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遠處有火光,便扯了一下林昆蜞的衣角,眼珠向上斜望,他隨著我的目光望向遠方。
“花青木?!睆年幇堤巶鱽砹璺涞穆曇簟?p> 他從遠處慢慢走近,一身白衣,樹影婆娑仿佛救世主降臨。
“林昆蜞,你有保護好她?”凌蜂走到昆蜞面前責(zé)問。
我已經(jīng)又累又餓,嚇的軟弱無力地靠在昆蜞肩膀上。
昆蜞面無表情地說:“我先回去?!闭f完,把我推進凌蜂懷里。
我努力使出最后一點靈力,施法讓梨花變回胸針。
昆蜞牽著小馬大步向前走了。
我按著胸口上的梨花胸針,看著他的背影,莫明有點失落。
“同是天涯淪落人?!绷璺渫袊@道。
我接著念“相逢何必曾相識?!?p> 凌蜂低頭注視著我,柔聲問“你走的動嗎?”
“我想休息一下?!彬T了自行車,現(xiàn)在雙腳有些麻痹癱坐地上。
這時我不害怕野豬出沒,因為有凌蜂在,他是動植物仙官可以施法。
凌蜂坐到我身旁,摟著我的肩,瞻前顧后,觀察山林環(huán)境。
火光只是一閃而過,我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太緊張看錯了。
山林里有很多蚊子飛蟲,凌蜂變出半圓結(jié)界作為保護。
天色漸漸暗下來,月亮掛上天空,滿天星光閃爍,微風(fēng)輕佛,樹葉飄落到結(jié)界上,隨著邊緣滑落。
我倆坐在地上,促膝長談。
“師傅......”我停頓了一下,猶豫地問“為何同是天涯淪落人?”
“下句應(yīng)該是: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绷璺渥旖锹冻鲭y以猜測的笑。
“上句是:此情可待成追憶。何解?”我知道那是李商隱的詩。
詩的意思是:有段感情成了回憶只能追念,皆因當(dāng)時身歷其境,毫不在意,如今想起來,只有惆悵與迷茫。
此情此景,使人雅興大發(fā),我倆即席賦詩,凌蜂吟詩作對,并不只是為了教我唐詩。
凌蜂沒有回答我,眼神透出憂思,似乎在回憶往事。
我思索過往的種種,想起在仙界凌蜂別院房間里的畫。
那時有白云飄來飄去,看不清楚仙女畫的頭像,也有可能在主人日夜撫摸下,畫像的臉部已經(jīng)退色。
“那幅畫是誰?”說完,我有點不好意思。
“唉~”凌蜂長嘆一口氣,接著回答:“是我前女友。”
我還是搞不清楚,再問“那是?”
“白櫻,她......”凌蜂欲言又止。
“她先提出分手的嗎?什么時候的事?”我想問清楚,這和花青木有沒有關(guān)系。
他回答:“嗯!一年前,我還愛她,所以...”
“我還愛她,所以......”凌蜂還是說出來了,但沒有勇氣請我?guī)退旎胤夹摹?p> “明白了?!蔽矣悬c失望。
阿哥是這樣,連凌蜂也這樣,為了讓我?guī)退麄冏钒讬?,對我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
“所以...請你......”他還是難以啟齒。
凌蜂都說到這份上了,傻子都明白。那么高傲的人,放不下面子求人,這又算不了什么。
只是我不知道該不該幫,花青木是我哥,雖然他對我不好,可是白櫻做我大嫂,她肯定對我好。
“我覺得白櫻喜歡花青木?!蔽彝得樗谎郏僬f“我只能答應(yīng)你,不幫花青木追白櫻?!?p> “哦?!绷璺涞椭念^突然抬起,朝我高冷說道“走吧!”
我倆走到小山坡下,凌蜂撿起自行車載我回去。
回去的路上。
凌蜂騎著自行車,面瞧前方說道“珍惜眼前人。”
我一知半解,問道“怎么了?”
“看的出來,林昆蜞很在意你。”他語氣平淡。
“是嗎?”我還在裝糊涂。
“你難道對他沒有意思?”他明明就知道,還故意問我。
“我不懂,不確定,不知道。”我接連搪塞著。
“你那點小心思,別人早看出來了?!彼恼Z氣有點笑話的意味。
“我有那么明顯?”我無奈只好承認。
“哈哈!你那么單純,藏得???”他在取笑我。
我惱羞成怒,用力捏住凌蜂的腰,他停了下來,抓住我的手。
他低沉著聲音說“你想摔下來?”好像快要發(fā)火了。
“不如...我地互助互愛?”我立刻討好他。
?。ㄎ覀z之間是用廣東話交談,“我地”指我們。)
“好!”他爽快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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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花場,有些同學(xué)已經(jīng)回去,表姑在安慰正要離場的同學(xué),小竇現(xiàn)在才匆匆趕到。
“小豆,為何這么遲?”我下車問道。
“剛趕完一批貨,明天要交給老板?!彼悬c歉意。
我指著涼亭方向,說:“自行車放那里吧?!?p> 凌蜂將自行車停放到?jīng)鐾つ沁?,然后站在那里等我?p> “剛才在停車場,聽見她們說馬失控了?”小豆問。
“出了點事故,已經(jīng)控制住。”我不想讓她擔(dān)驚受怕。
我們來到馬房。
趙獸醫(yī)蹲在小馬旁邊檢查。
昆蜞板起臉,不奈煩地問“查了這么久,還沒有結(jié)果?”
凌蜂的責(zé)問一直讓他耿耿于懷,他不是小氣,可能是生自己的氣。
為何遇險時,靈力時有時無?無法靈活控制靈力,有時不能聚中精神施法。
趙獸醫(yī)站起來搖搖頭,他知道昆蜞的性格,并不是真的在責(zé)怪他。
“讓我看看吧。”凌蜂在讀獸醫(yī)學(xué),他想幫忙。
“你先回去?!崩ヲ鄶[出老板的架子。
白櫻感覺到大小馬的行為很不對勁,她拉起花青木的手往外走。我也察覺到有異常,輕拍了一下小豆的肩,一起走出馬房。
送走最后一批同學(xué),終于可以坐下來吃東西。
表姑坐在我旁邊,問道“馬房那邊怎么樣?”
“你放心,人沒事,馬也沒事。”我不想她知道太多。
表姑說“吃完,早點回去吧。”
實在累的很,我要快點回去睡覺。表姑開車接我來的,回去也坐她的車。小豆和我們一起走,她的自行車放在表姑的小車后尾箱。
羅山榮說有事,提前走了,留下花青木和白櫻幫忙收拾會場,花青木開車去接白櫻來的,回去也會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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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
我躺在床上,還是不放心,想早點知道原因。
于是拿起手機,思前想后,想了很久,最后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林昆蜞。
“喂?!蔽衣詾檫t疑地問“你那邊怎樣了?”
先回家,沒有幫忙,我心里過意不去。
昆蜞無精打彩地回答“沒事,處理好了?!毕氡厮怖哿恕?p> “那兩只馬為何發(fā)瘋?”我猜是妖精作怪。
“有兩只蒼蠅飛進馬耳朵里?!甭犅曇簦孟袷翘稍诖采现v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