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回到宴上的時候,一群人正圍坐成一堆,湊近些才知道,原來是在玩飛花令。
秦惜對這個可不感興趣,但看到人群中央的丁月宜時,還是下意識停住了腳步。母親老是說表姐多厲害多厲害,她得瞧瞧。
“便由我先開始吧,每個人說完后看手中的轉(zhuǎn)盤指向誰便誰接,規(guī)定時間內(nèi)接不出的自罰一杯如何?”這游戲是馥月詩社社長,常有京城小才女之稱的左相孫女魏欣提出的,先發(fā)話的也是她。
其他人自然沒意見,紛紛點頭答應。
魏欣開口:“我出的是:花徑不曾緣客掃?!?p> 被指到的也是馥月詩社的成員,這樣調(diào)節(jié)氣氛的開局小菜自然是難不倒她的,想也不想便接上:“梨花院落溶溶月。”
轉(zhuǎn)盤上的指針指向?qū)γ娴墓媚?,又是毫不猶豫的開口:“朵朵花開淡墨痕?!?p> ............
“云想衣裳花想容?!?p> 指針指到丁月宜,她微微一笑:“一汀煙雨杏花寒?!?p> 那指針隨著她說話間慢慢停下,眾人看去,那里.......未坐人,指針直直指向兩位坐著的小姐中間站著的秦惜。
“表妹.....”丁月宜的聲音有些驚訝,看著秦惜更是顯出幾分不知所措來。
這表情多委屈,好像她欺負了她一樣,秦惜心里暗罵丁月宜心機。
坐著的幾位小姐臉上的笑意一凝,暗道怎么好巧不巧指到這位祖宗身上去了?要是被太后娘娘和皇貴妃娘娘知道,誤會他們專門給秦惜難堪怎么是好?
“到你了到你了,別給我丟臉?!标惙既A在一旁用手肘捅她。
秦惜將眾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笑瞇瞇開口:“春城無處不飛花行嗎?”
自然是行的,眾人輕舒一口氣,更有幾個明晃晃拍馬屁的,搞得好像她會這么一句就有多了不起似的。
乃至行到無人處時都忍不住問陳芳華:“在她們眼里,我就真的那么胸無點墨嗎?”
陳芳華搖搖頭:“那倒不是,只是她們更多看到的是你蠢霸的一面,所以下意識忽略了你也是被帝師親自教導過的這一個事實?!?p> 蠢霸.......這是個什么形容?
見她似乎還有些失落,陳芳華想了想,又安慰到:“不能說你胸無點墨,你只是比其他人差那么一點點,而已?!?p> 秦惜覺得她并沒有被安慰到。
“惜兒妹妹。”身后一道柔柔女聲傳來,秦惜回頭一看:“容初姐姐......”。陳芳華也跟著叫了聲趙姐姐。
秦惜這一聲姐姐真誠又親昵,款款而來的趙容初面上的笑意深了幾分:“我找了你們兩個好一會兒,沒想到是藏在這兒呢”
“她們玩得實在無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沒有吟詩作對的天賦?!鼻乜嘀粡埬槪骸霸缰谰投鄬W學容初姐姐你,那樣的話我看誰再敢小瞧了我去?!?p> 這話陳芳華在秦惜嘴里聽說了不下十次,然而下次課上依舊該打瞌睡打瞌睡,該逃課逃課。
但在秦惜最崇拜的容初姐姐面前,陳芳華決定給她留點面子。
趙容初,趙國公府這一代唯一的嫡女,趙時彥的親妹妹,出身顯貴不說,更是全京城上下公認的才女,多少人踏破門檻想要求取的千金小姐。
不說秦惜,便是她也很喜歡這個溫柔善良處事張弛有度的姑娘。
趙容初如何不知道她這說什么都是三分鐘就作罷的性子,笑道:“你呀,非把太傅大人氣哭不可?!?p> 秦惜癟癟嘴:“從小到大都只有他老人家讓我哭的份。”因為這種學業(yè)上的事情阿姐和太后娘娘是從來不會給她出頭的。
于是老太傅越打越得勁,反正又不會被罵,還能拿秦惜給宮里其他皇子公主做做反面例子,你看,人家這么得寵的老子照樣想抽就抽;你們這些不得寵的再敢偷懶?;?,小心老子弄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