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思考了片刻,問道:“我想你說的應(yīng)該是宋太祖趙匡胤,和宋太宗趙光義兩兄弟的事情吧?據(jù)野史記載,趙匡胤是被其弟趙光義謀殺,趙光義弒兄篡位,作了皇帝。”
胖姚點點頭,繪聲繪色的講到:“據(jù)野史記載,那是冬日的夜里,天降大雪,宋太祖趙匡胤病重,便派親信傳其子趙德芳入宮,欲托付江山社稷。然而傳信之人早被趙光義買通,他沒有去傳秦王趙德芳,而是直接去了晉王趙光義府?!?p> “趙光義進宮后,獨身進了趙匡胤的房中,誰也不知道他們兩人聊了什么,只聽得趙匡胤憤怒的說道:‘好做!好做!’,片刻后,房內(nèi)燭影晃動,斧聲擲地,后來便是趙光義出了房外,宣布皇帝重疾暴斃的消息?!?p> 幾人邊沿著崎嶇的山路穿梭,邊聽著胖姚講這稗官野史,也不覺得疲憊,不經(jīng)意間走的更快了。
姜洛離看起來對這段野史很感興趣,不解的問道:“趙匡胤是皇帝,怎么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似乎感覺不太合理啊?!?p> “呵呵……”
胖姚搖搖頭道:“趙匡胤此人為后周禁軍統(tǒng)帥時,作戰(zhàn)勇猛,戰(zhàn)功累累,威信頗高。陳橋兵變作了皇帝后,更是善待后周廢皇帝母子。對那些開國大將們,也是杯酒釋兵權(quán),并沒有濫殺功臣,算得上英明神武,一代明主?!?p> “可是,趙匡胤對其弟過于信任,畢竟兩人是親兄弟,于是這信任反而埋下了禍根。你們想想歷史上,皇帝重病羸弱時,被宦官近侍害死的有多少個?何況這是權(quán)傾朝野、只手遮天的晉王趙光義呢。
“再說,百官只顧得自己的前途,至于誰做皇帝又有何干系?”
河陽點點頭,邊走著邊說道:“是這個道理,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趙光義完全可以讓知道此事的人徹底消失,宋代的史官又有誰敢記錄?所以正史里對此事一筆帶過倒是說得通。后世史官對此事更是無證可靠,于是此事便成了野史了?!?p> 胖姚聽河陽一番話,嘆道:“河陽小子你這番感嘆倒是有趣的很呢。野史記載宋皇后后來得知皇帝死訊,急忙差人召趙德芳入宮,然而此時趙光義卻突然進入宋皇后宮中,宋皇后看到趙光義,便知大勢已去,向趙光義乞求道,我們母子的命,都托付給官家了?!?p> “那趙光義回答,共保富貴,無憂也。然而他當皇帝沒多多少年,趙匡胤的兩個兒子趙德昭和趙德芳一個自殺,一個暴斃,其中內(nèi)情,很是耐心尋味?!?p> 張老四聽到此處,也是義憤填膺的罵道:“這個趙光義真是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啊。”
胖姚哈哈一笑,答道:“可不是嘛,最是無情帝王家,這人間帝王之位,便是腥風血雨的漩渦中心?!?p> “這趙光義做了皇帝,自知皇帝之位來的不正,為以絕后患,更是對趙匡胤一脈趕盡殺絕。但無論如何,也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院髞碛赡莻€狗頭軍師趙普精心炮制了金匱之盟,企圖昭示自己即位的合法性。然而《推背圖》的存在,卻讓他如芒在背,精心設(shè)計的一切都化為泡影了。”
“哦?《推背圖》中難道有記錄此事的?”河陽驚奇的問道。
“不錯,有一種流傳的版本是說《推背圖》的第十七象便昭示了燭影斧聲、趙光義弒兄奪位之事,所以才使得趙光義千方百計想要銷毀禁掉民間流傳的《推背圖》。后來嘛,便是我之前說的,他找人刪掉了這一象,又仿照推背圖的文筆,篡改、刪除、新增,搞了好多個版本,大批量流入街頭巷尾,于是,最原始的版本,便逐漸失傳了?!?p> “這條計謀真的是好歹毒??!”河陽實在佩服,想出這個主意的人真?是天才。
胖姚無奈的搖搖頭嘆道:“可不是嘛,后世帝王對此方法更是屢試不爽,所以這《推背圖》流傳至今,早已面目全非了。”
姜洛離驚訝的櫻桃小口張成了O型,半響才說道:“沒想到這《推背圖》竟然扯出了這么多的帝王秘辛啊,胖叔,你可真是野史百曉生啊,比那魏羨云還能扯啊,嘻嘻?!?p> 胖姚不樂意了,白了姜洛離一眼道:“你叔我研究古文化多少年了,豈是魏羨云那個毛頭小子能比的?還有更離奇的傳說呢……”
“這傳說也是那因果報應(yīng)之說,因為之后發(fā)生震驚華夏史的靖康之難,趙光義后人宋欽宗趙桓及其后宮妃子竟被金人擄了去,受盡屈辱。”
“所以當時更有傳說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和宋太祖趙匡胤相貌及其相似,民間皆流傳,這是趙匡胤借尸還魂,報復尋仇,方引得靖康之恥。后來宋高宗趙構(gòu)無子嗣,便把皇位傳給宋孝宗趙眘,趙眘是趙匡胤一脈嫡系,皇位算是重新回到了宋太祖趙匡胤一脈。”
茫茫大山中,杳無人跡,除了偶爾傳來的鳥鳴聲,再無聲響,彷佛都在安靜聽胖姚講訴那凄慘悲涼的趙宋王朝故事。
胖姚的聲音猶如黃鐘大呂般在山間飄蕩著,余音繞著山谷飄向了遠方。
“休息會兒吧,喝幾口水,給你們講了半下午,嗓子都要冒煙了?!?p> 胖姚停了下來,駐足在山崖邊,喘著粗氣,不斷用手擦拭著額頭的汗水,拿出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閉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彷佛在品嘗美酒佳釀一般。
岑不語看了下表,已經(jīng)快五點了,休息了片刻,對幾人說道:“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這座山峰的半山腰,看路程我們必須要天黑前翻過這座山才行。”
河陽坐在石頭上,望著遠處的山脈出神,一路上他一直有留意四周,但并沒有特別的發(fā)現(xiàn)。
魏羨云他們能去哪里呢?此刻河陽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坐了片刻,河陽站起來,望著南邊,那是他們剛才走過來的地方。那座來歷神秘的積石冢就在那里,橫七豎八的白色亂石堆,依稀可見。
一座奇怪的積石冢旁,發(fā)現(xiàn)一枚奇怪的玉蛇飛龍,這玉蛇飛龍到底是什么來頭?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河陽正站著思緒紛飛,胖姚喊道:“走嘍!一鼓作氣,再歇就走不動了?!?p> 張老四是山里長大的,常年翻山越嶺的,超出幾人所料,一直沒掉隊,只是一路上嘴里一直嘀咕直不劃算,非要胖姚給他加報酬不可。
聽到又要繼續(xù)走,又開始嘟囔了:“早知道跟著你們跑這么久,我還不如在家睡覺呢,這次你們不帶我找個大寶貝,我可賴上你們不走了??!”
胖姚被張老四的樣子逗得忍俊不禁,笑著說道:“哈哈,你這小子,怎么滿腦子都是寶貝,看來是老手?。∧阋郧案鴦e人沒少干這事吧?”
張老四聽到胖姚的話,頭搖得撥浪鼓一樣,連忙否認:“沒有!沒有!可別瞎說啊,我可是頭一次?!?p> “那你小子哪兒那么多廢話,跟著走就對了。”
大山里的太陽落得特別快,幾人剛翻過這座山,到了山的另一邊的半山腰,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當夕陽的最后一縷金色光線消失在天際時,山里開始霧氣彌漫,連路也看不清了。
河陽聳聳肩,對著姜洛離說道:“看來我們今晚又得在山里過夜了?!?p> 姜洛離毫不在乎的笑著說:“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習慣了!”
“那走吧,我們得找個適合過夜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