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花莫凡
一年后……
“我……我沒有力氣了……”沈蘭娟呆呆看著為她接生的產(chǎn)婆，眼中滿是麻木。
“?。窟@才一盞茶的功法都不到，你怎么……”產(chǎn)婆懵了，你沒力氣了？什么情況？而且你這話說的也太平淡了吧？一點情緒都沒有?
而此刻，被花鐵柱五年前就扔在雜物房里的黑鐵棍，卻發(fā)出了白色的光芒，整個宅子都被一層淡淡的白霧所籠罩……
“怎么了？”屋外，花雪兒呆呆的看著周圍，整個人不停的顫抖，她第一時間便想到自己的老爹，卻又想起今天是商王子辛的王后，妲己的分娩之時，整個朝歌城的官員都去了，當(dāng)然也包括身為朝歌城東城守官的花鐵柱。
“夫人，你可以不要嚇我……”產(chǎn)婆看著沈蘭娟的模樣，心中一顫。
“能幫我看一下是男孩還是女孩嗎？”沈蘭娟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的空氣，她現(xiàn)在全身都動不了了，只能勉強說出話來。
“?。糠蛉?，你現(xiàn)在連孩子的腳都沒有生出來呢……”產(chǎn)婆無奈道，哪有人十分鐘就沒力氣了?
“那你就學(xué)給阿秀接生的那個產(chǎn)婆，把我肚子給……剖開。”沈蘭娟說道，語氣里仍是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似乎就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俊碑a(chǎn)婆愣住了，給張木匠的老婆阿秀接生的那個產(chǎn)婆她認(rèn)識，她也跟自己說過這件事，但是自己可不敢那么做，剖人肚子?她可不敢。
“我就要死了，要是一尸兩命，老爺不會放過你的……死一個，要是還是一個男孩，至少你不用死……”沈蘭娟說道，聲音越來越弱，意識也逐漸趨于黑暗……
“……”產(chǎn)婆這才理解給阿秀接受生的產(chǎn)婆跟她說的進退兩難是什么意思。
“好!”想了一會兒，這個產(chǎn)婆最后選擇了同樣的做法……
“男孩女孩?”微弱的聲音傳來。
“夫人，是個男孩!”產(chǎn)婆看著盆內(nèi)嬰兒那個地方的突出物，心里的壓力頓時消去了一大半，是個男孩，花守官應(yīng)該不會把自己怎么樣的，應(yīng)該不會……
“好……”伴隨著這句話的，還有沈蘭娟垂下的眼睛……
“轟!”與此同時，一股耀眼的白芒從雜物房里沖出，射入產(chǎn)房里!
“夫人?”搖了搖沈蘭娟，發(fā)現(xiàn)沒有動靜后，產(chǎn)婆感覺收回手，然后趕緊蹲下來，伸出手打算把嬰兒抱起來。
“好冷!”剛剛碰到產(chǎn)盆里的嬰兒，產(chǎn)婆就趕緊收回手，然后連滾帶爬，連自己吃飯的家伙都不要了，直接跑了出去，哪有一絲老人的樣子?她以后再也不當(dāng)產(chǎn)婆了，乘現(xiàn)在商王王妃分娩，她要趕緊逃出朝歌城……
那沈蘭娟生下的根本不是人，是尸體!沒錯，就是尸體，全是冰冷冰冷的，哪怕是死嬰生下來都有溫度……
“娘!”花雪兒看著慌忙而逃的產(chǎn)婆，又想到剛剛看到都畫面，最后一咬牙，沖擊了產(chǎn)房。
“……”花雪兒呆住了，床上，沈蘭娟靜靜的躺在那里，肚臍眼以下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卻一絲鮮血都沒有，而且傷口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蒼白的……
“孩，孩子呢？”強忍住內(nèi)心的恐懼，花雪兒的視線向四周掃去，最后在床腳發(fā)現(xiàn)了產(chǎn)盆里的嬰兒。
“……”一步一步邁向產(chǎn)盆，然后將盆內(nèi)的嬰兒抱起：“弟弟?”
“哇——”隨著花雪兒的聲音落下，嬰兒那嘹亮的哭聲便響了起來，也趕走了花雪兒心中的恐懼。
“呼——”看著眼前干干凈凈的嬰兒，花雪兒連忙將外衣脫下，將嬰兒抱起來，然后走出屋子：“以后，我就是姐姐了……”
…………
六年之后……
“啪!”一聲過后，花雪兒的左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花雪兒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然后低下了頭。
“喲，還敢瞪我？!”小藍(lán)，此時應(yīng)該叫王藍(lán)，花鐵柱的二婚夫人，擼起袖子，又狠狠地向前抽去。
“啪!”又是一聲，花雪兒的右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感受著兩頰火辣辣的疼痛，花雪兒將頭埋得更低。
“還把自己當(dāng)成小姐呢？??？”王藍(lán)右手叉腰，左手拿起一旁的絲巾擦了擦額角上的細(xì)汗，然后扔到花雪兒的身上，最后向前狠狠唾了一口：“嗯，今個就到這里吧，老爺快要回來了。”說完，便扭著自己的腰走到房內(nèi)。
“姐姐……”偏房里突然跑出一個小男孩，看著比自己高出小半個身子的花雪兒，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莫凡，不是教過你了嗎，都那么大了，不能再流眼淚的?！被ㄑ﹥嚎粗∧泻?，蹲下身子，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不然讓你去白菜姐姐家里的嗎，怎么又回來了?”
“我怕那個老妖婆又打姐姐……”花莫凡看著花雪兒紅腫的臉頰，咬緊了牙齒才沒能讓眼淚花落。
“姐姐呢，沒有什么事的啦?！眱芍槐椴祭侠O的雙手捧住花莫凡的小臉，花雪兒伸出大拇指將殘余的眼淚擦去：“嗯，這樣子才好看呢。”
“……”聽著花雪兒近乎于“哄”的語氣，花莫凡一把拉開花雪兒的雙手，吼了出來：“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每次我在暗處看著你被老妖婆打罵時心里有多疼嗎？你為什么要對我那么好?為什么?!”說道這里，花莫凡原本已經(jīng)被擦干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聽著花莫凡吼出來的話，花雪兒笑了，一時間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消散不見了。
“別哭了，要乖哦?！庇峙踝』驳男∧?，將眼淚擦拭干凈：“給姐姐笑一個?！?p> “我不!”花莫凡將臉扭過去。
“乖，笑一笑?！被ㄑ﹥狠p輕捏住花莫凡的臉蛋。
“……”
“要乖哦?！被ㄑ﹥喝嗔巳嗍种?。
“……”
“這才對嘛?！笨吹交驳男︻仯ㄑ﹥哼@才松開手指：“好了，以后不準(zhǔn)流眼淚了哦，姐姐要去干活了?！闭f完，又揉了揉花莫凡的小腦袋，然后站起來。
“刷！”花莫凡抓住花雪兒的衣角，“不去，行嗎？”
“不去，誰來養(yǎng)我可愛的弟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