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他們在岸邊發(fā)現(xiàn)一艘小船,紅霄將小船推進水里讓它順流而下,卻并未和云擎他們上去,而是帶著他們一起離開了河岸。
紅霄的衣服全濕了,緊貼在身體上,曲線畢露,云擎也是,可是他們講話時仍舊和平常一樣專注嚴肅,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其他的。蜻蛉被云擎抱著縮在他懷里,她感覺很慚愧,因為在衙門后院時,她曾想對他們說要不投降出去,也許說清楚云萊的人不會拿他們怎么樣,其實她是覺得自己是小孩子,自己不會被怎么樣,那時煙霧太嗆她光顧著咳才沒說。
現(xiàn)在想來臉上熱辣辣的,紅霄和云擎如此本事,似乎哪里都可以脫得了身,她才是那個拖累,可他們還是帶著她,她自己卻這么貪生怕死。
“我們朝城里去么?”蜻蛉反應(yīng)過來后小聲地問,她以為紅霄和云擎會先出城,或者沿水路走也好啊。
“城外一定有人把守,那條河往下的關(guān)卡肯定也會被封,只有入城才可?!奔残械募t霄還是抽空跟蜻蛉解釋了一下。
蜻蛉抹了抹自己身上的小牛皮包,里面有些帶出來的藥不知進水沒有,她想到紅霄肩上中了箭,等停下來得處理下傷口。
紅霄突然跳下去不見了,云擎隨后也一跳,蜻蛉聽見有嘩嘩的水聲,她記得他們不是離開河邊了嗎?紅霄拿出懷里用皮子包著的火折子,外面已經(jīng)濕了,但是里面還好,吹著后蜻蛉發(fā)現(xiàn)他們像是在一處山洞,只是四壁比較光滑,腳下是濕漉漉的水,而且不大好聞。云擎遞給紅霄一根樹枝,紅霄拿出上次的松油罐把樹枝伸進去蹭了蹭,然后點著做了個簡易的火把,照著在前面帶路。
“這是哪兒?。俊彬唑热滩蛔⌒÷晢?。
“城中的排水渠?!奔t霄說。
蜻蛉張了張嘴,她本來想問紅霄怎么能找到這里,可是想想還是閉上了嘴,覺得這也許就是他們的職業(yè)本能,就像她操縱蟲子普通人也看不懂一樣。
紅霄走的很快,并不在說話,渠內(nèi)需要彎腰,所以云擎也放下了蜻蛉,和紅霄還是一前一后的夾著她。蜻蛉除了盡力跟上紅霄也沒工夫再說話,可心里還是忍不住冒出許多的疑問,比方說為什么紅霄一點都不猶豫,在這么陌生的地方也分不清方向,她為什么走的那么肯定,簡直是毫不猶豫。
不過,這樣的紅霄倒讓她莫名心安。
不知走了多久,蜻蛉的腿已經(jīng)快邁不動了,樹枝也已經(jīng)燃盡,什么都看不見的紅霄還走得很快,蜻蛉只得磕磕絆絆的跟著,還好每次要摔倒的時候,背后的云擎都會及時抓住她衣領(lǐng)往上提一下。
突然她撞在了紅霄身上,氣喘吁吁的抬起頭想看她卻看不清,卻好像看到了一片不同的黑暗。她眨巴眨巴眼,很快發(fā)現(xiàn)那是夜空。
耳朵里是什么挪動的聲音,然后那片夜空便大了起來,紅霄先探出頭看了看,接上上去,再拉她上來,云擎幾跟著也上來了。
“這是哪兒???”冷風一吹,蜻蛉瑟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