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陌剛剛睡意朦朧,突然被一陣很輕的扣門聲吵醒。凌陌披上衣服,推開門,森林里陰深寂靜的可怕,花妖站在他門口示意他別做聲,跟她走,凌陌跟了上去。
森林的深處伸手不見五指,月的光被古樹茂密的枝葉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一點都透不過來。
凌陌跟著花妖走到一片族民墓地,發(fā)現(xiàn)白天埋葬桑果的地方有個人跪在那里祭拜,看不見臉,身材高大魁梧,跟吉多和阿諾差不多。
這個人祭拜完后,把地上的武器撿了起來,一把刀,‘吉多?果然是他?!枘昂突ㄑヒ曇幌拢@時候這個人轉(zhuǎn)過身來,黑布蒙著臉,刀上纏著黑布,應(yīng)該是怕月色下反光。
之后走向森林盡頭,這個山谷很大,盡頭是望不到頂端的石壁,兩人不敢跟得太近,快要走到石壁盡頭時,人突然不見了。
凌陌和花妖忙追過去,連個影子都沒見,二人在石壁上找了好久,沒有縫隙也沒有洞。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就算御靈,靈力的光芒更是遮擋不了的。兩人一臉茫然。
這時候天色已亮,兩人幾乎一夜沒睡。
“那個人一定是吉多。可是人怎么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就憑空消失呢?”花妖奇道。
“魅影瞬移……”凌陌道。花妖愕然
凌陌仔細(xì)看著山壁道:“你怎樣發(fā)現(xiàn)他的?”
“他從我住的樹屋旁走過去的,我看他鬼鬼祟祟的,就跟著他,走到你門口便把你也叫來了?!?p> ‘吉多的樹屋在谷口那邊,要去族民的墳塋處的確要經(jīng)過花妖的樹屋,但阿諾的修為就已經(jīng)比花妖高,吉多比阿諾高,他若想不讓人知道,以他的修為可以完全不出聲音的。’凌陌心道。
“啊忘,這個吉多,我怎么看著有些眼熟……”
這時候巴布急急忙忙跑來:“烏巴朗大人,花妖姑娘…”巴布笑嘻嘻的喊道。
“烏巴朗大人,你不是想要個武器,我今早上撿到一只弓,挺好的,送你吧?!?p> 凌陌一愣,花妖一把扯過弓反復(fù)看了看,兩人急忙跑到木果嫂的樹屋去敲門。
“哎,烏巴朗大人……”阿諾緊跟其后,好一會兒木果嫂開了門,形容憔悴面色蒼白,屋子里小女孩抱著小孩,還未等木果嫂說話,凌陌便先問道:
“木果嫂,您看一下這把弓可是木果哥的?”
“是,這是木果的?!蹦竟┛隙ǖ拇鸬?。
“阿諾,你在哪里找到的?”凌陌問
“???不知道誰放在我樹屋外面了,我早上起來看見的?!卑≈Z摸著腦袋道。
“帶我們?nèi)タ础绷枘暗馈?p> “哦……哦”啊諾莫名道。
啊諾住在靠水源處,吉多住在靠谷口處,族里的兩個將軍一邊一個把守。
“阿諾,你何時看見過木果?”
“啊……恩……”阿諾摸著頭努力在想。
“好像三天前吧,他去水源處抓魚,不止我,水源處的守衛(wèi)都看見了?!?p> “那你在做什么?”凌陌問
“我?哦,那天圓月夜,我去代替族長拜祭神廟……啊!你們不是懷疑我吧,不是我殺他的。我不知道這弓怎么會在我的樹屋旁?!?p> 阿諾終于意識到了什么,馬上分辨道。
“恩,阿諾我們相信你?!泵蛇_(dá)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蒙達(dá)與莫依依走過來。
“烏巴朗,阿諾不會殺人的,他長得兇,其實是個老實人。對吧阿諾?!泵蛇_(dá)道。
阿諾忙道:“對啊對啊,烏巴朗大人,我沒有殺人,真的?!?p> 凌陌道:“只是按常理問問而已,你們不必緊張。”
“蒙達(dá),你們的大巴布吉多是怎樣的人?”凌陌問蒙達(dá)。
“大巴布很厲害的,他什么都懂,煉器,修為,包括知道的都比我們多”阿諾崇拜的說。
“大巴布原本不是我們族里的人,但是他對我們族是忠心耿耿的,我們族人救了他,也收留了他,并且他是阿綠的男人。他也沒有動機殺人啊?!泵蛇_(dá)道。
“不是族里人?他跟阿綠是一對的?!绷枘昂突ㄑ瑫r問道。
“對啊,他是幾年前受傷在谷口暈倒了,被我們族的守衛(wèi)救了,阿綠姐姐一直照顧他,兩人有了感情,他說他沒有家,四處流浪,奶奶把他留了下來,跟阿綠姐姐成了婚,他修為高,人也很好,誰家有忙他都去幫,所以奶奶讓他做我們的大巴布?!泵蛇_(dá)道。
“一個普通人怎會比阿諾修為高,他沒說是從何處來的?”凌陌問
“說了,說是從幻世天來的,烏巴朗你也是幻世天的人吧。那他跟你一樣”
幻世天這樣的人物我怎會不認(rèn)得,有這樣修為的人絕非普通外門弟子,此人是誰啊?凌陌心道。
“我累了,回去歇息片刻,一夜沒合眼?!绷枘罢伊藗€借口,向自己的樹屋走去,轉(zhuǎn)身看了看花妖。
“恩,那我也回去了,你們聊吧”花妖緊跟著也走了。
“剛剛你說你見過那個大巴布吉多?”凌陌小聲問花妖。
“恩,那個吉多我好像見過,只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了?!被ㄑo跟上凌陌答道。
“那我們便去見見這個大巴布吉多?!绷枘暗?p> “恩”
谷口距離水源處很遠(yuǎn),兩人一邊走,花妖一邊看著凌陌俊朗的臉,凌陌回看過去,這雙眼睛閃爍的光芒如同一波春水,溫暖清澈。
花妖道:“啊忘,你真的不會功法嗎?”
凌陌收回目光,也不知是嘲笑還是苦笑,搖搖頭。
“啊忘,我來教你吧。你這么聰明必定一學(xué)便會。”花妖突然一句話把凌陌震了一下。
“你教我?”凌陌道。
“恩,我教你啊,你學(xué)會了可以保護(hù)自己,如果我不在……”花妖不再看向凌陌,邊走邊低下了頭……似有不舍
是啊,凌陌心想,畢竟沒有不散的宴席,遲早她還是要走的。凌陌沒答話,他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
“啊忘,我來做你師傅,我教你防身的功法?!?p> 凌陌看著花妖半晌,笑道:“你不會想要我跟你回妖獄吧?!?p> 花妖并沒有笑出來,反而變得嚴(yán)肅,好一會兒,凌陌沒聽到他答話。
“我不要你跟我回妖獄。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便好了。”
花妖靈動的眼波中閃過一絲憂郁道。
凌陌看著花妖率真的面容,心中一暖,道:“好”
凌陌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口便答應(yīng)下來。
“真的,你答應(yīng)了?”
花妖開心像個孩子找到玩伴,那雙靈動的眼睛里似有水波微漾。
她倒著走,邊走邊對著凌陌笑,前面有一棵樹,眼看著她要撞到了樹上,凌陌一把將他纖細(xì)的身子扯了過去,她嚇一跳,轉(zhuǎn)身看了看那棵樹,看了看凌陌的手,玉脂般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
“恩”凌陌微微點點頭。
“那么師傅今日想教徒兒何功法?”
“練功法先練氣,我們先去找吉多,之后我教你練氣。”花妖有些學(xué)童假扮老師的興奮。
“好”凌陌答道。
她笑得很真,沒有一點掩飾,凌陌看著她的笑容,感覺很踏實很自然很干凈。
走到谷口已近晌午,幾個侍衛(wèi)架起火,在烤紅薯。見到凌陌和花妖,紛紛站立躬身道:
“烏巴朗大人?!?p> 凌陌點點頭道:“你們大巴布在何處?”
“在那里,大巴布昨晚守夜一直到天亮,剛剛回去樹屋休息了?!?p> “守夜?跟誰?!被ㄑ龁柕馈?p> “跟我們,我們族里的男人輪流守夜,一次四個人?!边@個族衛(wèi)道。
“那昨天晚上是你們幾個和大巴布守夜,那你們沒去休息嗎?”花妖問。
“我們吃過飯也去休息了,從昨天上午木果死后,大巴布就一直在找尋線索,剛剛才去休息的。烏巴朗大人找大巴布有事?”
“線索?你們不是說是莜狼神發(fā)怒嗎?”花妖問道。
“大巴布說木果是被人殺死的?!?p> “我們也是為了此事,想找你們大巴布詳談?!绷枘暗馈?p> “那我?guī)フ掖蟀筒??!蹦莻€守衛(wèi)的族人說著帶著凌陌和花妖向樹屋走去
“烏巴朗大人,您也不相信是莜狼神發(fā)怒嗎?”這個族人一邊走一邊問道。
“你們大巴布都這么說了,你們認(rèn)為呢?”凌陌道。
“我們相信大巴布,大巴布很厲害,他幫助過我們好多人。”
“昨晚你跟你們大巴布一起守夜,可有何事發(fā)生?”凌陌試探著問道。
“有,烏巴朗大人您真厲害,您怎么知道的,昨晚大巴布看到一個人的身影一閃而過,就跟過去了,但是沒抓住人?!?p> 凌陌和花妖對視一眼。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三更時分吧?!?p> 吉多的樹屋很普通,門口掛著幾張兔子皮,那個族人去敲門,吉多開了門,這個人的身材跟阿諾有些相似,但是細(xì)看下比起阿諾瘦些,一對八字眉很濃密,雙眼上挑,看上去很兇,一臉橫肉
“烏巴朗大人,花妖姑娘”與外貌的反差很大,此人言談竟然彬彬有禮,也不似阿諾一般粗粗憨憨的。
“大巴布,關(guān)于木果的死,我們有些事想請教大巴布大人?!绷枘暗?。
“哦,那烏巴朗大人和花妖姑娘請進(jìn)來說吧?!?p> 凌陌刻意觀察他說話的表情和每一個動作,沒有一點緊張和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