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納悶,但是云梁從未感覺這么放松,身子被小棉被包著暖烘烘的,一個柔軟的身子挨著自己,那人身上的味道讓她聞著無比安心。
這就是她這一世的娘親嗎?云梁想。
對于自己還保有上一世的記憶,云梁推測自己大概是投胎的時候忘了喝孟婆湯了。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她現(xiàn)在是個新生兒,眼睛都看不清楚,就先不操心了。上一世神經(jīng)緊繃了那么多年,如今也該好好享受一下嬰兒般的睡眠,這樣想著她靠在母親懷里昏昏欲睡。
中年得女的云夢石和妻子方秀湊在一起看夠了小女兒,這才想起妻子剛生育過需要進補,忙抓過斗笠和披風說:“我去鎮(zhèn)上你給買條大魚來,順便通知大哥和爹他們,灶上熬了粥,待會兒讓虎子端來你吃,你可別急著下床。”
方秀靠在床上說:“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點。”
“哎?!?p> 云夢石跨出臥房門囑咐了兩個兒子幾句就出了門,大兒子云虎忙去廚房端粥,小兒子云開跑來娘親的床前看小妹妹。
云夢石走上大路便覺出有些不對,他抬起頭看向天空,發(fā)現(xiàn)整個天空竟然成旋渦狀,中間還有一個黑洞,怎么看怎么詭異。
云夢石心里有些嘀咕,但是不打算破壞自己得了女兒的好心情,把斗笠壓低照舊趕路。
家里方秀喝完了粥正靠在床頭搓紅繩,她把女兒吐出來的那塊紫色的石頭用繩子穿上,掛在了女兒的脖子上。
不管是不是什么仙人的象征,她覺得這石頭總歸是吉利的,要不剛生出來沒動靜的女兒怎么突然就起死回生了?
等了兩個多時辰,方秀看了看窗外,喊自己的大兒子進來點上油燈,心里有點擔心丈夫了。
“虎子,去門口看看你爹回來了沒有?!狈叫阏f。
云虎早就餓了,想著父親晚上帶回來的魚都快流出口水,一聽忙抹了下嘴角跑出去,可是剛到門口就跟父親撞了個滿懷。
“怎么了孩子他爹?”方秀見云夢石進來神色慌張忙問道。
云夢石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喝了一氣水,這才說:“不好了!聽說德順王爺和善永王爺帶兵進宮逼新皇退位,衛(wèi)兵們把整個皇宮都圍起來了,還有不少兵騎馬挎刀的從鎮(zhèn)上過不知干什么,鎮(zhèn)上的人都不敢出來了。我見勢不對趕緊往回跑,路上碰見從鎮(zhèn)上回來的蕭家大兒子,他才跟我說了情況?!?p> 方秀也有點愣,“這……新皇不是才登基沒幾天嗎?難道又要不太平了?”
“誰說不是呢,”云夢石嘆了口氣說,“不過新皇畢竟才十二歲,還是個小孩子,根基未穩(wěn)就遭遇兩位王爺逼宮,恐怕這皇位不好保啊?!?p> “我看,是因為新皇有一半麟國血統(tǒng)的原因吧?!狈叫氵t疑地說。
方秀雖然不太懂國事,可是之前的十幾年,他們這些老百姓都經(jīng)歷過舊皇做的那些荒唐事。
就因為娶了麟國的公主為皇后,舊皇就對麟國多有照顧,且皇后說什么都言聽計從。十幾年來,原本貧瘠弱小的麟國靠著云萊的周濟,搖身一變成了強國,而且態(tài)度越來越傲慢,占云萊國的便宜成了理所當然。云萊國原本一個泱泱大國,硬是因為皇后的奢靡和對麟國的大方國情越來越差,皇后的那些親戚更是在云萊國內四處橫行,德不配位,弄得朝野上下敢怒不敢言。
如今舊皇和皇后一死,那些皇后的親戚見勢不妙都忙帶著從云萊國撈來的金山銀山跑回國去了,麟國也立刻翻臉,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開始對云萊國處處挑釁,兩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如今皇后留下的唯一孩子繼任皇位,別說兩位手握重權的王爺不服要逼宮,就是老百姓和士兵們心里都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