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三種查克拉》
“白發(fā)女人?!”宇智波佐助怎么都沒想到,椿山老板這番話會讓他前所未有地飚出這句高分貝的反問,夾雜著震驚、擔(dān)憂、疑惑。
椿山老板被佐助的氣勢嚇到,抹著汗說:“別著急!就一個瘦弱的小姑娘,能對你太太做什么?”
佐助沒回答,沖出民宿奔向那個巖洞。他深知這是圈套,漩渦佐良娜必死無疑,又會是誰假冒她引走了櫻?
天剛破曉,和大蛇丸交談一宿才弄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佐助,在逐漸明朗的清晨中飛馳。他已找到些線索,心中的答案慢慢浮出水面……
“……可算搞明白了,沒想到冷酷嗜血的‘赤砂之蝎’也是個情種,把我贈他的咒印轉(zhuǎn)送給那個佐良娜,佐良娜又把咒印植在春野櫻身上?!?p>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咒印?為何外形是兩枚勾玉?”
“這種咒印的完全體就是三枚勾玉。之前我已說過,該種咒印沒有戰(zhàn)斗力,只有治愈作用,還能封印精神能量。用完一個,勾玉便會消失一個。而你和多由也等人使用的咒印,是我后來用重吾的體液改良過的?!?p> 難怪變成兩個,看來在伊赫公館的那次遇險,為避免門佐海老藏對櫻使用“己生轉(zhuǎn)生”之術(shù)而死,漩渦佐良娜封印在櫻身上的咒印起了作用。
佐助恍然大悟,對感情并無興趣的大蛇丸嘲諷道:“宇助真活成了笑話,為復(fù)仇誤傷自己的女兒……”
“你有資格說他?不都是你造的孽!”佐助目露鄙夷:“誰叫你本性不改總愛搞那些惡趣味試驗,還強行復(fù)活那個本就難以控制的漩渦宇助?!?p> 大蛇丸面露無辜,聳了聳肩膀說:“話不能這么說,若非我和宇助的努力,第四次忍界大戰(zhàn)時,木葉那四位因‘尸鬼封盡’而無法被‘穢土轉(zhuǎn)生’的火影們能復(fù)活?你又能從初代目口中知道你們家族的歷史而解開心結(jié)?雖說‘穢土轉(zhuǎn)生’造成一些倫理問題,可也不失為一種‘圓夢之術(shù)’,你與鼬不也是通過這種方式才兄弟重逢?”
佐助別過臉沒接話,大蛇丸識趣地不再提宇智波鼬,瞥了眼窗外蒙蒙吐白的天,打了個哈欠:“沒想到聊了一整夜,最后怎么又成你問我了?真是沒辦法,我得休息了。”
佐助起身準(zhǔn)備離開,大蛇丸挑眉冷笑:“臉皮還是那么厚,都不說個‘謝謝’。對了,如果你們有宇助的消息,不妨告訴我。我到底是施術(shù)者,即便‘無限月讀’解除了我對他的控制,但他的骨灰和一縷紅發(fā)被我保存著,也許能派上用場。其實,解除‘穢土轉(zhuǎn)生’的關(guān)鍵是解開死者的心結(jié),但宇助對這個忍者世界的怨念太深,恐怕不容易?!?p> 活人都無法逃開心魔,更何況宇助是被全世界拋棄的“活死人”,佐助凝眸問:“除此之外,再沒別的辦法?”
“沒有,真令人傷腦筋。他靈魂被困在那個軀殼里,我施術(shù)也解除不了,除非自己釋然才能靈魂升天,誰都幫不了他?!?p> 接下來就是佐助回房后發(fā)現(xiàn)櫻不見人影,貌似也一夜未歸,在一樓大廳從椿山老板那兒得知櫻留下的口信。
難不成是漩渦宇助拐走了櫻!他有何企圖?佐助捏緊拳頭,心也被揪起。
“佐助君……”
當(dāng)人在意識不清時仍能喚出一個人的名字,一定是此生最愛。正如門佐緋櫻愛著漩渦宇助,正如春野櫻愛著宇智波佐助。
看著幽綠色光芒的黑色符咒把春野櫻纏住,像地獄的鎖鏈要把她一點點勒成核桃大小,再抽芽重生出新的緋櫻,宇助閉眼,無視也是一頭粉發(fā)的櫻的劇烈痛苦,好不讓他因不忍心而動搖。
他感覺自己激動得快從這具軀體里生出一顆心臟,“通通通”地狂跳,他馬上就能見到緋櫻了。
抱歉了,有時候,人的快樂必須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宇助在心里對春野櫻誠懇地道歉。
櫻覺得自己正經(jīng)歷一場比死還難受的酷刑,這些符咒一點一點兒啃噬她身體,好逼出她的靈魂脫殼,那她不就死了?就像緋櫻再也見不到宇助?也像宇助再也見不到緋櫻?
所以,她再也見不到佐助君了。
明明經(jīng)歷過失去愛人的痛苦,可宇助卻要犧牲春野櫻和宇智波佐助的幸福,好成全他和一個虛假的緋櫻的幸福,真是值得諷刺的人性之暗。
正因為淋過雨,才要撕毀別人的傘,這是最真實的人性。
櫻悔恨自己這次又感情用事才身處險境,以致鑄成大錯。她握住自己胸前的櫻花項鏈,那是門佐海老藏爺爺給自己的祝福,希望她和佐助能圓了緋櫻與宇助的幸福,奈何事與愿違,如今正親手毀掉他們幸福的,就是眼前再無幸福的宇助……
緋櫻姑娘,你一定很愛宇助,就像我愛著佐助君。那個時候,得知宇助死訊的你,肯定很絕望。如此說來,要這次我先死了,不知道佐助君會不會也像你那樣難過。
緋櫻姑娘,你一定是個人美心善的好姑娘,不然能生出那么美好的佐良娜?我真的很喜歡佐良娜,想和她成為好朋友??上沧吡?,而深愛你的宇助為你走火入魔,連你們的女兒都不管不顧。
哦對,緋櫻姑娘,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春野櫻,一個大家都說名字、頭發(fā)很像你,當(dāng)然遠不如你美麗的平凡的小丫頭。不過我愛的人,是我眼里絕不輸給你的宇助的全世界最好的宇智波佐助!承認我和佐助君的感情不如你和宇助那般蕩氣回腸,刻骨銘心,可我真不想和你們一樣,與愛人陰陽兩隔呀……
想到再也見不到那個男人,櫻傷心地哭了,原來比死亡更煎熬的是見不到心愛的人,都說留下的活人最痛苦,但櫻篤定自己就算死了也痛苦,她會比佐助更痛苦。
佐助君,要我先死了,你會為我流淚么?會為給我報仇,反過來毀掉宇助千辛萬苦復(fù)活的以我為祭品的虛假的緋櫻姑娘么?
呵,報仇真是一個死循環(huán),冤冤相報何時了!
櫻悲傷的眼淚沿著臉頰滲入衣內(nèi),滴在那枚泛著藍光的櫻花吊墜上,不久后,那里竟開始發(fā)熱,猛地綻出一道米白色的光,像開出一朵白花,瞬間照亮陰暗的巖洞,若白晝窺入地獄。
“不可以,我和宇助君的悲劇絕不能在你們身上重演!”
耳邊傳來一陣模糊的聲音,甜甜的,糯糯的,是那種打壞花瓶都叫人舍不得責(zé)備的甜美。快束手就擒的櫻清醒了些,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串櫻花項鏈正發(fā)光發(fā)熱。同時,左肩也莫名其妙地疼痛,像火灼燒一樣。
莫非是她“小宇宙”爆發(fā)要咒印暴走,和當(dāng)年的佐助君一樣跟宇助拼個魚死網(wǎng)破,櫻被這兩種灼熱烤炙著,放聲大喊:“救命??!”
這一吼她腦袋更清楚了,有力氣呼喊,不就說明她體力在悄悄恢復(fù)?
宇助也發(fā)現(xiàn)異樣,櫻身上那股不知從哪兒冒出的米白色光芒,使他想起那個櫻發(fā)少女最喜歡穿米白色和服,上面零星繡著小小的櫻花,她的一顰一笑是漫天飛舞的櫻花雨,落在他眼里、落在他心里……可惜直到她死后,自己才有勇氣拾起她快枯萎的花瓣。
許是被思念吸引,那股光倏地射向并包圍宇助,同時抽走宇助的查克拉。
“這是……怎么回事?”宇助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忍術(shù)正被這股光芒化解,不死心地運足查克拉,誰知櫻的左肩又涌出另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沖自己襲來,兩道光與他對抗。
他驚覺自己被徹底壓制,堅持發(fā)動忍術(shù),卻從這兩種光芒包含的查克拉中,發(fā)覺另一種熟悉的東西……那是自己的查克拉!怎么可能從春野櫻身上發(fā)出?
原來是三種查克拉,其中那股疑似自己的隱藏在米白色光芒中的查克拉正反噬他自己,宇助最終敗下陣來,倒在地上大口喘粗氣。
望著對面已能坐起來的櫻,宇助睜圓眼睛問:“春野櫻!呼……你是何方神圣?身上居然有三種查克拉?”
“呼……鬼知道你說什么!”轉(zhuǎn)危為安的櫻不依不饒地罵著,坐直用手捂住自己仍有些發(fā)痛的左肩。
一恢復(fù)力氣,她第一件事就是罵死這個鬼才安心:“漩渦宇助!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王八蛋!先不說殘害無辜的我,虎毒不食子,你竟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痛下殺手!你配當(dāng)佐良娜的爸爸么?”
“什……什么?你說……說什么?佐良娜的……爸爸?”宇助沒聽懂,仿佛櫻說著另一語言。
不久前那顆他自以為在胸口為緋櫻將復(fù)活而雀躍的心臟驟然被刺穿,原來是那個他早已萌生過卻無數(shù)次否認過的猜想,不知不覺長出刺刀的外形,扎穿他的心、釘住他的魂。
“還敢裝蒜?等我過會兒恢復(fù)好,看我不把你這個‘活死人’揍成灰!”櫻氣急敗壞,感覺自己更有勁兒了,指著宇助厲聲罵:“始亂終棄的渣男!你對緋櫻做過什么,心里不清楚?”
“所以……她……她也叫……佐良娜?”宇助似是意識到什么,癱倒一旁,眼神空洞,嘴唇發(fā)顫,令櫻想起醫(yī)院的病患歡天喜地地出院時,會把床頭那捧陪著他們直到康復(fù)的枯萎的花丟到垃圾桶,宇助就是那捧不再被需要的花。
難道從他二十三年前認識佐良娜,直到她近期死亡,都不知這就是緋櫻留給他的女兒?他的骨肉?他的親人?
櫻閃過這個念頭,扶著墻壁,強迫自己緩和語氣:“聽好,佐良娜就是緋櫻親自取的名字,也就是紗羅妲的本名!然而……”
她不好再解釋,之后就是海老藏這個親外公因?qū)τ钪某鸷?,剝奪佐良娜的本名改成紗羅妲,或多或少導(dǎo)致他們父女沒能及時相認。
“在你死后,緋櫻為生下你們的佐良娜,不惜與三代目風(fēng)影做交易,讓還沒出生的佐良娜成為第二任守鶴人柱力,并犧牲自己的生命。而你身為緋櫻的愛人、佐良娜的父親,卻用你們愛情的結(jié)晶作為報復(fù)的工具!你讓緋櫻的付出付之東流!你對得起她們母女么?漩渦宇助……”
造成這種局面,究竟是誰的錯?僅是宇助么?
質(zhì)問到最后,櫻的聲音像癟了的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