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瞅見床頭擺的一盆…吹喇叭的向日葵,如潮的回憶蜂擁而至。沈岸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
今天該去拍《監(jiān)獄生活》的后續(xù)。
麻溜地收拾好,他們還在熟睡中,到廚房用便宜的大白梨挖了心,塞冰糖,上蒸格小火慢桑拿。
做完這一切后,咔擦開了門,又在咚聲中關(guān)上。
早晨路過菜市場,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讓沈岸感到一絲生氣。沿途有油條、小面的煙火氣撫慰孤寂的心靈。
“不被時間和社會所束縛,幸福地填飽肚子的那一瞬間,他隨心所欲重獲自由。不為他人打擾,無所顧忌,大快朵頤,這種高冷的行為正是現(xiàn)代人被平等賦予的最佳治愈?!?p> 沈岸摸了摸褲兜,還有五十七元零錢。在手心里掂了掂,沈岸立馬就知道自己要吃什么了。
俗話說,早吃好,午吃飽,晚吃少。作為一日之計的早飯,怎么能摳搜?
拐角走上街道,迎面許多路人擦肩,有上班的,賣菜的,吃飯的。
路過一家火爆的養(yǎng)生粥,沈岸搖了搖頭,太輕了,吃進(jìn)肚里沒重量。
路過好幾家小店,終于來到一家外面很多站著、蹲著、擱板凳上吃的渝州小面。
就是它了!
三四十平的店面里坐滿了人,門檻右邊是現(xiàn)場煮面的老板,麻溜地勺湯、撈面,身后不斷忙碌著的是他打底碗的妻子。
排隊長龍一個接一個,輪到沈岸時,剛好跟老板說了聲:“二兩干溜加蛋。”店面走出三個吃完抹嘴的人。
沈岸抬腳走了進(jìn)去,坐在空位上慢慢等候。
老板娘先上了一小碗合湯,蔥花在淺色的湯面漂浮。喝了一口,還是熟悉的味道。
“來啰,干溜?!崩习迥锒酥撂沾笸霐[在面前。
筋道小面摞在三分之二的碗底,上面點綴著一撮綠頂蔥花??曜訌拿婺_往上攪拌,碗底的精髓底料經(jīng)過180秒的攪拌發(fā)酵,這才勉強和小面混合。
“加蛋——”老板娘忙碌中,夾著現(xiàn)煎的太陽蛋鋪在碗中。
這樣,一碗精致的干溜加蛋就完成了。黃色的堿面中還雜有幾根青色的萵筍葉子。
咽了咽口水,沈岸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動筷了。
先吃一口蛋,邊焦香脆,在呼大口面和菜,經(jīng)過唾液淀粉酶的分解,越嚼越上頭。小面的底料總是攪拌不均勻,不管怎樣,總會在碗底剩下一點超咸的殘渣。
沈岸兩三口吃完后,把咬了一口的雞蛋勺著底料一口悶,最后再來口合湯。
完美,今天整天都有能量了。
付完錢,門口不遠(yuǎn)處就是公交站。
………
來到劇組時,眾人都才把設(shè)備架好。
沈岸一向的原則就是,寧可早去等著,也不要晚去候著。趁這個時間,沈岸順便幫著工作人員抬箱子,干點粗活兒。
導(dǎo)演見了,等早餐買來時,揮手讓沈岸一起吃。
蒸餃加稀飯。
唔,沈岸瞅了一眼,作為一個吃過干溜的人是瞧不上吃稀飯的。
所以他吃了一對豬肉玉米餡的蒸餃,吮著手指,連連搗頭,不錯。
此時,幾個主演陸陸續(xù)續(xù)到場,開始化妝,換服飾。
導(dǎo)演講完戲后,正好八點準(zhǔn)時開機(jī)。
“Action!”
故事回到開頭的房間。
電視機(jī)在“咿咿呀呀”的唱著戲,玻璃茶幾上放著一杯咖啡,沈岸只抿了一口,旁邊的三明治壓根沒動。
“你看城枕著江水滔滔,鸚鵡洲闊,黃鶴樓高,雞犬寂寥,人煙慘淡,市井蕭條。都只把豺狼喂飽,好江城畫破圖拋。滿耳呼號,鼙鼓聲雄,鐵馬嘶驕。”
電視里,點播的是昆曲名段《桃花扇》。
沈岸只靠坐在沙發(fā)上,電視說的什么一點也沒聽清。
“咚,咚,咚——”
三下平穩(wěn)的敲門聲響起。
沈岸恍然回神,卻還是盯著深紅色的大門沒反應(yīng)。
又傳來“咚!咚!咚!”
眼睛里這才聚攏神光。
“誰啊?”坐在沙發(fā)上喊道,沈岸并沒有著急地去開門。
“是我——”
直到確定來人后。沈岸這才起身,在《桃花扇》一彈一唱的歌舞里,擰了把手開門。
一見,竟是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
身后還跟著位頭戴漁夫帽,身穿休閑夾克和寬松牛仔褲的男人。這男人端著綠皮白肚的青蛙肚,脹鼓鼓的,沈岸十分好奇他居然還走得動路。
側(cè)身將他們請進(jìn)屋,接了兩杯水。扭過頭來,那男人這才他的帽子摘下,和沈岸面面相覷。
“………”
半個小時后,兩人與沈岸相談完畢,臨走前,經(jīng)紀(jì)人側(cè)目,說:“你要把握住機(jī)會,這可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p> 沈岸想笑,害死了自家的當(dāng)紅藝人,現(xiàn)在還有臉來說這種畜牲話?但面上不動聲色,恭敬回話:“晚上一定給您答復(fù)。”
………
“好,卡。”導(dǎo)演大喊一聲,“過!”
接下來的戲,輪到武打演員出身的張中秋上場了。
沈岸坐在小矮凳上,吹著小風(fēng)扇,高喊:“中秋男神加油,我是你小迷弟?!?p> “哈哈哈,”一口白牙格外引人注目,張中秋朝沈岸做了個帥氣動作后,閃亮登場了。
幾個主演在一旁閑聊。
長相魅惑,身材窈窕的崔清河扮演者:程摸和沈岸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
“弟弟高幾了?”
沈岸笑瞇瞇回話:“弟弟畢業(yè)了?!?p> 程摸:“準(zhǔn)備讀大學(xué)?”
沈岸撫額:“哎喲,家里沒錢,讀不起大學(xué)。”
“咯咯咯,凈說鬼話?!背堂f話很溫柔,像風(fēng)吹進(jìn)心窩子里,很癢卻又抓不住。
沒戲份時,本可以走,但程摸今晚上有一場大戲,沈岸本想留下來觀摩學(xué)習(xí),不料卻被導(dǎo)演通通趕走,只留下兩個主演,零星的幾個工作人員。
張中秋揪著沈岸笑道:“用腳趾頭也猜到了,今晚上,拍得是摸摸姐死狀費解的大戲。”
摸摸姐?沈岸失笑,這個外號還真有程摸萬分之一的風(fēng)韻。
小陳的扮演者打趣道:“人身上共有206塊骨頭,我遇到摸摸姐,就有207塊了?!?p> 張中秋今天又是一個秒懂boy,蒙住正要打聽的沈岸:“小沈,別被他們帶壞了。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哥哥帶你去吃糖?!?p> ps:八千三章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