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碩顧不得燙直接伸手去抓香灰里冒著火星的手諭,把上面的火撲滅,可手里也只剩下幾塊殘片。
“你……賤人,你做什么!”
鄭碩一掌打向自己的寵妾,直打的對方較弱的身子撞在桌角又摔倒在地,如花般嬌嫩的臉頓時(shí)腫了一邊。
鄭碩看著手中殘破的手諭,咬牙切齒,要是皇上不再醒來,那他可怎么辦,就是皇上醒了,毀掉手諭也是大罪。
鄭碩忍不住還要去打?qū)欐?,看到對方梨花帶雨的臉還是微微不忍。
“老爺,”柳茵茵含著淚依舊歪在地上,“您要打,便打妾身吧,別氣壞了身子?!?p> “你……為什么這么做?”鄭碩氣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柳茵茵垂首拭淚,“妾身這樣,也是為了老爺?!?p> “胡說,你死到臨頭還敢狡辯,你可知道那是當(dāng)今皇上的手諭??!”鄭碩把桌子拍的震天響,腦子也嗡嗡的。
柳茵茵卻仰頭答,“老爺,皇上已經(jīng)重病昏迷不醒,誰都知道這江山馬上就是太子的了,就算您拿著這道手諭又如何?朝中都是太子的勢力,誰敢為了一道手諭和老爺一同抗衡太子?茵茵知道老爺有氣節(jié),定是不肯低頭,所以這才燒了那道手諭。當(dāng)今皇上和太子是父子,他們就是有天大的冤仇也可以化解,老爺何苦去做他們之間的犧牲品?”
柳茵茵說著又流下眼淚,伏在鄭碩膝上抽噎,“老爺,茵茵雖然出身青樓,可自被老爺贖出來后就一心想跟老爺長相廝守,指望著日后我們膝前能兒孫環(huán)繞,和老爺白頭偕老,妾身不想讓老爺犯險(xiǎn),妾身只想和老爺在一起……”
柳茵茵嬌美的面孔帶著淚時(shí)更顯得楚楚可人,美目中滿含深情,鄭碩終于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捧住這張美麗的臉,“唉,你真傻,茵茵,你怎么能……”
“老爺,”柳茵茵見自己的話奏效了,立刻抓住鄭碩的手,“當(dāng)今太子年輕有為,并無什么過錯(cuò),他登基后老爺也不會有什么損失,咱們何必非要弄出岔子呢,僅老爺一人,怎么和太子斗?”
鄭碩也沉思起來,為臣者被皇上信任且被托付大任,怎么都會自得一番,因此他接到那份手諭時(shí)也忍不住有些不可一世,能威脅到當(dāng)今太子,這點(diǎn)虛榮也足夠他迷醉,可是細(xì)想來,這件事確實(shí)危險(xiǎn),自己已經(jīng)老邁,身居高位又有美妾陪伴,真要去賭一把嗎?
最終,鄭碩長長的嘆了口氣,拉起柳茵茵說道:“罷了茵茵,你也是一時(shí)糊涂,我們做臣子的,既然皇上有意,就是讓我去死我也甘愿,此中道理你不懂。但現(xiàn)在既然手諭燒了……唉,那就只好如此了,太子確實(shí)也不壞,今后我處處督促他就是了。”
柳茵茵感動(dòng)的伏到鄭碩懷里,“茵茵沒有見識,只想著和老爺廝守,生下一兒半女報(bào)答老爺,還請老爺不要嫌棄?!?p> 說起生兒育女,柳茵茵抬起頭,羞怯怯地又說:“劉大夫給老爺留了藥,老爺要不吃一粒歇著吧。”
鄭碩摟著柳茵茵柔軟的身子,也心猿意馬起來。柳茵茵拿過一個(gè)小盒子來,從里面取出一枚丹藥含在嘴里,然后向鄭碩生滿白胡子的嘴送去,鄭碩忙接過了,柳茵茵又端起茶用同樣的方式喂給鄭碩。鄭碩的心早就激蕩起來,自贖回柳茵茵,她鮮少這樣熱情,加上藥力奏效,他立刻起身摟著柳茵茵進(jìn)了床帳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