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給我關在哪兒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午小魚立刻瞪大眼睛,指著聲音來處:“是那個臭豬!”
鶴鳴臉色難看的走進來,咬牙切齒的盯著樓景,手一揮:“把門給我打開!”
樓景臉色沉靜,沒有任何抵抗動作,
“哎你要干什么?!你這個臭豬,竟然欺負一個女人,要是小爺出去了有你好看的!”午小魚看不下去了放話,
鶴鳴臉色不耐煩叉腰,娘的剛被老子罵一頓他現(xiàn)在心情極其地不好,旁邊還有個狗不停地亂吠:“把這個臭小子的嘴給我堵住,要是發(fā)出一點聲音你們都不用說話了!”
“是是是!”
樓景嘴角露出點譏笑,任由他手下把手腳都帶上鐐銬,面色如常盯著他:“你的狗沒帶進來吧?”
鶴鳴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聲音顫抖:“你,你……我告訴你,你休要猖狂!”
“還有更猖狂的?!?p> “你!氣死我了,來人,給我拿鞭子過來!”
午小魚急得唔唔亂叫,
樓景又想到破廟之事,突然笑了,緩步逼近他,鏈子拉動地下的稻草,相互碰撞發(fā)出嘩啦啦的響聲,
“你,你想干什么?還不快攔住她!”鶴鳴躲在一眾手下后面,臉色有些發(fā)白,這就是個瘋女人,就算現(xiàn)在被困住了,誰,誰能想到她還會不會做出什么瘋事來,
一眾手下也被鶴鳴弄得有點兒害怕,趕緊拿刀攔住她,
“三,三少,她不是被拷著呢嗎?干嘛這,這么……”
“你管你管!管這么多干什么?!我讓你們攔住她!”鶴鳴氣急賞了他們一人一腳,
樓景低頭看著這些繁重的鏈子,手腕關節(jié)突然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縮了下,
嘩啦,全掉在了地上,
鶴鳴嚇得面如死灰,而一眾手下包括目睹這一切的午小魚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縮,縮骨功?。?p> 她活動了下手腕,彎腰把腳從鏈子里抽出來,抬眼看著他們:“這些東西沒用的。”
剛才奉命去拿鞭子的手下興沖沖地過來了,極其討好的將鞭子雙手奉上,一臉壞笑道:“三少,鞭子來了!我還專門往上面灑了點兒東西,一會兒保證你玩的盡興!”
鶴鳴對著她驚懼的咽了咽口水,扒拉著后面的門,往后退了幾步,
“還要打嗎?”樓景露出些笑,又往前走了幾步,“誰打誰啊?”
“走,走,我們走……你們給我看,看好她,千萬不能讓她給逃跑了!”鶴鳴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帶著手下跑走了,
午小魚一見人都走了著急的唔了兩聲,臭豬倒是給我打開啊!
“歇會兒吧?!睒蔷白诖采祥_始閉目養(yǎng)神,似是剛才的事情沒發(fā)生過一樣,
午小魚看著她,眼神驚嘆,這也太厲害了……只憑嚇就能嚇得那個臭豬屁滾尿流,要是真的出手還不打得他爹都不認識他啊,天吶,該不會是從什么深山來林出來的避世高手吧?
他越想越興奮,對著樓景唔唔亂叫,
“……”樓景被他擾得心神煩悶,無奈睜開眼,就看見他一臉興奮,整個人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胡亂比劃著,她皺眉看向他腳下:“腳抽筋了?暫時忍一下吧,剛才被三公子打擾,還需要一個時機。”
“唔唔唔唔!”他劇烈搖頭,盯著地上那堆鏈子,眼神渴求,
樓景似乎明白:“怎么做到的?”
午小魚松了口氣,忙不迭點頭,
“骨頭夠軟就行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是傳說中的縮骨功?!彼忉?,
午小魚又唔了聲,他才不相信,這絕對是門功夫啊。
“送飯的大概什么時候來?”
午小魚還有點兒不樂意她太敷衍帶過話題,隨便唔了兩聲,看了看門口,示意一會兒就來了,
樓景抬手撫了撫發(fā)間,不再發(fā)問。
等了大約一刻鐘,
“開飯嘍,開飯嘍!”
獄卒帶著送飯的過來,隨便敲了幾下門,到了樓景這邊就變得畢恭畢敬了,他可聽兄弟們說了,連三少都被這位姑奶奶嚇得到現(xiàn)在還沒回過神來呢,他可更不敢怠慢了,
樓景緩慢走到門邊,
獄卒和送飯的正低著頭不知在商量著什么,她盯著兩人的脖頸,突然上手揪著兩人的衣領,還沒等他們喊出聲來就猛的用力將兩人頭撞在了一起,
砰得一聲,
強烈的暈眩后兩人徹底昏了過去。
她拔出骨簪開了牢鎖,將送飯的衣服扒下來換到自己身上,接著把他和自己的衣服扔到床上用被子蓋了個嚴實,
午小魚簡直佩服的無以復加,瞪著眼不知該說什么好,直到樓景開了他的鎖給他解開束縛,他才猛的反應過來,仰頭:“厲害!”
“快些,我還有事?!睒蔷鞍鸦杳缘莫z卒扔給他,冷聲,“換衣服,跟我走?!?p> “哦哦,我們這,現(xiàn)在就去劫獄了?”午小魚一邊麻利換好衣服一邊發(fā)問,
兩人出了牢房直尋蟲伯,
樓景跟在午小魚,低聲:“一會兒如果碰到人了裝的像些,我不能開口說話,要等到那兩人醒來之前把事情辦好出去。”
話音剛落,前面迎面撞上兩個四處晃蕩的獄卒,避無可避,
午小魚咬牙,臉上一瞬帶上了笑,拍了拍發(fā)抖的手極為熱情的迎了上去:“兩位大哥辛苦了!”
前面兩個人對視一眼,這面孔有點兒陌生啊,
“兄弟,你是今天才調(diào)來的?”
“???”午小魚正想找個什么借口呢,結(jié)果這都給他編好了,他笑的更燦爛了:“是啊是啊,這不也新來個送飯的,兩位大哥忙著,我一會兒就來接班啊。”
“行行行,辛苦了,快去吧。”
走了許遠,樓景才沉了沉氣,
午小魚咳了兩聲討夸:“哎小爺裝的不錯吧,真糊弄過去了?!?p> 樓景看著地方快到了,最東頭只有一間牢房,她無意識握緊了手,隨便應了聲:“不錯?!?p> 午小魚高興得尾巴都快翹起來了,一臉喜笑顏開,一看前面連忙壓聲提醒她:“哎你要找的人可能就在那里,看守的獄卒能對付嗎?要不要小爺幫你解決了?。俊?p> 樓景加快腳步,看著那三個獄卒:“不用,在這里把風?!?p> “……好吧?!?p> 她手里還掂著飯,頭往下低了低,
獄卒一看是送飯的也沒太在意,反而還放松了戒備讓她進去,只是樓景早就打算好,在經(jīng)過兩人身邊的時候立刻挾住領子將他們打昏了過去,另一個聽見倒地聲臉色大變,可為時已晚,她迅速出手打昏,側(cè)頭看了看午小魚,
“等著我,別讓人靠近?!?p> “好好好,快點兒啊!”
她指尖略微有些發(fā)抖,咔嚓一聲,牢鎖已經(jīng)被打開,
樓景沒收骨簪,反而掩在了袖口處,因為不通風通光的緣故,牢里只能隱約看出些人影輪廓,她一顆心隨著腳步聲稍稍提起來,瞇眼看著墻角坐著的人,
一道沙啞還帶著些懶散的聲音傳出來,聽起來像剛睡醒,而且明顯上了年紀——
“誰啊?送飯的怎么還不來???”
“蟲伯大人,”樓景滴水不漏,“跟我走吧,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她緩緩走近,
從進牢之際,她就斷定蟲伯此人疑心極重,武功和毒術也深不可測,絕不可能被輕易擊殺,只能暫時取得他的信任,瞞得一時是一時,找好時機才能準確無誤的下手,而且這是天寧幫,萬一下手不慎反而會惹來雙重麻煩。
她聽到些聲響,像是他站起來踩著稻草朝自己走來,
“是個小女娃啊,誰讓你來救老頭子的?”
隨之含著慈笑的聲音再度響起,
樓景抬眼,終于一眼望進一雙看似渾濁不堪卻泛著銳光的眼睛,站在她前面不遠處的人確實是個老頭子,而且和她腦海中的畫像漸漸重合,永遠一副邋遢樣子,頭發(fā)花白不加整理,滿身破補丁在身,腳上趿拉著一雙破的卷邊的鞋,整個人也只有那雙滄桑眼睛能讓人感覺到無端危險,
視線一滯她立刻收回視線,后背如芒在刺,微微躬身行禮:“晚輩仰慕蟲伯大人已久,請大人先隨我出去,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p> 蟲伯點頭走了兩步,視線投至外面地下躺著的三人,似笑非笑:“這三人是你打暈的?你是一個人來的?”
樓景低聲,身子緊繃:“是?!?p> “一個人就敢來闖天寧幫,現(xiàn)在可真是后輩可畏啊,小女娃,老頭子也沒事兒干,且陪你玩玩吧,走?!?p> 樓景跟在他身后,袖中骨簪緩緩露出,現(xiàn)在他全身放松看起來像沒有起疑的樣子,按說應該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蟲伯伸了個懶腰后突然開口:“小女娃啊,你既然闖到了這里來,一會兒應該也不用老頭子幫忙吧?這幾天沒吃飽,年紀又大了,力氣也不多嘍?!?p> 樓景趕緊應聲,暗暗把骨簪收了回去,沉了一口氣:“大人放心,晚輩已有脫身之策?!?p> 直覺告訴她,蟲伯此人,絕對不像她看到的如此簡單。
午小魚正左顧右盼著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他嚇得差點跳起來,脫口而出:“你要救的就是個老頭子???!”
蟲伯語調(diào)上揚的呦了聲,眼珠子瞪得老大,偏頭問她:“小女娃,這傻小子是你的人?”
“哎你說誰傻……”
“別吵,出去之前我們換個衣服,快!”她催促著午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