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唬?p> 在那陌生的黃色沙漠上,蕭葉清絕望的低語隨著那莫名的恐懼潛入每個圣守的心中。
“那東西到底是什么?真的有如此恐怖嗎?”所有不明真相的人心中都是這個想法。
不過,比起去尋找周圍的異樣,木雷覺得,還是先把耳朵中不斷回響著的蕭葉清的低鳴給解決了再說。
“沒事了,葉清,睡吧。”
此時,一位黑色短發(fā)的女子來到了抱著頭蹲在地上的蕭葉清旁邊,她溫柔地?fù)崦捜~清的肩膀,像是一個母親一般安慰著哭泣的女兒。
在她那溫柔的話語下,蕭葉清居然就這樣慢慢睡去,倒在了那女子的懷抱之中,眾人耳朵中那絕望的碎碎念也是終于停了下來。
難道這兩人的關(guān)系這么好嗎,僅僅一兩句話就能將一個哭泣的心靈安慰嗎?其實(shí)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雖然這個名為池夏的女子確實(shí)和蕭葉清關(guān)系十分好,但是她之所以能把蕭葉清“哄睡”的原因主要是因為她的能力——“暗示”。
暗示是一個十分神奇的能力,對于那些心理防御力差的人,基本上等同于控制,而對于那些強(qiáng)大的人,也能起到一定的誘導(dǎo)作用。這種能力,甚至都能對兇獸同等地起作用。
當(dāng)初,這位名為“池夏”的女子也是十分出名,她是圣守選拔賽上唯一一個一路過來,沒有發(fā)生戰(zhàn)斗就拿到乾坤第一席的人,也是第一個進(jìn)入后援隊的乾坤第一席。圣守里面對她的爭議一直有很多,很多人認(rèn)為她只是取巧,覺得那種能力只對人類有用,根本不能算數(shù),而且她主動加入后援隊也證明了他們的看法有所道理。
然而,當(dāng)池夏成功地操控了強(qiáng)大的兇獸,并能從中問取情報時,所有人都不得不認(rèn)可了她的實(shí)力以及重要性,而且后來人們也明白,池夏之所以進(jìn)入后援隊,是因為蕭葉清的緣故。
不過,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也無須多提了。
木雷對著抱起蕭葉清的池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便來到了柳芊芊的身邊,在柳芊芊加入之后,她一直都是隊伍里面的軍師,而現(xiàn)在遇到了一個棘手的敵人,他必須趁著危險還沒有出現(xiàn)去和柳芊芊商量一下解決方法。
“木雷大哥,她說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柳芊芊問道,蕭葉清早在她來之前就已經(jīng)從前線退下去了,所以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但是有一點(diǎn)她是明白的,就是蕭葉清的恐懼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現(xiàn)在確確實(shí)實(shí)處于敵人的包圍之中,她能感受到,有著十分多恐怖的氣息潛藏在地底,就是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木雷剛想解釋,但卻有東西比他先了一步,那正是蕭葉清一直所恐懼著的敵人。而這一次,對象竟是閆東。柳芊芊一下子提前反應(yīng)過來,但是沒有辦法,距離太遠(yuǎn)了。
在那個時候,閆東也像其他新人一樣,在警戒著不知道會從哪里出現(xiàn)的不知道什么樣的敵人。而就在那一瞬間,他腳下的沙土突然松動,閆東正以為自己是掉進(jìn)了流沙了,但是那似乎并不是這樣,而是完全相反,他并沒有掉進(jìn)那松動的沙土中,反而是一個巨大的東西從那沙土之中冒了出來。
閆東猛地向下看去,那居然是鑲嵌著重重尖牙的深淵巨口,閆東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居然就被那巨口吞沒,一瞬之間,那高大的身影便消失無蹤。
難道,閆東就這樣死了嗎?甚至還無法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就葬身在這個陌生的沙漠之中了嗎?
當(dāng)然,閆東可不會讓自己死得這么窩囊。
就在所有人還沒尖叫出聲,就在木雷額頭上的冷汗還沒有從皮膚滲出,那剛剛閉合的從地下鉆出的深淵巨口就在一瞬之間變成了猙獰的模樣。
那是無數(shù)白色的粗線從那巨大的嘴巴里滲出,仿佛幾萬根巨大的針刺從他的嘴里穿出,這怪物哪受得了這樣的痛苦,馬上張開了巨口,露出了剛剛被吞進(jìn)去了男孩,準(zhǔn)備馬上再遁入土里。
然而,事情哪有這么簡單,閆東可不會讓這種玩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在那巨口中出現(xiàn)的,不是閆東,而是一個白色的絲線形成的蟬蛹一般的東西。不斷有著重重絲線在那蛹中穿出,不僅僅將那怪物的巨大嘴巴穿透,更是沿著他的咽喉,穿進(jìn)了他的全身。
恐怖的白線將那怪物完全鎖得動彈不得,更是讓他的生命無法逃脫。在眾人誤以為閆東死去而被驚掉的下巴合上時,那怪物竟然已經(jīng)被閆東殺死了。
閆東毫無疑問變得更強(qiáng)了。而在他將那怪東西從土里拉出來時,大家都驚呆了,那是一只基本上由巨大的嘴巴組成的怪物,身體有九成都被那巨大的嘴巴占去,剩下的軀殼是令人滑稽的小。
“吞山嗎?”看到這樣的場景,柳芊芊也明白了自己所面對的到底是什么敵人。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吞山是一種十分特殊的兇獸,他的外形就像剛剛閆東弄上來的那一只一樣,基本上都由嘴巴組成。但是一般都不會看到它的整個形態(tài),因為吞山基本上所有時間都藏在沙子下面,只有在看到獵物時會張開巨大的嘴巴將其一口吞下。
也因為這個特性,吞山的體型特別特別大,這也是為什么他被稱之為“吞山”的原因,基本上一只月級的吞山就能吞沒一座大山了,都能把之前那巨大的坤級兇獸完全吞下了。但是與他巨大的體型相對的,他的防御力很低,與他那恐怖的攻擊力完全相反,如果不能將獵物咬死,就很有可能被獵物從內(nèi)部干掉,就像閆東那樣的情況。這也是為什么吞山一直藏在地底下,畢竟正面對決的話不可能贏得了其他生物的,在體型這么大,防御力卻小的情況下,基本上是被同等級的生物蹂躪的存在。
然而,當(dāng)他們藏在地底下的時候,就是一個比一般兇獸更難處理的存在了。因為就算是柳芊芊這樣擁有超感知的人,她依舊無法預(yù)測那連身形都看不見的東西,也僅僅只能通過聽覺知道底下有什么東西存在,以及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從地底冒出來。但那個時候,如果是自己的話,還能處理,但是是別人的話,就來不及反應(yīng)了。而吞山還有一個更恐怖的特性,他會在自己的嘴巴里養(yǎng)著自己的下一代,當(dāng)自己吞下獵物的時候,自己的下一代就在里面分一口羹。結(jié)合柳芊芊在地底下感受到的巨大氣息,她知道,剛剛冒出的吞山不過只是小崽子罷了,算不了什么,真正恐怖的是他們現(xiàn)在似乎正處于一只巨大的吞山的嘴上。
而且,就算是這樣的小崽子吞山,也會對普通的圣守造成一些威脅。
到底該怎么辦呢?這似乎是一個不容易一下子想出答案的問題,但是柳芊芊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她是人類的天才。
“木雷大哥,你去把那東西干掉吧?!绷奋穼δ纠走@樣說道,本來這個事情她來做比較合適,畢竟只有她能找到在那地下藏著的吞山的身軀,只有把他的身軀消滅才能算是正在的勝利。但是此刻,她沒有多余的力量了,她不像木雷一樣,在擁有著恐怖的攻擊力的同時還有著恐怖的持久力,她現(xiàn)在能做的事情很少。
木雷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便朝著前方走去。
“章叔,整個木臺!”柳芊芊對后面大聲說道。
應(yīng)著柳芊芊的命令,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男人站了出來,雖然頭發(fā)全白,但是他也只有四五十歲,只不過是這幾十年經(jīng)歷了太多罷了。
“是的,我盡力!”章叔這樣說道。章叔是一個擁有“樹人”能力的人,能夠操縱樹木,也能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長成樹木,但是在這樣不僅沒有樹木而且還缺乏水分的地方,他的能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不過既然柳圣守長下令了,他也只能盡力了。
將雙手往地上按去,章叔的雙手變成了源源不斷涌出的木頭水流,一下子將所有圣守的腳下包裹,然后升起了一個小小的平臺,平臺并不是很高,大概只有兩三米的樣子,而且因為缺乏水分,章叔造出來的樹木都是枯木一般的之感,似乎也起不了什么防御的作用,那怪物想吃人還是隨隨便便就能上來的。
當(dāng)然,柳芊芊叫他這么做時另有目的。
“閆東,把所有人都連起來?!?p> 柳芊芊來到閆東的身邊說道,沒有了蕭葉清的通訊,傳遞消息也是確實(shí)麻煩了很多。
而閆東也是很懂,沒有過問什么,直接照做了,他用自己手中變出的線綁住了所有的人的腰間,雖然線很細(xì),但是要拉動一個成年男人完全沒有問題。只要閆東的右手一動,他就能把所有圣守拉到自己的身邊。
但是,柳芊芊并不是想這么做,她忽然握住了閆東那散發(fā)無數(shù)絲線的手臂。這讓滿腦子都只是戰(zhàn)斗變強(qiáng)的閆東也臉紅了起來,畢竟就算柳芊芊是圣守長,她同時也是一個與閆東年齡差不太多的美麗女子,這讓正處青春期的閆東怎么可能不心動?。?p> 不過此時柳芊芊完全沒有在意這種事情,只見她的手中忽然冒出了源源不斷的細(xì)流,快速地纏繞在了閆東釋放出去的絲線上,這樣,原本不能連接成為線的水流,也在空中依附著絲線形成了一條條細(xì)微的繩子,變成了可以讓柳芊芊隨意操控的東西。
而就在此時,一聲霹靂響起了,某一處的枯木被那恐怖的吞山一口咬爛,那吞山一下躍起,正準(zhǔn)備撲上空中,但是當(dāng)他沖破那枯木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自己的上方居然什么東西都沒有了。再往旁邊一看,一個圣守已經(jīng)被線拉到了旁邊的空中。
這并不是閆東干的,閆東甚至還沒有發(fā)現(xiàn)發(fā)生了什么,而此刻,一雙無比尖銳而美麗的雙眸正在凝視著那一臉茫然的怪物。那正是柳芊芊,有著那高大木臺的緩沖時間,再加上這絲線可以隨時操控每個人的位置,柳芊芊可以讓那吞山完全碰不到這平臺上每一個圣守的一分一毫。
而這時,旁邊的圣守都明白該做什么了,吞山這種怪物,只要露出了身形,對于他們來說完全算不上是威脅,一下子就被旁邊的圣守處理掉了。這樣,這個平臺上就算是安全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在遠(yuǎn)處的那東西升起來的時候就完全被拋棄了。
那是一圈巨大的墻壁,從大約一兩公里遠(yuǎn)的地方迅速升起,眾人能看到,那墻壁上有著泛著白光的巨大尖銳倒刺。這恐怖的景象不僅僅在他們的前方出現(xiàn),那恐怖的墻壁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了眾人,他們正處于這包圍圈的中央
“這是什么東西?”閆東驚訝地問道。他可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怪物。
“那也是一樣的東西,叫做吞山,潛藏在地底的幾乎只有嘴巴的惡心怪物?!绷奋坊卮鸬?。聽到柳芊芊這正常的對話,閆東才發(fā)現(xiàn)這也或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罷了,她的形象只是被圣守長這一個職位捧得高大起來了罷了。
不過現(xiàn)在,閆東也沒時間再去理會這些東西了。那過于巨大的兇獸的一部分讓他有些恐懼起來。
“不會吧,這要怎么對付?難道也是坤級的?”閆東這樣問道。如果有一個普通老兵在旁邊,估計就會嘲笑他了,畢竟這吞山是普通人也能看出級別的兇獸。
“還好吧,只不過是月級的罷了?!绷奋返鼗卮鸬溃]有嘲笑閆東,畢竟她也從來沒有嘲笑過誰,因為沒有能這么做的親密朋友。
不過,此時,閆東就震撼了,他知道當(dāng)初木雷秒殺的沙蟻王是普通的月級兇獸,也就五十米高,但是這個吞山,張開的嘴巴都有半徑一公里的大小,這完全不是一兩個層次就能彌補(bǔ)的差距吧?現(xiàn)在告訴他,這兩個屬于同一級別,這誰能信?。?p> 不過,不管他信不信,事實(shí)就擺在眼前了。
看到這樣大小的木雷也是松了一口氣,在柳芊芊把這件事情交給他時,他還有點(diǎn)緊張,畢竟之前經(jīng)歷了那樣的戰(zhàn)斗,怎么說也是十分累了,但是如果是這樣的級別,他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難道她一開始就知道了嗎?真是讓人難以想象?!蹦纠走@樣說道。
而此時,那眼前的墻壁也已經(jīng)升得十分高了,時間已經(jīng)有些不足了,被吞下去之后,誰知道會被那吞山拖進(jìn)多深的地底,就算能從他內(nèi)部出來,也是十分不好受,甚至有可能被埋在沙子底下。
一想到這,木雷馬上高舉起了雙手,一把白色的長劍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這次沒有那恐怖的轟鳴,因為木雷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強(qiáng)大的力量了,而且,對付這個也不需要多大的力氣。
把那長劍朝著地上插去,奔涌的閃電一下子將整片區(qū)域包裹,白色的光芒一下子在地面涌動。面對這樣的電流,無數(shù)潛藏在地底的小吞山盡數(shù)失去了知覺,都被電流電得麻痹了,而那巨大的墻壁也是停下了動作,吞山便是這樣脆弱的生物,他們也只有攻擊力特別高就是了。對于木雷這樣能使用穿透沙子的范圍性攻擊的人來說,其實(shí)是最好對付的敵人。
而此時,站在那枯木平臺上的圣守們并沒有受到電流的影響,這樣的電流強(qiáng)度,還不至于穿透著導(dǎo)電性十分弱小的干木傳達(dá)到圣守的身上,這便是柳芊芊將章叔這么做的目的,她一開始就是看上了他的木頭會在這樣沒有水分的沙漠中會變成枯木這一特性。這樣的恐怖智慧讓閆東不禁發(fā)抖。
“好了,是在這里嗎?”木雷這樣說道。通過大范圍的放電,他也是能通過底下的反應(yīng)看出那東西的身軀到底在哪里了。
收起了那雷器,木雷將火器變成了長槍的形狀。四圣器的力量各有其優(yōu)勢,雷器的力量是最大的,但是要說哪個圣器對生物的傷害最大,那毋庸置疑便是火屬性的圣器。
不過,要讓那火焰長槍穿透這重重沙土刺進(jìn)那恐怖吞山的的身軀里,這火屬性圣器的力量稍顯不夠,不過這對于木雷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因為他具有那恐怖的沖擊能力。
“受死吧!小東西!”木雷這樣喊道。一把將那恐怖的長槍投到了沙土中,帶著木雷賦予的沖擊,長槍在眾人的腳下引發(fā)的微微的震動,然后一舉沒入了那脆弱而巨大的吞山身軀了,恐怖的溫度一下子隨著沒入了那可憐的怪物身體里面。吞山?jīng)]有聲帶,無法發(fā)出聲音,再加上他的身體被麻痹了,他死亡的過程就這樣悄無生息地進(jìn)行著。直到那恐怖的巨大墻壁開始著了火時,眾人才明白那怪物已經(jīng)死去了。
看著木雷凱旋歸來的身影,閆東卻沒有感覺到高興,畢竟他剛明白那也只是一個月級的兇獸罷了,只是一個普通的來客罷了。
“圣守長,如果這是月級的兇獸的話,為什么還要讓木雷大哥去解決了,他不應(yīng)該該歇一歇了嗎?剛剛不是才經(jīng)歷了那么恐怖的戰(zhàn)斗嗎?”閆東問道。他的思維總是那么細(xì)膩。
“要不然能派誰去呢?”柳芊芊淡淡地說道。
這簡單的話語讓閆東完全無法理解。
“不是,難道這圣守里面就沒有能消滅這月級兇獸的強(qiáng)者了嗎?不會可能吧,雖然我做不到,但是那些前輩至少也有那么幾位,有著能簡單擊敗月級兇獸的力量吧?”閆東激動說道,他一直都是這樣相信著的,他一直覺得這一百位中全是比自己厲害的人,其中的強(qiáng)者肯定也不比當(dāng)初的木雷差多少。然而這確實(shí)是他想多了。
柳芊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前一兩年還是有的,現(xiàn)在都沒有了,雖然確實(shí)有一些有著能和月級兇獸抗衡的圣守,但是要快速打敗吞山,還是不太行。這兩年強(qiáng)者死得太多了?!蹦鞘菬o奈而又苦澀的話語。
“現(xiàn)在很多都是當(dāng)然退伍的老兵了?!?p> 聽到這,閆東忽然明白為什么自己看到的都是年齡大的圣守了,他一直以為那是在這戰(zhàn)場上呆了很久的強(qiáng)者,但是現(xiàn)在明白了,他們有些僅僅只是老罷了,而且其他看起來年輕的人估計也都是后援隊的了。
“要是能變強(qiáng)的,早該前進(jìn)了,但每一個人都是有著極限的,要補(bǔ)充真正的強(qiáng)者,也只能靠那些還有很大進(jìn)步空間的人了?!绷奋房聪蜷Z東,仿佛在暗示著什么。這讓閆東又冒起了無限的力量,但肩上的壓力也瞬間覺得重了很多,他完全沒有想到,如今人類的情況居然真的如此慘淡,而在失去了強(qiáng)大的庇護(hù)傘——前任圣女和三位圣守長之后,這種慘淡毫無掩飾地暴露了出來。
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初那在這個隊伍上看到了些許安心的感覺估計也是因為前任圣女的存在,而不是因為這一行圣守,想到這,閆東就不禁握緊了雙拳,他必須得在小圣女變成這樣的存在前讓自己變得無比強(qiáng)大。
“去年的乾坤一席,好像是叫林巖來著,雖然剛來時沒有你那么強(qiáng),但是他有著在破壞力上能跟木雷比肩的斬?fù)裟芰?,短短一年里,已?jīng)是成長到了能與月級兇獸抗衡的地步,再給他些時日,是能成為圣守長的人?!笨粗站o雙拳的閆東,柳芊芊這樣說道。
閆東不明白圣守長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在告訴他就算如此,隊伍里還是有著前途無限的人嗎?還是說她在刻意舉出這個年齡相近的人,來讓自己產(chǎn)生不甘,進(jìn)而擁有競爭的動力嗎?閆東不明白,他覺得要是這樣,圣守長就太看低自己了,他如今的動力已經(jīng)到達(dá)極限了,如果能看到自己能與之抗?fàn)幍膬传F,就算是月級的,只要不是像這樣擁有著無法觸及的體型的,他都會忍不住沖上去干了。
“前些月,那個人死了。”柳芊芊接下來的話將閆東所有的想法都掐滅了,這并不是一個天才成長的故事,是隕落的悲劇。
“本來以為他能成為這隊伍的一根柱子的,太可惜了?!?p> 說到這,柳芊芊再次看向了閆東,這回他終于明白了圣守長的意思。
確實(shí),像現(xiàn)在這種缺乏強(qiáng)者的時候,像他們這樣擁有著無限未來的新一代,如果犧牲了,那代價將是無比巨大的,是那些年老的前輩的犧牲所不能比的,應(yīng)該說,他們之所以被再次換回戰(zhàn)場,估計就是為了替年輕的一輩犧牲罷了。
閆東明白,這是柳芊芊在警告自己,不要為了變強(qiáng)太過分了,只有生命是不可放棄的,舍命去變強(qiáng),那只是自私罷了。一想到自己剛才的想法,閆東不禁羞愧起來,他明白自己作為這一次的乾坤第一次,也要有著與之相對的覺悟和擔(dān)當(dāng),不能一昧向前。
不過,既然擔(dān)憂自己的性命,又要快速變強(qiáng),這談何容易呢?這本就是一個矛盾的事情,想兩者兼得不過是貪婪或是天真罷了。
而在閆東與柳芊芊交談的時候,眼前的巨大墻壁已經(jīng)被火焰燒得差不多了,無數(shù)漆黑的殘骸噼里啪啦地倒了下來。眾人也是打算再次前進(jìn)了,希望這次的動亂就這樣平息吧。畢竟,至少圣守長和圣女該休息一會了。
然而,出現(xiàn)在火焰消失的前方的,不是和平安逸的道路,而是又一個讓眾人心情落入深淵的景象。
那是一片如同墻壁的黑影,從那昏黑的天際,從那幾乎不能看得見的地方,帶著即將降臨的夜晚的黑暗緩緩升起,似乎要將這個如同沙礫般的人類小隊包裹。
“不會吧,開玩笑的吧?!蹦纠左@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從未見到過的巨大吞山,他那恐怖體型已經(jīng)大到了讓人類看不清的地步了,柳芊芊忽然明白,剛剛干掉的那只吞山,或許正如他嘴中那小小的脆弱小吞山一樣,正是他的無窮無盡的孩子中的一員,一想到這,她就有些絕望了。
命運(yùn)就是這樣,有時候柳暗之后不一定是花明,山窮水盡之后或許依舊是窮途末路。而這個道理,此時,也被深深刻在了同處這片世界的另一個人類的身上。
絕望地倒在地上,感受著自己再無知覺的身體,林天徹底絕望了。他昨天還想著,既然自己第一次能從那恐怖的骨頭怪物手中逃脫,那么下一次估計自己會變得更強(qiáng),能順利地堅持更久,說不定這就是自己師父說的變強(qiáng)的捷徑。
但是,這并不是他接過的劇本,他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天真,而以后或許他也不會知道了。
“完了,真的把這小子弄死了,這次完蛋了?!笨粗鴽]有了氣息的林天,鬼枝終于有些慌張起來了,她感覺這次一定會惹鬼木生氣了。一想到這,她就胃疼地蹲在了地上。
或許,這才應(yīng)是脆弱人類的普通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