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郡府。
蕭施依獨自一人坐在府中,呆呆地看著門外,有些無聊。
四年前林至君幾人在安云谷住下,她本來也在那,但是待了幾個月就受不了跑了出來。
一個人到這長安郡,有徐盛先生在這管著,也沒她什么事,開始四處游玩倒還好,但慢慢的就顯得無聊了,要不是后來時不時的能逗逗林峰,她估計自己快抑郁了。
想到林峰,蕭施依嘴角微微一笑,起身便往外跑。
這時,一道身影攔住了她。
此人形體修長,留著長長的胡須,一身灰衣長袍,腰間挎著一柄長劍,劍穗飄飄。
蕭施依見來人,俏生生喊道:“徐叔叔?!?p> 來人正是徐盛,對蕭施依笑著點點頭,道:“你這丫頭,又要去哪?我正有事找你?!?p> 蕭施依一聽有事,收起心緒,道:“徐叔叔,什么事???我正要去安云谷呢?!?p> “那正好。”徐盛道:“你將這東西帶給林小子,讓他自己決定?!闭f著將一個信函遞給蕭施依。
蕭施依滿臉疑惑的接過信函,看了看,驚呼道:“挑戰(zhàn)書?”
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徐盛。
徐盛點點頭,道:“是的,這挑戰(zhàn)書是武林中有人托關(guān)系送來,說是南楚古蒼劍派大弟子趙羽下的。我這收集了這趙羽和古蒼劍派的一些資料,你也一并帶去?!?p> 蕭施依面色凝重的接過資料,對徐盛點點頭,道:“放心吧徐叔叔,我會帶給三哥的?!?p> 徐盛點點頭,開口道:“你趁早去吧,讓他早做準備?!?p> 蕭施依“嗯”的一聲,便出府牽了匹快馬,向安云谷而去。
……
南楚古蒼劍派。
劍道山中。
一年輕男子正持劍而舞,四周站立著許多男女,皆是二十歲上下,大聲歡呼。
不一會,男子收劍而立,轉(zhuǎn)過身來。
周文看著眼前這青年,下顎方正,目光清朗,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xiàn)。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黑色長發(fā)高高的遂在腦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
這青年正是古蒼劍派大弟子趙羽。
周文對趙羽招招手,趙羽見狀,大步向前,到周文面前,躬身行禮道:“師傅?!?p> 聲出如瀑布長天而落,厚重而有力,音落如風過山谷,空靈而有回響,令人愉悅。
周文點點頭,道:“羽兒,你向那林至君下了挑戰(zhàn)書?”
趙羽道:“是的,師傅?!?p> 周文皺皺眉,道:“說說想法?!?p> 趙羽應(yīng)聲道:“是師傅,徒兒之所以向林至君下挑戰(zhàn)書,不為其他,只因有傳言林至君乃是當年名聲盛極一時的游龍劍客,如果是真,那林至君修為應(yīng)該已近四重巔峰,徒兒突破在即,若是與其切磋,定然能有所精進。若是傳聞有誤,那林至君也是個豪杰,劍道切磋,無傷大雅,還可結(jié)交一翻!”
周文聽罷,點點頭道:“你如此想便好,我古蒼劍派素來自詡正義,絕不行那倚勢欺人之舉。你此番挑戰(zhàn)心性淡然,不為嫉妒,甚好。但因你之故,武林中諸多才俊蠢蠢欲動,想來那林至君此番后定然煩擾不斷,此事因你而起,你當處理好其中厲害,萬萬不可被人當槍使?!?p> 趙羽再次躬身行禮,道:“是,師傅。”
周文揮手讓趙羽退至一旁,轉(zhuǎn)身看向四周男女,皆是劍派中年輕一輩弟子,緩緩開口道:“你等皆是我古蒼劍派未來的中流砥柱,當牢記劍派宗旨,堅守本心,萬不可爭強好勝。此番你趙師兄向林至君挑戰(zhàn),乃是武藝切磋,切不可謠傳。我古蒼劍派傳承三百余年,乃是一方大派,當有大派該有的氣度!”
“謹遵掌門教誨!”眾弟子齊聲道。
周文欣慰的點點頭,背著手離去。
………
安云谷。
林至君和聶旭東二人在院子里相對而站。
林至君開口道:“如今你已經(jīng)到了四重巔峰,只差一步便可跨進五重,但卻沒有找到五重的法門?!?p> 聶旭東點點道:“確實,此刻我空有力而無法使用,找不到法門?!?p> 林至君道:“你練一遍平日練的劍法,我看看。”
聶旭東點點頭,后退幾步,抽出長劍,氣運丹田,挽了個劍花,便揮舞起來。
林至君緊緊盯著聶旭東,仔細觀察著他的每一式,每一次劍招的轉(zhuǎn)變。
時而皺眉,時而點頭。
沒一會,聶旭東收劍而立,微微平息,向林至君走來,道:“如何?”
林至君稍一思忖,道:“你方才施展的是離門的落雨劍法吧?”
聶旭東點點頭,道:“是,怎么?”
林至君道:“沒怎么,劍法沒問題,你練的也沒問題?!?p> 聶旭東皺眉道:“那問題在哪?”
“氣!”林至君淡淡道:“還記得之前說的嗎?”
(ps:才發(fā)現(xiàn),之前等階說錯了,林至君和聶旭東都是四重,五重為絕世!在此更正!?。?p> 聶旭東點點頭,道:“劍隨心動,氣隨意行,此之謂五重絕世之境!”
“沒錯!”林至君道:“劍隨心動,氣隨意行!你已經(jīng)人劍一體,但氣卻脫了節(jié)?!?p> “哦?”聶旭東問道:“什么意思?”
林至君解釋道:“氣得運行與劍招合一,方才你練劍時,在第二式水滴石穿向第三式碎雨成風變招時,你劍已出,氣卻沒轉(zhuǎn),所以在此處變招時你攻勢減慢,有明顯的阻塞感。”
聶旭東皺眉道:“確實如此,但這氣如何跟上?”
林至君笑了笑,取出腰間的游龍劍,縱身一躍,飛身至空處,一劍揮出,一邊對聶旭東喊道:“看好了,水滴石穿!”
一劍直直刺下,待劍尖與地面快要接觸時,一個轉(zhuǎn)身,“碎雨成風!”
只見長劍隨林至君身體轉(zhuǎn)動,旋成一個圓,在地面劃出一道一米多長道劍痕!
這道劍痕與先前聶旭東斬出的離得很近。
收劍后的林至君笑著看向聶旭東,道:“看出與你有什么不同了嗎?”
聶旭東皺眉道:“有些明白了!”
林至君指了指地上的劍痕,道:“你來看看有什么不同?”
聶旭東走上前,盯著地上的劍痕。
只見林至君斬出的一道深而狹長,邊緣順暢光滑,而自己那一道,淺而寬,邊緣處盡是參差之感,有許多泥土濺出!
聶旭東老臉一紅,隨后重重點頭,道:“我明白了,收與放,如鯨吸,綿延不絕!”
林至君聽得目瞪口呆,豎大拇指道:“你這喝酒喝出了功夫啊!沒錯,就是這樣!”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二人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