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似乎感應(yīng)到了阿新三人內(nèi)心的召喚,這曲舞畢了,毛府青就安排著手下人開始分發(fā)“福餐”。
幾個家仆踉踉蹌蹌地滿抱著一筐一筐的糧食走上前來,倒是激動壞了阿新。
“好了好了!這次的份量這么多,一定能分到的!”牛栓也笑呵呵地瞅著阿新,三個人的表情配合著凍紅的臉,像極了年會上戴著滑稽紅面具的小丑。
“走走走!趕緊地!”芡米抓住阿新的手腕,順著房檐就要往下滑。牛栓在她們身后護著,“小心點,米丫頭你慢些,這剛凍得都,都走不動?!?p> “你眼皮大肚皮淺的不擔(dān)心!阿新咱們不管他!”芡米笑咧了嘴,阿新也偷偷噙著笑,和芡米快速爬下了屋頂,趕往場臺邊上,跟著移動著的大人們排好了隊伍。
“新哥!芡米!剛剛怎么沒瞅見你們?”一只有力的胳膊拍在了芡米的肩頭,阿新聞聲回頭一看,是平時一起罰書那堆里的同伴。
“邱和哪!”隨后趕來的牛栓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給那條胳膊來了一記,“這是我們深藏不漏!重大機密!”邱和明顯吃痛了一下,放松了在芡米肩頭上的手。
“你真是頭蠻牛!”
面對對方的控訴,牛栓更是不在意,胳膊趁勢一把摟住邱和的脖子,手指曲節(jié)再在那顆只剩些青茬的光頭上追上一道清脆的“咣”,“老實交代,今兒個怎么回事,怎么和以往的祈福大會不一樣了?”
阿新聽牛栓這么一問,確實也好奇了起來,邊拉著芡米慢慢隨著人群移動,邊回頭兩只手搭在芡米肩上,側(cè)個頭認(rèn)真聽著。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邱和皺了眉頭,拿眼噓了周圍一圈,做手勢示意他們靠近,低聲說道:“聽聞這次的神婆是毛妮子的娘呢?!?p> 阿新立馬心一沉,牛栓和芡米也是大吃一驚。
“如此嗎?你莫要誆我們?!避兔准绷?,畢竟這關(guān)乎同窗,玩笑可是開不得的。牛栓一愣后倒也接受了,“那怪不得毛妮子那么漂亮呢,她娘好看?!?p> “可就你嘴嘚吧嘚!”芡米不由分說上去就是往他身上揮了一巴掌。
“嘿嘿,栓哥這話不假,她娘跳舞時還有很香的花的味道嘞!”邱和看他倆鬧騰,補了一句。
“你別是看的腦子亂了吧?這秋末這么冷哪來的花?”芡米懟完牛栓聽到這句,更為詫異,抬了抬肩,示意自己身后的阿新,“阿新,你說是吧?”
往日的應(yīng)和沒有預(yù)料般出現(xiàn)。
“唉?阿新?”芡米看著對面兩個男生也在好奇的往自己身后看去,不禁也轉(zhuǎn)了身,只見阿新一張陷入思考的神情,臉上有著一些嚴(yán)肅。
“阿新?”芡米不知剛剛的那句聊天讓她入了神,只得揪著自己的麻花辮,小心翼翼地用發(fā)梢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怎么了?”阿新回了神,再一看,大家光顧著聊天,隊伍都在好幾米開外了。
“哎呦!跟上跟上!”芡米也不顧及她剛剛在想什么了,推著她就趕緊湊過去。
“新哥不對勁???往日可活躍了?!?p> “是有點不對勁,大抵因為她娘的病重心情不好吧?!?p> 兩個毛頭小子也打了哈哈,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這么多的糧食,毛府青這次想搞大的?”高個子竄到自己弟弟的身邊,探頭探腦地,想跟他的聰明弟弟探討探討。
但自己的好弟弟并不理睬,只是不時抿一口自己手中的茶盞。
弟弟太成熟,哥哥不好當(dāng)。高個子心底嘆了口氣,選擇主動進攻。
“依我看也沒什么,不過就是跳了曲舞,走了個什么勞什子祈福的過場罷了。不過毛府青看樣子是個好官嘞!這么多糧食,鎮(zhèn)民們好歹能挨過這個冬了?!?p> 而這似乎并沒有打斷那位手中捧茶的動作。
高個子理解了他眼中的不屑,自己應(yīng)該還是沒有轉(zhuǎn)過來彎。
另一方面覺得老頭子真是慘絕人寰,把自己這么一個,正值大好年華理應(yīng)活潑可愛乖巧懂事嘴甜貼心的好弟弟,養(yǎng)成了!養(yǎng)成了一個面前這個玩意!
啊啊啊??!老子也要別人家的弟弟!
“來了?!?p> 淡淡淺淺的一句,打斷了高個子即將飛到幾千里外的哀怨。
下一瞬間,茶樓隔間的門便被敲響了。
“兩位主子,探子回報,場臺的確有異。”
“啥?”高個子明顯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罌粟花,”執(zhí)茶的手輕輕落下,一縷縹緲,遮不住臉上的少年意氣,“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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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前
今天是2020年的大年初一,愿大家都能心想事成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