓我啊?”
這個聲音在周圍飄蕩,音太散,判斷不出源在哪里。
“你!”其中一人持劍飛向屋頂。
另一人則拉住阿幼道:“姑娘,你們莫怕,有我和師兄在,那歹人不會傷你們分毫,你們趕快找一個地方躲起來!”說罷也飛向屋頂。
阿幼連忙拉住小柒和小染,把他們推向屋內(nèi),她在外面緊緊關(guān)上門。
真氣波動在外,那人不在屋內(nèi),屋內(nèi)最安全。
“阿幼,阿幼?”小染敲著門道,“你在——”
小柒一把捂住他的嘴輕聲道:“別吵,趕快躲起來,別打擾阿幼!”
阿幼輕輕躍起,飛到半空查看全局。
屋后有院子,真氣波動那里最強,人藏著院內(nèi)。
但院子除了一顆大樹,幾張座椅,幾個籮筐,其他很干凈,看不見人影。
阿幼瞇起了眼,難道是隱身術(shù)?
嗖——
短劍再次飛出,刺向屋頂倆人。
阿幼連忙看向之前被刺穿的柜子,柜子里空空如也,短劍已經(jīng)不見。
御物?這人御物本領(lǐng)不錯。
“嘿,看不見我吧?”那聲音又從周圍傳出。
“你!”樓頂倆人狼狽的抵擋著那把短劍。
“唉,四季派日益漸落啊,倆人連一把短劍都擋不住?!?p> 那師兄一聽,立馬手一揮,劍鋒指向院內(nèi)的樹腳。
“看到你了!”他大喝一聲,持劍向那里砍去。
阿幼撫額,砍錯地方了啊,大哥!那人明明在那里坐著,等一下他們師兄弟是四季派的人?
“師兄,錯了錯了!”師弟喊道:“砍桌子,砍桌子!”
“誒呦,小師弟,還是你的眼力強!”那人笑著顯了身,他穿著一身黑衣,雙腳放在桌子上愜意的坐著,他的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但看上去卻很俊朗,好像那道疤并不影響他的臉,這時一陣威壓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師兄一個踉蹌從屋頂摔了下來,師弟也險些沒站穩(wěn),阿幼也抖了一下,悄悄落在一旁的屋檐上。
“你終于現(xiàn)身了!”師兄從地上爬了起來,用劍指著他,“說!你為什么要殺了劉富貴一家!”
“他都叫富貴了,一聽我就是要謀財唄?!蹦侨藨醒笱蟮幕卮鸬?。
“謀財害命,非君子所為!”師兄又道。
“等一下,我什么時候說我是君子了,而且,我只謀財,不害命。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殺他們了?”那人道。
“現(xiàn)場明明留下了你的玉佩!”
“我傻啊,殺了人還留個玉佩!”
“你!你狡辯!”師兄臉被氣的通紅,憤恨道。
“我說的全是大實話?。 蹦侨藫u了搖頭,又小聲低估了幾句:“四季派的人現(xiàn)在不光實力弱,而且還蠢?!?p> “你!你!你!”師兄一時接不上話。
“我什么我??!我只迷暈了人,殺人的不是我,你看,”,那人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這才是我的玉佩,沒功夫陪你們玩了,我要先走了?!?p> “等一下!”師弟從屋頂跳了下了,“既然你說人不是你殺的,那就跟我們回去一趟,何況都追了這么久了,不差和我們回去這點時間?!?p> “這位兄臺,很是抱歉,我就差這么些時間。”那人站了起來認真回答道。
師弟嘴角扯了扯,好想打人啊,可打不過啊。
“旁邊那位,別看戲了?!蹦侨擞值?,“出來一起聊聊天唄,那倆人蠻蠢的,和他們交流有益身心健康?!?p> 阿幼嘴角也扯了扯,我說不出話,你確定要我出來聊天?
“還有還有,屋內(nèi)那倆人,也出來唄?!?p> 我看你是空得無聊吧!阿幼翻了一個白眼。
吱——
門開了,小染和小柒走了出來。
阿幼也從屋檐飛到了地上。
“你!你!”師兄氣的發(fā)抖,“無賴小人!不得傷及無辜!”
“好啦好啦,我不動,你別著急啊?!蹦侨瞬恢螘r躥到了師兄身后,輕拍著他的背,又道:“看把你急的,我不好好的嗎,來來來緩一緩,順順氣。”
“你!”師兄的臉色一下子綠了,揮劍就向他砍去。
那人身影又是一閃,坐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氣;“好好好,我離你遠點,你別激動!有事好好說。”
阿幼一驚,好快,那人好快,沒看清他的身影,他修行必在我之上。
“剛剛看戲那位,”那人身影又是一閃,瞬間出現(xiàn)在阿幼面前,握起她的手,撫摸道:“敢問姑娘尊姓大名,在下姓左名子瀚,全名左子瀚。”
阿幼冷汗直流,馬上縮回手,此人看起來為人輕佻,可他身上無時無刻都散發(fā)這一股壓迫之力,讓她緩不過氣來。
左子瀚見狀,也不勉強,身影又是一閃,來到小柒面前,牽起她的手,又道:“剛剛那位姑娘太冷漠,在下很是悲痛。瞧見這位姑娘花容月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敢問這位姑娘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的大名呢?”說罷,眼睛一眨。
小柒一愣,呆呆的回答道:“吳小柒——”
阿幼心底按叫不好,這時小染猛的一把推開左子瀚,道:“你干嘛?!”
阿幼松了一口氣,小柒剛剛是被左子瀚的威壓給嚇蒙了,幸好她身邊的小染還算清醒。
小柒一下子清醒起來,警惕的看著那人。
“你是誰?”左子瀚眉毛一挑。
“我是她朋友!”
“區(qū)區(qū)朋友,你插什么嘴?”
“我是她未婚夫!”小染脫口而出,說完自己也一愣,刷一下臉紅了起來。
小柒也滿臉通紅。
左子瀚愣了愣,一臉嫌棄道:“吳姑娘原來你有未婚夫了啊?”
等一下,為什么要一臉嫌棄?阿幼、小染和小柒同時一愣。
“是啊?!毙∑猹q豫了一下,點頭道。
“哦,那剛剛多有冒犯。”說著便把小柒和小染推到了一起,他身影又一閃再次回到阿幼面前,又道:“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姑娘,你看我倆多有緣,你額間有疤,我臉上也有疤,而且我倆臉上這把還都不影響別人看我們的視覺效應(yīng)?!?p> 阿幼嘴角又抽了抽,大哥你真會說話,不對,我頭發(fā)不是蓋住額間的傷疤了嗎?
“你干什么?。俊毙∪居珠_口道,一臉不爽的看著左子瀚。
“額,不會這位也是你未婚妻吧?”左子瀚睜著大眼睛,看著小染。
“不是!”小染撇過頭。
“那就好,那就好?!弊笞渝袷撬闪丝跉?,小聲道。
“好個頭,我是她哥!”小染忽然大聲道。
嗯?阿幼、小柒和小染三人又愣了愣,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左子瀚!你當(dāng)我們不存在嗎?”師兄氣急敗壞,大喊道。
左子瀚的臉色也變的極其古怪,開口道:“嗯,你先別吵?!?p> 下一刻,一把匕首突然刺向左子瀚,刀刃上還閃現(xiàn)些幽幽藍光。
左子瀚和阿幼一個激靈馬上向兩邊一躲,匕首刺在了地上,匕首旁的綠草瞬間枯黃。
阿幼吞了口口水,這毒,好厲害!
左子瀚臉色又一變,這回變的認真起來,手上緊緊握著短劍。
一個人影忽然閃現(xiàn),握著匕首向左子瀚刺了過去。
好快,比那個姓左的速度還要快!阿幼深吸一口氣,馬上跳到一邊,距離太近,他們打斗我會被波及到。
然后又一揮手,小染馬上會意,帶著小柒又進了屋。
“大師兄!”師弟看清人影后一喜,大喊道。
“師弟,快,快退后!別干擾到大師兄?!睅熜掷鴰煹芡笸肆撕枚?。
鏘鏘鏘——
短刀和匕首相交。
阿幼揉揉眼,好快,她一握拳,全身真氣快速運轉(zhuǎn)起來,她的臉上冷汗連連,心里卻平靜不少,終于跟得上他們的速度了。
“都說了不是我!”左子瀚的聲音傳了出來。
“嗯,跟我們走一趟。”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左子瀚已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
大師兄站在一旁,他的衣服與那對師兄弟有幾分相似,就是顏色是墨綠色的,還帶著帷帽,遮著臉。
他腳一踢,左子瀚被踢到那對師兄弟身旁。
“帶回去。”他又開口冷冷道。
“姓池的,你給我等——”左子瀚話說道一半,嘴就被師兄給堵上。
“是!”師兄弟異口同聲回答道,隨后馬上拎起左子瀚,腳尖一點飛向空中,消失了。
大師兄留在原地,一轉(zhuǎn)身看向阿幼,開口道:“都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