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總,就這么放過那家伙嗎?”
路上,柳婉兒開著車向穆雪問道。
兩人已經離開醫(yī)院多時了,自從穆雪回答完那句“沒事”后,就領著柳婉兒離開了醫(yī)院。
“還記得我之前跟他說過的話嗎?”穆雪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間接性地拋出了個問題。
柳婉兒能被穆雪看重挑選為助理,自然是能力出眾,聰明伶俐的。
穆雪的稍微點撥立即讓柳婉兒明白了過來,“穆總你之前故意說自己是董事長的目的是為了試探他嗎?”
之前穆雪在自我介紹的時候,曾有說過自己是嘉興地產的董事長,柳婉兒當時還以為是穆雪一時口誤,沒去過于深究,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其有意為之了。
“嗯!其實在我得知了他的致命傷是子彈射入心胸造成大出血后,我就已經打消了那場車禍是有意安排的猜測了,不過即便這樣,我依舊覺得他這人并不簡單,所以就試探了下?!?p> 昨晚的那場車禍,是迫使穆雪失去董事長席位的主要原因。
不過就傷者林言來看,這次車禍確實是場意外。
如果這次車禍真的有幕后主使者,那么他完全沒有必要在傷者身上開那么一槍,這么做就無疑在幫助穆雪逃避責任了。
“能在穆總您這么強大的氣場下不怯場的人本就不多,何況這林言還一副很吊的樣子,自然是不簡單的啦!”
開著車的柳婉兒仰了仰頭,沖著后視鏡一陣賣萌,一記彩虹屁就這么不知不覺中拍了出去。
坐在車后的穆雪看到柳婉兒的可愛模樣有些忍俊不禁,“婉兒你這馬屁功夫最近可是見長不少?。 ?p> “嘿嘿!穆總謬贊了。”
穆雪和柳婉兒在大學期間是同學,兩人私底下關系還是不錯的,偶爾會開開玩笑,穆雪這人雖然有些高冷,不過對俗人還是挺好的。
“對了婉兒!等會兒到了公司記得派人將那傷者安排到我們公司來?!?p> “為什么?”
其實在商業(yè)界隨意揣測上司意圖是大忌,任何上司下達的指令,只需做,不需多問也不需知道原因。
不過柳婉兒跟穆雪的關系確實不錯,而且穆雪也挺欣賞柳婉兒的,便也解釋了起來:
“雖說那家伙不是有意圖地毀了我的董事長席位,但也必須讓他吃點苦吧!”
穆雪說的有些牽強,不過柳婉兒其實明白自己上司的真正意思。
柳婉兒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穆雪的話,其實表面上顯得她這人有些狹隘不大度,但與她相處了八九年的柳婉兒清楚她并非這種人。
最近公司遇到了很多問題,地產開發(fā)部門時時被黑幫騷擾,現(xiàn)在安保正值用人之際,而林言這位被人用槍刺殺的男人,便恰好入了穆雪的法眼,畢竟這年頭能逼得對手用到槍的都是狠角色。
當然這里的保安并不是指傳統(tǒng)的守門安保,而是保鏢里的一類,武力值要比守門保安高很多。
簡單的幾句閑談后,奧迪商用車里長久的寂靜了起來,沒要多久,車就到了嘉興地產。
柳婉兒隨著穆雪到了公司后,穆雪開始召集起了管理人員開會,而柳婉兒則是給開發(fā)部門打去了一通電話。
………………
穆雪的離去,并未在林言心中引起太大的波瀾。
相反,林言望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有些愣神。
雪白色的格調下,天花板在日光燈的照耀下顯得愈發(fā)蒼白。
這燈林言見過,在荒蕪之地的那處峽谷堡壘建筑里,那時亮時暗的“太陽”就與這燈類似。
在荒蕪之地,沒有燈這種東西存在。顯然,那所建在峽谷里的堡壘并不屬于荒蕪之地。
這時林言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堡壘里人眼壁畫所帶來的幻覺。
其實在那幻覺里,直接或間接的表明了堡壘建筑是屬于這個世界的結論。
因為秘密研究起了某種東西,整個地界被天空突然冒出的漩渦給吸入了另一個世界,也就是荒蕪之地。
林言細思極恐,看樣子這個世界并不像第一進程商店里那兩本圖技所描繪的那樣普通,這里也存在著超脫人類極限范疇的存在!
其實在荒蕪之地便就存在很多超脫人類極限的人,只是當時林言實力和身份都不夠,便也知道的不多。
這時,病房的房門被一道身影給打開了,林言轉頭看去,是一個長相清純的女生,微微有些可愛,很討喜的那種。
林言記得這女生,之前自己發(fā)愣的時候來過,好像叫伍美珍。
伍美珍本不想再來病房的,但沒辦法,服侍病人是她的任務。
“請問是食物不對您的胃口嗎?”
空氣中還彌漫著食物的香味,原本端來的盤子靜靜地呆在林言跟前,吃沒吃一目了然。
這家伙該不會是想要我喂他吧?醫(yī)院的貴賓房其實有很多這樣的先例,不肯吃飯非要人喂,這么做無非就是想一邊吃一邊對護士動手,甚至更過分的還有將她的同事?lián)涞乖诖驳模?p> 想著想著,伍美珍就覺惡心,但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便也只能靜待床上的那位發(fā)話。
生活艱難,從醫(yī)學院剛畢業(yè)的她就要面臨著人生第一次的選擇,她的內心是崩潰的,卻又無能為力,因為她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青春的美好靚麗,卻要在成人后的現(xiàn)實壓迫中散失,純潔之心將要永度徘徊在這透亮的病房中,伴隨著呻吟和那失去一血后的嘶吼。
“哦!”
伍美珍的話,讓林言留意到了跟前的食物,食物的芳香瞬間就讓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隨口回答了句,林言便狼吞虎咽了起來。
飯味道不錯,可能因為太餓的原因,林言吃得津津有味。
伍美珍的心很亂,亂得在聽到林言的話后依舊愣神了許久。
待她回過神后,發(fā)現(xiàn)林言已經開始吃了起來,此時的她才發(fā)現(xiàn)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可能這個男人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壞吧,是自己以貌取人了!
腦海中奢靡的畫面并未出現(xiàn),伍美珍心里也漸漸放松了起來,看著眼里那黑黝黝的男子,其實這樣的男人也不錯,雖然有些難看不討喜,但莫名給人種安全感。
林言很快就吃完了,他將盤子遞給了身旁的伍美珍,隨后又想起了什么:“你們醫(yī)院還有多余的病服嗎?能幫我拿套來嗎?”
可能是怕伍美珍拒絕,林言又加了句:“我到時候補錢給你們。”
錢在這個世界很重要,雖然他現(xiàn)在沒錢,不過不代表他以后沒有,他可以先欠著以后再還,當然這僅是林言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
伍美珍被林言逗樂了:“不用再加錢的,住院費里面包含了這些。”
她沒想到這位“有錢”的大佬會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不過剛剛的溝通確確實實讓伍美珍對林言有不少改觀,起碼她不在那么懼怕林言了。
短暫的交談也讓林言意識到了問題,第一進程的兩本圖技僅交代了些基礎性知識,而像生活常識這種還得自己去體會學習。
目送伍美珍離開后,林言便走進了洗手間洗起了澡來。
他之所以要衣物,主要是現(xiàn)在的病服沾染了許多黑色的液體。
身上的惡臭味,林言自己也聞到了。黑乎乎的粘稠液體應該是自己血統(tǒng)改變后,體質發(fā)生變化所排出體外的雜質。
清涼的冷水從花灑中流下,沖刷著他身上的污垢,也洗去了他身上的疲憊。
隨著冷水的不斷沖洗。
鏡子上的林言變得愈發(fā)白凈了起來,此時的他已不在像之前在荒蕪之地的礦場上那般面黃肌瘦,全身變得白嫩了起來。
林言的身高也有了顯著的變化,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的樣子,隨著一頭雜亂秀發(fā),雖然不是特別的帥,卻耐看,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沒過多久,林言便裹著條浴巾走了出來,恰好碰到了拿著病服而來的伍美珍。
看著眼前一下子變了個人似的男人,即便是伍美珍這種謹小慎微的人,也忍不住八卦起來:“你這是多少天沒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