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嵐四人離開了靜謐幽深的九幽河,搖曳的彼岸花似在恭送著他們。
而遠在一方的兩劍山,封修平的傷勢似乎越來越嚴重,頭上的白發(fā)已越來越多。
“稟告劍主,大小姐她現(xiàn)在已在九幽鎮(zhèn),和她一起的除了林公子,還有一男一女,女的是當今皇上的女兒,而男的………我絲毫查不出他的來歷,仿佛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似的?!币幻凶幼鲋?,向白發(fā)蒼蒼的封修平道。
“哦?梁文帝的女兒?呵,老家伙啊,沒想到我的女兒和你的女兒竟然會在一起闖蕩江湖?!狈庑奁矫嗣?,“好了,不用再跟著靈兒了,她的武功也是足以自保的,也應(yīng)該讓她歷練歷練,不然以后怎么接過我這個位置??!至于那個不知來歷的男子,也不用再查了,既然是靈兒主動去找的他們,那么也證明了他應(yīng)該并無惡意?!?p> “屬下遵命!”男子沒有轉(zhuǎn)身,慢慢的往后退,到了房門,做了一禮,輕輕關(guān)上房門離開了。
封修平靜靜的坐著,似乎陷入了往事回憶。
另一方,得到消息的梁文帝看著那把梳子,也陷入回憶。
在九幽鎮(zhèn)的一間客棧里,張楚嵐抱著張煜萱,開心的逗著張煜萱。
“咯咯咯……”張煜萱被張楚嵐逗地嘻嘻發(fā)笑。
在一旁的三人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張楚嵐,心里非常無語。
“唉,你們說,昨天那位老漢說的地府勾魂使是不是真的?”封靈兒晃動著小腦袋說。
“額,真不真好像也不關(guān)咋們啥事啊?如果是真的,我們躲著還來不及呢!”林楓在旁邊慢悠悠地說道。
“如果這是真的,我們當然要去探一探,我們本來就是要去尋找忘憂酒館的,而且昨晚老先生也說了,忘憂酒館可能跟地府有關(guān),我們應(yīng)該去盡力的去找尋有關(guān)忘憂酒館的事情。所以于情于理,我們都應(yīng)該去一探究竟!”封靈兒嚴肅道,畢竟自己父親的傷勢得要找到忘憂酒館才可能會被治愈。
“嗯,我覺得靈兒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畢竟是要闖蕩蠻夷的,探尋一下未知,對我們也好。”梁欣兒點了點頭,認同道。
“那好吧,那就等到今晚亥時,我們一起去看一下所謂的地府勾魂使吧!”張楚嵐捏著張煜萱胖嘟嘟的臉,一錘定音,“現(xiàn)在你們?nèi)バ菹⑿菹?,可能今晚都沒得休息了?!?p> 梁欣兒點點頭,和封靈兒到了隔壁房間休息。
在房間里,梁欣兒和封靈兒躺在床上。
封靈兒看著梁欣兒,盯著梁欣兒的胸口,“哇,欣兒,你的身材好好喲!”
說著,封靈兒手指戳了戳梁欣兒,梁欣兒慌忙一躲。
“哪有?你不也是這樣嘛!”梁欣兒嬌羞道。
“唉,哪有?林楓老是嘲諷我是長不大的小孩!”
“長不大的小孩?他說你可愛調(diào)皮吧!”
“就不是,他就是說我的身材跟長不大的小孩一樣!”
要是林楓聽到了,絕對會對著蒼天喊一聲冤枉的。
“話說回來,欣兒,你是不是喜歡張楚嵐啊?我看你看他的眼神都不對耶!”
“哪有?你別亂想,快休息?!?p> 說著,梁欣兒把頭鉆進被窩,被子一卷,裝作睡覺的樣子。
“唉,好吧好吧,我睡覺!”封靈兒無奈道。
時間很快過去,太陽一邊落下,一邊變換著顏色,好像要把自已炫麗的色彩最后展示給世界萬物看。它把九幽河河面照得金光閃閃,猶如許多金子鋪在河上,唯有搖曳著的彼岸花依舊是那般鮮紅如血。
夜晚降臨,月牙逐漸升起,掛在了空中。繁星點點,皓月當空,月光照在九幽鎮(zhèn)的小道上、板橋上、屋子的石瓦上……九幽鎮(zhèn)一片祥和。
張楚嵐四人乘著月色,漫步在小鎮(zhèn)的青石道上,張煜萱被張楚嵐哄睡后留在了客棧。
“子時快到了,如果真的有地府勾魂使,那么他應(yīng)該也快現(xiàn)身了!”張楚嵐看著梁欣兒三人說道。
乘著月色,張楚嵐發(fā)現(xiàn)梁欣兒好像涂了胭脂,變得更漂亮了。
“咳,欣兒,你是不是用了胭脂了?”張楚嵐干咳一聲。
“是啊,就是那天你給我買的蜂皇紅?!绷盒纼何⑽⒁恍?。
“嘿嘿,你變得更漂亮了?!睆埑购俸僖恍?。
“咦,你倆真肉麻!”旁邊的封靈兒一臉嫌棄地看著張楚嵐和梁欣兒。
林楓在旁邊瘋狂點頭。
梁欣兒低著頭,不停地捏著手指,羞澀的向前走。
“等等,有點不對。”張楚嵐忽然停下,看向左邊一處漆黑的小巷口。
四人都停下了,屏住呼吸看著巷口。
只見巷口浮現(xiàn)兩道黑影,一高一低,一胖一瘦。慢慢地,慢慢地,兩道黑影從巷口里緩緩走出。
隨著黑影的越發(fā)清晰,張楚嵐四人內(nèi)心的壓抑越來越重。
“呼……”封靈兒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兩道黑影終于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矮的黑影面容兇悍、體胖面黑,而高的黑影則臉色蒼白、口吐長舌。他們后面還跟著一排腳銬鐵鏈、手戴鐵銬、雙眼無神的“人”。
張楚嵐四人和兩道身影對視著。
良久,張楚嵐對他們稽首道:“相傳,地府有十大陰帥,分別是鬼王、日游神、夜游神、黑白無常、牛頭、馬面、豹尾、鳥嘴、魚鰓、黃蜂,亦稱為十大冥帥,他們能各盡其長、各帶其兵、各懲其惡、各報其功,無論造孽作惡的鬼魂有多大本領(lǐng),即使能上天、能入地,都難逃過他們的手掌。而人死時勾攝生魂、拘提亡魂、打擊惡人,負責接引陽間死去之人的冥帥則是黑白無常兩位陰差?!?p> 張楚嵐停頓一下,深呼一口氣,看著前面兩位并無不耐煩之意,繼續(xù)說道:“而我觀二位外貌,想必是謝必安謝七爺與范無救范八爺了?!?p> 口吐長舌的身影看著張楚嵐道:“你倒也聰明,沒錯,我倆正是拘押陰魂的黑白無常。另外看你們這樣子是故意在此等候我倆,你可知道阻擋陰差押送陰魂前往地府的罪名有多重嗎?”
聽到他們承認,張楚嵐不由拉緊在自己身后的梁欣兒,而林楓也站在了封靈兒前面。張楚嵐心想:看來,這次怕是有點不善了。
張楚嵐答道:“相傳謝必安,就是酬謝神明則必安;范無救,就是犯法的人無救。而我們擋住兩位大人去路并無惡意,只想一詢忘憂酒館之下落。若是冒犯兩位大人,我張楚嵐在此陪個不是!”
聽到忘憂酒館,黑無常范無救不由拉緊了身后的鐵鏈,似乎有些畏懼。謝必安有些意外,隨后一笑,猩紅長舌卷入口中,說:“忘憂酒館?我倒是知道一點,不過現(xiàn)在子時已經(jīng)快過了,若是耽誤了押送陰魂,影響到地府輪回,這個責任怕是你我都承擔不了。依我看,你們四人跟我倆走一趟九幽河吧,到了九幽河渡完這些陰魂,我再告訴你,如何?”
聽到這里,張楚嵐看向身后三人,只見梁欣兒和封靈兒都點了點頭,再看林楓。
“唉,我跟靈兒的,靈兒怎樣,我就怎樣!”林楓嚴肅道。
張楚嵐轉(zhuǎn)頭看著帶來巨大壓力黑白無常,“好的,先在此謝過二位大人了。”
謝必安點了點頭,示意范無救繼續(xù)押送陰魂。
張楚嵐拉著梁欣兒冰涼的手,四人小心翼翼的跟在陰魂后面。
此時的月光照在九幽河河面上,顯得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