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曄剛走出皇宮準(zhǔn)備上馬車,卻正好碰見剛從云萊回來的太子承尹。
“三弟?!背幸铝俗约旱鸟R車,口里叫著緊走幾步過來,滿臉哀傷,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情都極誠懇,“節(jié)哀啊。”
大虞太子承尹已過了而立之年,唇上留著一撇胡子顯得老成穩(wěn)重。五官端正,單獨看也算俊朗,只是和外貌極為出挑的弟弟相比顯得有些平平。
承曄擠出一抹笑,“謝謝皇兄,我還好?!?p> “唉,都怪我回來晚了,沒能見皇妃一面?!背幸€是一副替承曄哀痛的樣子,然后拍了拍承曄的肩膀,“別太傷心,皇妃也算是長壽,一生榮華又有你這個兒子,相信她也是無憾的?!?p> 承曄知道承尹這番話是故意刺激自己,母親雖然是后宮地位最高的女人,但是在宮里和父皇多年不曾相親,一直在自責(zé)和仇恨中受折磨,有自己這個兒子不假,可也只剩下他這么一個兒子,連母親的弟弟后來都被父皇調(diào)到了偏遠的極寒之地,現(xiàn)在都還沒趕回來奔喪。
承曄卻沒說什么,點點頭接受承尹的安慰,然后便拱手告辭。
“嗯,快回去休息吧?!背幸φf。
然后就在承曄將要上馬車的時候,承尹又突然問:“對了,聽說三弟你這次回來帶了一個人?!?p> 承曄挑著車簾回頭看向兄長,“哦,是在云萊尋到的神醫(yī),據(jù)說可以煉制好的丹藥,本來想帶回來讓他給母妃看看的。”
承尹顯出遺憾的神色,“原來是這樣,那你也別太傷心了?!?p> 承曄點點頭,放下車簾疲憊的閉上了眼。
剛回到府上,就在門口碰見了差不多睡了三天三夜的云梁。
云梁在路上的一個來月都沒好好睡,進府后就開始反彈,這三天就是睡了吃吃了再睡,今天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幾張豬臉正湊在眼前嗅自己,讓她瞬間就清醒了。原來是落傾塵把她扔到了豬圈里,還說她要是再睡下去就干脆住里面,要是清醒了就給他上街買點東西,順便熟悉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云梁這才出了門。
她這些天都不太清醒,也不知道承曄母妃去世的消息,看見承曄迎面過來好像很累的樣子,就往邊上挪了挪說:“師弟你回來啦?”
承曄看了看她,點點頭,“師姐?!?p> 說完便從她身邊走過。
云梁接著往外去,她師父又要做那些奇怪的發(fā)明了,用的材料也稀奇古怪,她在這兒又人生地不熟的,要買的話這一天還不知能不能買齊。
等出了門云梁才發(fā)現(xiàn),這大虞和云萊氣候差的還挺遠的,在云萊的時候春寒料峭還要穿棉袍,大虞這邊卻像是炎炎夏日,在府里還不明顯,出來一看街上的人都是單衣薄紗,穿著夾袍的云梁都熱得不行,她又胖,小短腿兒走了兩步就氣喘吁吁。
呼,呼……看來師父說的不錯,她是該減減肥了,師父還說要她學(xué)輕功呢,這肉墩子要飛上天可是難點兒。
走著走著云梁就一屁股坐在一家店鋪的臺階上,不行,太熱了,也太累了。喘了口氣她回頭一看,嘿,身后不就是她要找的藥鋪嗎,師父要的東西好幾樣藥鋪都應(yīng)該有的。
她立刻起身走進去,這家藥鋪還挺大,云梁的個頭只比柜臺高一點點,伙計們都在招呼大人也沒人看見她。云梁抬起頭看著柜臺后的藥柜,那上面一排排的小抽屜上有藥名,好像有幾個是她要的。
云梁趕緊掏出師父給的單子來看,確認后便拍著柜臺喊:“我要抓藥,怎么沒人招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