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凝出三張焰符,身形暴退,三張符暴甩而去。黑袍人身前憑空凝聚成一面平滑如玻璃般的念力屏障,三張焰符射在其上,驟然爆炸。火海至少覆蓋了周遭一百米的天空,強大的沖擊使至較遠與那三名紅服人纏斗的周風(fēng)迎吟等人,身形微退,衣服緊貼在身軀之上。
三名紅服人面面相覷,也沒再與幾人糾纏,退至一處。
“那三人實力如何?”退出來的釋帝天向眾人問道。“和我們相仿”。“倒是你,那黑袍人實力怎么樣?”落心一道。
釋帝天凝望向遠處那片火海,微微皺眉,緩道:“那人實力深不可測?!?p> ……
火海漸漸消散,一挺拔人影顯露而出。那面屏障已布滿裂縫,緩緩掉落。但那黑袍人卻好好的,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沾染一絲灰塵!
“這……?這怎么可能?。俊贬尩厶煅弁E然瞪大,雖然這焰符算不上什么高級陣符,但至少是天地級,三張下去,也是非??膳碌模@黑袍人竟毫發(fā)無傷!釋帝天才剛剛步入大靈階,而且還是在有一些機緣的情況下,并不能布置出符陣,只能通過陣符的本身效用進行攻擊,雖然說也是不弱,但陣符師陣符師,必定要布置的出符陣,才算是真正的陣符師。
以這些基礎(chǔ)的招來對付眼前的這位強者,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那三名紅衣男子也迅速和黑袍人站至一隊?!肮?,看來你的攻擊對我無甚作用啊……”
“我跟你拼了!”被這黑袍人嘲諷了一波,釋帝天沉重的一聲,現(xiàn)在他肩負的是全隊的命,只有盡量拖住黑袍人,才有一線生機?!澳呛谂劢唤o我,我盡量拖住他,你們對付其他人。”釋帝天對著眾人道?,F(xiàn)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隊友身上了,希望她們能打得過那幾個紅衣服的。
“浴火三合決!一合!”釋帝天大喝一聲,法決能量如潮水一般迅速注入經(jīng)脈,身上立即燃起了熊熊烈焰。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底氣!”黑袍人道。
身軀一震,腳踏空氣,向黑袍人閃掠而去。僅一眨眼,釋帝天便出現(xiàn)在了那人正前方,相距不足一米。紅服人想攻擊釋帝天,卻被破風(fēng)飛來的落心一等人吸引了注意。
不拖泥帶水,一個攜著火焰的拳頭瞄準了黑袍的頭顱,一拳轟去,卻被他詭異的擋下,連躲都不躲。身形變化,一拳一腳接連從不同方向黑袍襲去,速度之快,就像很多個釋帝天在黑袍周遭發(fā)起攻擊一般。
天空中破風(fēng)聲響徹。
但這一切,對于黑袍來說,好像并無多大影響,這些攻擊也同樣被他的一拳一腳擋下。此人如山峰般立著,釋帝天凌厲的攻勢都被他巧妙的方法化解,對她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釋帝天終于也停止了進攻,在面對黑袍較遠的地方,輕輕喘息,釋帝天難以相信,戰(zhàn)斗,竟如此之快,就分出了勝負。他不由得暗罵墨尊,就他這三腳貓的功夫,連黑袍的汗毛都動不了。真不知道這黑袍哪來這么多耐心陪她玩。
“不錯的身法!”黑袍贊嘆一聲,“不過等級之間的差距可不是這么好彌補的?!?p> “那我我倒要試試?!?p> “九十雷符!”
釋帝天雙手結(jié)印,他突然想起來,九十雷符本身就是符陣,他以前等級不足,現(xiàn)成的符陣放他面前也無法使用,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黑袍人略帶著一絲好奇,看著他巧妙變化的手指,結(jié)出了一個個印訣。
“化陣!”
復(fù)雜的印結(jié)終于完成,指尖在胸前一凝,雙指之間一個小型符陣突兀而出,緩緩成型,生怕他原地爆開,重重甩向黑袍人,原本僅巴掌大小的符陣在擲出的一瞬間,也在其身前陡然放大,復(fù)雜的符陣將黑袍包圍在內(nèi),符陣線條曲折變化,符陣又向上脫離一層,分為兩層,從上層降下四方屏障,將黑袍困在其中,在這其中,全屬性都將受到雷電能量壓制。
“好恐怖的符陣,你是從哪里得到的?!”連他都難免有些驚異,這種程度的符陣,他自然不會相信是釋帝天自己研發(fā)出的。
“你不需要知道。”
釋帝天再一變化結(jié)印,符陣外圍那九十張雷符,也頓時顯現(xiàn)而出,黑袍人眼瞳一縮,他也清楚這九十張雷符所蘊含的恐怖能量,他開始攻擊這四面屏障,可無論他怎樣拳打腳踢,這這符陣依舊安然運轉(zhuǎn)。
這黑袍人雙手在胸前擺弄著什么,他竟然也在結(jié)印,能量點點蕩漾,線條極為快速地勾勒出符陣雛形。雖說這點能量波動在整個大陣面前極其微弱,但還是被對能量感知極其敏銳的釋帝天察覺到了,向陣內(nèi)望去,便看見了隱藏在大陣中的點點異樣光芒。
“他也是陣符師?!”釋帝天一驚,這樣看來這黑袍人到現(xiàn)在都隱藏著實力,而自己卻是底牌盡出。望向隊友幾人,現(xiàn)在落心一等人已經(jīng)被完全壓制,被三人包圍,失敗也是遲早的的事。
那黑袍人雖也是陣符師,但依舊改變不了什么,他只是賭而已,賭釋帝天察覺不到他在結(jié)印,想以陣破陣,但顯然,他賭錯了。釋帝天印結(jié)再次變化,雙手的指端凝聚出能量向中間的印攏去,那九十張雷符也驟然運轉(zhuǎn),以極快的速度向大陣壓去。
“轟隆—”
一聲通天徹地的爆炸聲響起,沖擊波覆蓋了千米之內(nèi),山石崩碎,連釋帝天也如斷線風(fēng)箏般墜落而下,遠處的周風(fēng)吟落心一等也受波及,放棄了那幾名敵人,趕緊落地。
在那漫天煙塵和遮天紫霧中,雷霆縱橫,無人能探查其中景象,僅能感受到那內(nèi)部溢出的些許能量?!搬尩厶炷??他哪去了?”望了望天際,未看到釋帝天,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面前的峽谷,已經(jīng)全被煙塵和詭異紫霧覆蓋。
那迷霧中,一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形輪廓,踉踉蹌蹌地走出,衣衫破碎,滿身塵灰,皮膚上還攜帶著絲絲血跡。
一個趔趄,身體猛然倒下。“釋帝天!”不知誰一眼望見,眾人急忙跑來。
田露跪坐在地上,將釋帝天扶坐起倚靠在自己的腿上,田露能感受到從他衣衫之內(nèi)滲出的絲絲鮮血?!爸茱L(fēng)吟你不是有丹藥嗎?快給他用啊?!碧锫督辜钡卮叽俚?。在其一旁的周風(fēng)吟也反應(yīng)過來,手忙腳亂地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數(shù)個小玉瓶,思索了一下,手指凝力,按向釋帝天的丹田處,突如其來的能量灌輸帶來了一些疼痛,釋帝天兩眉微微一皺,從嘴中傳出微微呻吟之聲。
片刻之后。
“沒什么大礙,我大哥身體強硬,那么大的沖擊波和雷霆能量也只是傷及了他的血肉,骨骼和經(jīng)脈完好無損。想來大哥只是力竭昏厥了而已?!敝茱L(fēng)吟將能量從釋帝天身體內(nèi)撤回,松了口氣。又給他喂了幾顆豌豆大小的丹藥。
另外兩人的高懸的心也是落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大哥,你叫他大哥?”
“你們真正認識似乎還不到一天吧?!?p> “嘿嘿,我們這是一見如故。”正值他們聊天之際,天地震蕩。他們臉色頓然一變,向那片煙障之地望去,在眾人面前,那一團紫煙攜帶著雷霆,陡然爆炸。
因為相距甚遠,這二次爆炸并未波及到眾人,只是攜帶著的陣陣狂風(fēng)和風(fēng)沙向他們襲來。
一男子居高臨下的屹立在天際,衣衫破碎,和釋帝天樣子極為相似,但狀況卻完全不同,一個穩(wěn)穩(wěn)的立在天空,一個躺著。
“是他,他竟然還沒死!”
聽此一話,意識處在模糊中的釋帝天陡然驚醒,雙目睜開。
眾人皆是一驚。
釋帝天艱難撐起,站立著的身體搖搖晃晃,好像這種種狀態(tài),一陣微風(fēng)就能破除,田露趕緊又去架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倒下。
“你……究竟是誰!”釋帝天大吼道,這種實力的敵人已經(jīng)遠超了他的預(yù)想。那紫煙并不是來自九十雷符陣,而是釋帝天保險起見,從冥由中剝?nèi)〕鰜淼乃劳鰵庀ⅲ瑒佑昧粟び傻牧α烤苟嘉丛鴮λ斐商髠Α?p> “難道,真要祭出冥由?!贬尩厶炜隙ǎ灰莱鲒び?,此人絕無活路。畢竟連他父親這種超級強者在上品靈器面前也毫無抵抗之力。只是,上品靈器一現(xiàn)世,恐怕自己也……
“釋帝天,不得不承認,你是天驕,不論從你的各方面出發(fā)?!?p> “你是……在夸我嗎?!”釋帝天怒意難平,對于這將她逼到死路的黑袍人,只有憤恨。“哈哈哈哈?!卑殡S著幾聲詭異莫測的笑聲,那黑袍人的面具也隨之破碎。顯露出的是一張漠然而且?guī)е唤z笑意的俊俏臉龐,隨著他緩緩向眾人靠近,緩緩下降,那張臉也進入眾人的瞳孔之中。
“墨長老!”
“墨……尊!”
震驚之中,又攜帶著眾人的懷疑,沒有驚喜,反而帶著一絲排斥。浩瀚大陸,也不是沒有能夠改變?nèi)巳菝驳牡に?。半信半疑中,釋帝天的極夜瞳沒有了那詭異面具的阻隔,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探查了他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