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泉城天氣已經(jīng)很熱了,隨著朱先生的回港,已經(jīng)逐漸開始熱鬧起來,港口的福滿樓也趁機推出了時下最受歡迎的飲品奶昔和水果刨冰,而霍起在跟李衛(wèi)和李沅做了港口建設(shè)和運營計劃匯報后便開始跟著朱先生忙進忙出的了。閑下來的李沅一邊吃著芒果刨冰,一邊吐槽著夏月的最新力作,一副繡著不明物種的手帕,雖然她自己的手工更是一言難盡,但不妨礙她逗逗夏月,畢竟夏月的平時里總是不茍言笑,好好一個妙齡少女,老是嚴肅得不行,此時夏月臉上難得有了點紅暈。
夏月看李沅不正經(jīng),原本是繡給李沅的帕子也不打算給她了,李沅眼疾手快,一把塞到自己懷里,裝作無事人兒一樣繼續(xù)享受著夏日美味。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李沅還沒伸好懶腰,春和就急急忙忙得從外面進來說有位丁公子來向李沅提親了。李沅無奈的看來一眼春和“你確定是來向你家小姐我提親?”
“千真萬確,大少爺本來是在客廳會客,那丁家公子也是無賴,被護院攔住進不來就在外面吵吵嚷嚷,說和小姐你一見鐘情,非你不娶之類的,大少爺怕他亂說有損小姐的清譽,就把他請進來了,這會在前廳呢?!?p> “哥哥這是關(guān)心則亂啊,你家小姐我是在乎這種名聲的人嗎?,走吧,我們?nèi)デ皬d會會這位丁公子?!?p> “小姐,這位丁公子是閔州丁家嫡出的小兒子,在閔州城里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p> “這是丁家惡心我們兄妹呢,誰家提親到別院提親的,說起來這個丁公子這么紈绔,可有作奸犯科?”
“那到?jīng)]有,就是走雞斗狗,花天酒地,不務(wù)正業(yè),倒也沒有聽說過有什么調(diào)戲民女,打架斗毆之事?!?p> 說話間,李沅就帶著春和和夏月到前廳,不想在這里又見到了那尊大佛,一雙眼睛似笑非笑,輕輕巧巧的喝著茶,遇見這么尷尬的事也沒有離去,擺明了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倒是李衛(wèi),平時的內(nèi)斂穩(wěn)重有點破功,面上少有的有點慍怒,而那位丁公子就站在前廳中央,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見李沅進來,臉上的輕浮又加了一層,又往前迎了一步。
李沅自若的走到李衛(wèi)旁邊。拉了拉李衛(wèi)的衣袖“哥哥,別生氣,先坐下吧。”待李衛(wèi)坐下后她也順勢在旁邊的主位坐下。
“這位丁公子,聽說你對我一見鐘情,不知你何時見過我啊?”
“上月初六閔州街頭,清風(fēng)為媒,掀開了小姐的車簾,在下一見傾心?!?p> “如此,丁公子是打算求娶我之后就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李沅笑盈盈的看著丁思存。
丁思存聞言,面色也不變,笑嘻嘻的應(yīng)著“這是自然,本公子一定會好好待你的?!?p> “可是,我不想啊,我還想著以后納個三夫四侍養(yǎng)在后院,日日看美人呢。丁公子你姿容不錯,做個小侍,我也可以勉強收下,正夫的話,就不必肖想了,怎么也得文武雙全,才華橫溢的美男子才可以?!崩钽淅仙裨谠诘倪攘艘豢诓?。
丁思存被李沅的一番話砸得面色有點僵,你了半天,也只說出李沅不知羞恥這種話。
“丁公子這話就差了,你們男子三妻四妾就行,為何我們女子就不行。再說了本小姐又不強買強賣,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可恥了?!?p> 丁思存沒想到這個女子竟是毫不在意名聲這種事情,本來之事想要上門惡心一下這兄妹倆,誰讓他們做得那么絕,泉州港的事情他們丁家一丁點羹都沒分到,兩位兄長和父親都毫無辦法,他平時雖然不管家里事,但看著父兄吃癟就想著為他們出口氣,本身自己就是聲名在外的紈绔,不得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成不成都不打緊,能惡心人也行。
“對了,丁公子回去轉(zhuǎn)告一下令尊,泉城港也不是一定不能停泊丁家的船,聽聞丁家大公子英俊瀟灑,于商道頗有見地,如果丁大公子愿意入我李沅后院,一切都好說?!?p> 丁思存一向覺得自己臉皮已經(jīng)不薄了,今日見到李沅,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技不如人,他大哥是丁家繼任的家主,卻要給一個小姑娘做小侍,這分明是羞辱他們丁家。但此事時自己找上門自找的,他雖紈绔,也知道自己站不住理,只好不甘的離去。
“丁公子,慢走不送,對了,要是令尊舍不得大公子,丁公子你的話,我也勉強接受,畢竟見面三分情,你我好歹也見了兩面了,至少六分情了?!崩钽淇粗∷即胬仟N的退出去,揶揄著補上了這么一句。
待丁思存離開,李沅望向左邊的錦衣公子“公子看戲看了這么久,看得可還開心?”
顧衍宗好看的眉眼挑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放下茶盞,“二小姐果然與常人不同,想法也驚世駭俗?!?p> “公子謬贊了,既然公子是與家兄有事相商,小女子就告退了。”李沅沒想到這尊大佛會親自上門,還是小心為上,別讓他見到阿靖?!案绺?,妹妹先回房休息了。”李衛(wèi)剛剛聽了李沅的言論,既震驚又覺得自責(zé),若非自己沒能處理好這個丁公子,阿沅也不必如此自毀名聲。她這番言論傳出去了,以后怕是會有不少口舌是非。不過眼前這人讓李衛(wèi)直覺很危險,這臉?biāo)坪踉谀睦镆娺^,但一時又沒能記起。
“令妹行事不羈,與李兄大為不同。”顧衍宗不緊不慢的繼續(xù)說“剛剛二小姐所言,泉城港似乎二小姐也能做主?!?p> “舍妹任性了些,不過她想要的,做哥哥得自然要想辦法給她,讓蕭公子見笑了。今日事雜,就不多留蕭公子了。”
李衛(wèi)這逐客令下的一點都不客氣,顧衍宗也不生氣,帶著常青迤迤然的走了,今日不過是來探探這兄妹的底,竟然遇到這么有趣的一幕,不虛此行,至于那泉城港,不急于一時。
前腳顧衍宗出門,李沅就到書房去尋李衛(wèi)了,“哥哥,你可認出他是誰?”
“這位蕭公子,看著眼熟,但我確實沒想起來他像誰?!崩钚l(wèi)看李沅滿臉認真,不似玩笑,也在努力的回想。
“哥哥看他和阿靖是不是有幾分相似,按年齡和氣度,有我猜測可能是太子。哥哥當(dāng)年在宮中可曾見過太子?”
“當(dāng)年我并非宮中侍衛(wèi),是受德妃娘娘的故友之托進宮去救他們母子的,故而對宮中之人也不甚熟悉。你一說,他和阿靖確實有幾分相似。阿沅你是擔(dān)心他認出阿靖來?”李衛(wèi)略微皺了皺眉頭,原本當(dāng)年受沈追之托去救德妃和阿靖,救出人后與沈追相會他就可以功成身退,結(jié)果沈追不知所蹤,他和阿沅就帶著阿靖來到了閔州,漸漸的也真把阿靖當(dāng)親弟弟了。
“不無這個可能,如果他知道了阿靖的存在,雖說有可能認出來了也未必要致他于死地,但終究我不敢冒這個險,畢竟當(dāng)年皇后和德妃之間的恩怨是不可能輕易化解,我還是先和阿靖回閔州,先避開他。不過他今天前來應(yīng)該是為了泉城港的事情,既然我們本身就沒有要獨吞的意思,多個伙伴是好的,但我不想好好的港口最后變成爭權(quán)奪利的戰(zhàn)場,所以運營權(quán)必須還是要在我們手里,其他的事情,哥哥你做主就好。這位太子爺能為這港口跑一趟,著眼處恐怕也不會只是銀錢,估計還會再來找哥哥的。”李沅已經(jīng)滿了十八,這幾年營養(yǎng)不錯,又有鍛煉,也有160的個子,在女孩子里面不算矮了,但站起來還是堪堪到李衛(wèi)的胸口。莫名的李沅,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和李衛(wèi)的差距,輕輕嘆了口氣:“明明吃很多,怎么還是比哥哥矮這么多呢?”
李衛(wèi)前面還聽著正經(jīng)的事情,突然一下就轉(zhuǎn)到感嘆身高,下意識的摸了摸李沅的頭頂:“阿沅還小呢,還要長個的。”心里暗自對自己多了一份鄙夷,阿沅還什么都不懂,怎么能起這些不該有的心思。“這邊的事情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哥哥還有朱先生在呢,回去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別貪涼吃太多冰,仔細肚子疼。阿靖要是調(diào)皮,你也別太縱著他,這兩年你也太慣著他了。”
李沅抱著李衛(wèi)的手臂撒嬌:“就知道哥哥最心我們了,阿靖是個好孩子,我有分寸的,一定讓他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成為一位優(yōu)秀的好少年!”
李衛(wèi)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拿她沒有辦法,她抱著的胳膊似乎有些不像自己的了,他努力的讓自己板起臉:”阿沅,雖說入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一個女孩子開口就是三夫四侍的,于你的名聲有礙,以后還是注意一點?!?p> 李沅知道李衛(wèi)的好意,不過還是想要和他講明白,避免以后再有人拿她的名聲脅迫李衛(wèi),“哥哥,這種事情沒什么可在意的,且不說我對成親什么的毫無興趣,所謂清譽一文不值;就算以后我真想要成親,對方也一定是與我心意相通之人,這些玩笑話又怎么會放在心上。所以啊,哥哥,放寬心?!崩钽溲鲋^,狡黠的眼睛里,滿是依賴和笑意“:難道我不嫁人,哥哥以后還不養(yǎng)我了么?還是哥哥嫌棄我吃太多,以后我少吃點就是啦~”
李衛(wèi)既無奈,明明整個李府都是她的心血建立起來的,卻也暗喜,阿沅還不想嫁人,自己還可以好好陪在她身邊,以后等她有了心愛之人,罷了罷了,等那一日來了再說吧,現(xiàn)如今的時光,哪怕是以兄長的身份在她身邊他也很滿足了。不過這個丁家的帳也該算一算了,阿沅不在意,不代表就可以讓人平白欺負了去。
等三天后李沅回到閔州城的時候,丁家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丁家的現(xiàn)任家主丁魁,早年行事多粗暴極端,得罪了不少人,待嫡子成年后,便逐漸讓老大丁思禮接手家里的產(chǎn)業(yè),丁思禮本人還是很思進取的,也沒甚不良嗜好,丁家在他手里如無意外應(yīng)該是會繼續(xù)壯大的,奈何當(dāng)年李沅在閔州初創(chuàng)酒樓的時候,丁魁用了點不太上臺面的方式來競爭,此后凡是李家能主導(dǎo)的產(chǎn)業(yè)便沒有丁家的身影了。這次泉城港的事,丁家未能參與無非是落后一步,也還未必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經(jīng)過丁思存的那么一鬧,李衛(wèi)直接出手斷了丁家的貨物和銀錢周轉(zhuǎn)。等丁家感受出問題的時候,大批的債主已經(jīng)蜂擁上門了。
丁魁膚色偏黑,現(xiàn)在正滿臉焦躁,丁思禮和丁思儀和管家正緊張的查看賬簿,丁思存進前廳看著眼前的狀況垂頭喪腦,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丁魁一看自己小兒子在門外縮頭縮腦,心里的火更大:“你鬼頭鬼腦干什么,給我滾進來!”
“爹,大哥二哥,咱們家這是怎么了?”丁思存平日里就是個紈绔二世祖,于家里的產(chǎn)業(yè)概沒沾手,長這么大還第一次見這個陣仗。
“李衛(wèi)那邊斷了我們的貨物和銀錢周轉(zhuǎn),幾次上門求見都被李衛(wèi)的人擋回來了。老子最近又沒招他惹他,不知道他發(fā)哪門子瘋?!”丁魁一巴掌拍翻了桌上的茶,茶水順著桌子往下流,丁思存心里一動,莫非是因為之前自己上門提親,李衛(wèi)為了自己的妹妹報復(fù),那不就是自己給丁家?guī)淼倪@次無妄之災(zāi)。一想到這里就立馬給跪下了“爹,是兒子惹的貨,兒子這就去找李衛(wèi)?!?p> “回來,你到底干了什么?”丁魁知道自己這個日子平日里在外胡混,但到底沒干過什么特別出格的事,怎么會去招惹李家的人。
丁思存不敢隱瞞,就把當(dāng)日去李府別院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說了一遍,連帶最后李沅揶揄的那句都說了。
丁魁本就黑的臉更不好看了,很想一腳踹過去,但生生忍住,叫人把他給捆了起來,嚴嚴實實跟個粽子似的。丁思禮和丁思儀聽完也是面上一黑,尤其是丁思禮,聽到李沅那話,心中不由生出一種屈辱,他長這么大,從未想過有一日居然被如此輕慢,但一想到如不服軟,他們丁家這次恐怕?lián)尾贿^,心口一痛,還是上前和丁魁說到”爹,此事不過是李衛(wèi)為他妹妹出氣,本也確實思存上門挑事在先,合該我們親自上門請罪,備上厚禮,我親自走一趟吧。”
“把這個孽子帶上,讓他負荊請罪,直接去李府求李沅,只要她松口了,李衛(wèi)那邊也就好辦了,禮兒,委屈你了。”丁魁看著自家老大,也是著閔州城難得的才俊,卻要如此委屈求全,再看看自家老三,長嘆一口氣便頹然的坐下了。
丁思禮也知道眼下這個局面,越早去李家越好,也不耽擱,捆著丁思存就直接去了李府。當(dāng)他們到李府的時候,李沅正在檢查李靖的功課,門房來通報丁家大少爺和三少爺來訪時還意外,難不成這兩兄弟還想來找回場子不成?李靖倒是很乖,雖然仍是愛玩的年紀,卻也知道不出去添亂,乖乖的繼續(xù)再書房溫書。
李沅到前廳的時候就看到捆成粽子的丁思存被他大哥按著跪在地上;“丁大公子來訪,真是稀客啊,丁三公子這是怎么了?”
“舍弟前幾日唐突了二小姐,今日特地帶他上門請罪,還請二小姐念在舍弟年幼的份上,能饒過他這一次?!倍∷级Y上前拱手行禮,眼前的少女看上去不像是會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也許事情真的有轉(zhuǎn)機。
“年幼?三公子今年也十九了吧,說起來還大上我一歲呢,丁大公子真會說笑呢。”李沅的眉頭輕挑,“雖說當(dāng)日別院之事知曉的人不多,但確實是在有外客的情況下,丁三公子就闖進去了,丁三公子當(dāng)時說的那些話,若是普通女孩家估計早就羞死了,丁三公子可不是孩子了,應(yīng)該知曉這番作為會有什么后果吧,我也確實是生氣的”
丁思禮只好硬著頭皮說:“此事確實我丁家有愧在先,令兄要為小姐出氣也是理所當(dāng)然,今日我兄弟倆認打認罰,只要能讓小姐消氣。只是令兄派人斷了我丁家的貨物和銀錢周轉(zhuǎn),此舉很可能會影響數(shù)以百計的人的生計,還請高抬貴手,放過丁家?!?p> 李沅一聽是李衛(wèi)出手稍稍有點驚了,自家大哥平時輕易不與人結(jié)怨,怎么會突然出手斷人生計,看來是真生氣了,心里又忍不住的感動,就是親哥哥都未必能做到這個份上。原本自己就沒打算和丁思存計較,現(xiàn)在看他被捆著可憐巴巴又羞愧的樣子,和當(dāng)時上門那副紈绔做派反差極大,不禁想笑,這孩子雖紈绔,卻也挺單純的。
而這笑在丁家兄弟聽來確實李沅不打算放過他們的意思,丁思存梗著脖子沖李沅叫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是我招惹你的,有什么你沖我來,要殺要剮都隨你,不要牽連我家里人?!?p> 李沅很是詫異:“我要你的命干嘛?”
“李小姐當(dāng)日曾說如我愿意入小姐后院,丁家還能與李府有所合作,今日丁某愿入小姐院中為小姐驅(qū)使,還請小姐高抬貴手,放過丁家?!倍∷级Y一咬牙,向前一步半跪于李沅面前。
李沅心中輕輕一顫,這是要開后宮的節(jié)奏啊,趕緊示意春和把人扶起來?!岸〈蠊?,言重了,我當(dāng)日未曾與丁三公子計較,家兄心疼我,對貴府出手,此事就算我們兩家扯平。丁大公子莫再說入我院子的事,這只不過是當(dāng)日玩笑話?!彼姸∷级Y不肯起,應(yīng)該是不信她的話,“公子不信的話,我這就讓夏月去給哥哥傳話,還請起來吧?!鞭D(zhuǎn)頭就讓夏月去泉城港跑一趟。
丁思禮見狀覺得李沅不像是騙他,可是話已說出口,氣氛就有些尷尬,李沅擺擺手:“丁大公子,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之前我們兩家是進水不犯河水,之后還是這樣吧。令尊之前擔(dān)心泉城港停泊不了丁家的船,這你們大可以放心,只要是合法經(jīng)營,泉城港對所有商家一視同仁。我相信貴府在丁大公子的帶領(lǐng)下會繼續(xù)發(fā)揚光大的?!?p> 丁思禮沒想到事情就這么解決了,反而還得了進入泉城港的機會,再看李沅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個小姑娘的氣量比自己想的大多了,這是因禍得福了,不過經(jīng)此一次,相信閔州城里沒有誰還敢在李沅面前造次,有著這么護短又強勢的兄長,就算李沅以后真要收個三夫四侍估計也沒人敢有話講。再仔細一看,這個小姑娘的身量還未完全張開,五官算不上頂美,但合在一起就是說不出的協(xié)調(diào),還有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自信氣質(zhì),讓人很難忘記。要說自家三弟對李沅一見鐘情,現(xiàn)在他是有些信了的,可惜對方是肯定沒看上他那個傻弟弟的。
李沅看事情已經(jīng)說開,就想送客,丁思禮這邊自覺今日已經(jīng)圓滿,也想見機告辭,但看見自家那個寶貝弟弟別別扭扭的望向李沅“你那天說,見面三分情,算上今天,咱們見了三次,就是九分了,你能不能不討厭我了?”
這是個什么情況,李沅有點拿不準了,難不成這丁三公子真看上自己啦“丁三公子,我并不討厭你,今日你和令兄就先行回府吧,相信貴府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留你們了?!?p> “春和,送客?!?p> 丁思禮趕緊拉起自家寶貝弟弟告辭,生怕他再惹出什么亂子,等出了李府才松一口氣,等他看到自己弟弟一步三回頭的樣子也是一陣無語,立馬把他塞進馬車,有事還是等回家再教訓(xùn)他,李家的這位小姐是他能肖想得起的嗎?
這邊廂,丁家兩位公子才離開,就見李靖噠噠噠的拎著一個一根棍子跑進前廳:“二姐,剛才那個就是想要做我二姐夫的人嗎?”李靖已經(jīng)十歲,已經(jīng)知道要是姐姐成親的話就可能不住家里了,一聽到丫環(huán)們說到有想娶姐姐的人來,立馬跑出來想要趕走來人,幸好,這邊丁家兩位已經(jīng)離開了,不然按照李靖這個小脾氣還真可能沖上去揍一頓丁思存。
“阿靖,你打哪里聽來的?”李沅趕緊把李靖手里的棍子卸下來,把人按到椅子上坐著。
“院里的丫環(huán)說的,還說姐姐你要三夫四侍,以后都不要阿靖了。”李靖坐下來覺得自己可委屈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使勁盯著李沅,眼淚花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從小他就和李沅最親,要是二姐不要他了,那就是他的天就要塌了啊。
“阿靖,都是丫環(huán)瞎說的,姐姐不嫁人,也沒有什么三夫四侍,都是姐姐嚇唬外面的人的。而且姐姐嫁不嫁人都不會丟下阿靖的,姐姐還等著阿靖長大,長成男子漢,帶著姐姐去游山玩水,看盡世間美景呢?!崩钽錅厝岬拿罹傅念^,突然想到什么,兩只手拇指和食指捏著李靖柔嫩的小臉:”阿靖,你說說這個棍子怎么回事?姐姐什么時候教你用暴力解決問題了,嗯?”
李靖被扯著小臉,含含糊糊的吐出句子“大...大,大哥教的,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什么辦法都可以的,我現(xiàn)在人小,還不夠聰明,只想到這個辦法,下次就不會拿棍子了~”
“還下次,沒有下次了,以后遇到事情不要總想著用武力解決,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就來問姐姐或者哥哥,你看跟姐姐一說才發(fā)現(xiàn)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對吧,所以以后可別那么沖動了哦~”
李靖忙不迭的點頭,把自己的小臉從李沅的魔爪下解放出來,心里想的卻是,以后要在姐姐看不見的地方收拾壞人,然后一臉乖巧的去拉李沅的手“二姐,我想花園里玩一會,你陪我一塊去吧,好久都沒有和你一起丟沙包了?!?p> 李沅仔細一想,最近帶著李靖跑來跑去,確實陪他玩的時間少了,多少還是有些愧疚,就隨著他去了。不過府里的風(fēng)氣是要好好整頓一下了,第二天府里的管家張叔就行動起來了,該獎該罰的一點都沒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