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天月回坐龍椅,研墨疾書,邊問:“為何不參加科舉?”
“懶?!卑谉熓菓?,上輩子為了應(yīng)付無數(shù)考試,花光了所有的腦細(xì)胞,這輩子當(dāng)然要瀟灑快活一世。
“想為官嗎?”舞天月又步步緊逼。
“不想?!卑谉熆偹阒肋@陛下的目的了,原來是為了招賢啊。
“為何?”舞天月執(zhí)筆的手停了下來,白煙這招舞天月真是猝不及防。原本一切皆在掌控的一切,皆因白煙的這個答案前路斷盡。
“懶啊?!卑谉熇碇屡郏唤?jīng)心道。
舞天月笑出聲來,她又驀然收住,她笑了,多少年都沒有過的事情!如今卻讓這個叫白煙的人拿了!若是說笑,這些年她為了守這江山玩弄權(quán)術(shù)倒是有過,但若是要這般真心笑過一回,著實奢侈。
白煙也發(fā)覺詭異,抬首望了望舞天月。
“既不愿入仕,那入宮可好?”舞天月這語氣難得一柔。
白煙嚇到了:“陛下,你我可都是,,,?女,女兒身!”
舞天月繼續(xù)寫東西,道:“你想什么呢?朕是讓你進(jìn)宮任御前侍書?!?p> 白煙很是驚艷,不過,能陪在一個有錢有權(quán)的小姐姐身邊……
“您不是有那個什么?南少……宮顏?”白煙也才想到還有個人在那,自己又能謀什么差事?
舞天月依舊在寫,道:“她是御前執(zhí)監(jiān),是去外面辦差?!辈坏貌徽f,舞天月對白煙的語氣是真的柔和,而且是對其它任何人都沒有的柔和。而且舞天月喜歡一個人,以往批奏折總是譴退四周,這次居然提出要侍書?
“那工資呢?”白煙心動了。
“什么?”舞天月放下了筆。
“俸祿,俸祿?!卑谉熯B忙糾正自己的錯誤。
“每月二十兩銀,按三品官員品級算?!?p> “成交!”白煙喜歡錢,或是說,見錢眼開。
這時,大門一開,南宮從門外進(jìn)來,本是禮儀恪守的她,見白煙立于高臺且如此放肆,忘了所處之地,怒道:“白煙,放肆,快下來!”
白煙一聽,剛想說是舞天月叫她這樣的。然而舞天月臉色一陰,南宮又不敢說話,見此模樣,白煙回頭望著舞天月,方才的眼神早已不見,她仍舊埋頭伏筆。
白煙不禁對舞天月有了新的認(rèn)識,只一個眼色,便讓人聞風(fēng)喪膽,日后的日子有得過了。
“何事?”舞天月道。
南宮屈膝稟道:“回陛下,丞相求見?”
白煙一聽,臉部扭曲:“我爹?”
舞天月終于落筆,將那一張紙小心翼翼地折好,遞與南宮,南宮極懂,上前接下,放入腰間。
舞天月道:“這時李來之事的詔書,去李府念了吧?!?p> “是。”
舞天月又轉(zhuǎn)向白煙,問道:“想見嗎?”
白煙掛著苦瓜臉,道:“我說不想見陛下還能不宣嗎?”
“宣吧。”舞天月道。白煙聽了,連忙起來,跑到下面,兩手貼在腹中,絲毫不見剛才那絲狂氣。
舞天月看了,也沒說什么,畢竟有別人來了,架子還得端著。丞相白驚鴻到。
白驚鴻將官袍一撈,跪下行禮:“參見陛下。”白煙這個爹愛她得很,也愛國得很。定是聽聞自己被錦?衣?衛(wèi)帶走了才入宮來的,見白煙這性沒讓陛下動怒,心也安了。
“平身?!蔽杼煸碌?,聲音冷了許多,“何事?”
白驚鴻起來,緩道:“陛下如罪,小女不知禮數(shù),若是頂撞了陛下,還請陛下看在老臣的面上,勿怪?!?p> “你是覺得你的面子,承得住圣旨是吧?”舞天月的眼神如匕首般刺向白驚鴻。白煙不敢相信方才那個陛下會有如此嚇人的一面。
白驚鴻跪下道:“臣不敢?!?p> “白相,朕已有意,封白煙為御前侍書,就不與你回相府了?!蔽杼煸碌?。
丞相也不想去求情了,畢竟為官幾十年,圣意不可違啊。
白煙送她爹出了御書房,做父親的習(xí)慣叮囑幾句:“日后在陛下身邊,一定要謹(jǐn)言慎行,咱們大祁的這位陛下,惹不得?。 保?p> “父親保重,女兒謹(jǐn)記?!卑左@鴻拍了拍白煙的肩,拖著滿跚的步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