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人一狗一棵樹,都是身外物
江恕己的話多少有點帶著歉意的恭維,卻并不夸張,除了異樣的膚色發(fā)色,歲成五官很正,眼睛干凈,臉長得好看,身材也沒話說。
歲成看向開寶,開寶使勁點頭,“是啊,我也覺得你長得很帥的。”
開寶知道這幾個人里面歲成和自己最熟悉,陸大哥不在,她要照應(yīng)著他一點。
雖然歲成年紀比她大,他也從來沒有示弱過,但也許是天生對病弱者的同情,開寶心里面還是覺得歲成需要保護。
歲成視線從開寶身上移到了江恕己臉上,點點頭。
謝天謝地,他說得口干舌燥,這家伙總算有反應(yīng)了。
江恕己心里有個小人興奮地歡呼著,臉上漾著笑,抓著開寶的手高興地說:“你看他不生我的氣了?!?p> 開寶此時整個人都懵了,根本聽不到他說了什么,滿心滿眼都在自己被他牽著的手上,整張臉紅得不成樣子。
第一次,他牽著自己的手。
江恕己本來只是就近抓了一個人表示一下自己的好心情,見她沒反應(yīng),直接松開她轉(zhuǎn)向沈文茵,拉著她的手搖啊搖。
“小茵子,他已經(jīng)原諒我了,你別生氣了。”
“不生氣,知錯能改,我們的阿己還是好樣的?!鄙蛭囊鸪槌鍪?,摸摸他的頭,繼續(xù)敲鍵盤。
從十七層離開的陸風(fēng)直奔地下停車場,很快就按照導(dǎo)航提示的方向驅(qū)車離開了。
他剛一踏進某棟大樓的時候就聽到“旺嗚”的狗叫聲。
“你怎么把它帶來了?”語氣里絲毫不掩嫌棄。
他們是來辦正事的,又不是出游踏青還帶著寵物。
明生有些無精打采,他也不想啊,可要是把這畜生關(guān)在家里,指不定他明天就沒有鞋子穿了。
“它總愛咬我的鞋子?!弊吡藥撞?,明生還是忍不住抱怨。
陸風(fēng)視線一轉(zhuǎn)落在他的腳上,光亮的皮鞋沒有破損,但是鞋頭能看到狗子的牙印,而且還不只一個。
“怎么沒聽歲成說過?”陸風(fēng)挑眉,似笑非笑。
他不提歲成也就罷了,一提簡直是往他心口扎刀子。
明生到現(xiàn)在也沒明白,他和歲成兩人住在一起,狗子卻只喜歡進他的房間,咬他的衣服,就是門口鞋柜上兩人混雜在一起的鞋子,它都能準確無誤地專門咬他的。
再看爺這眼神,好像狗子咬他的東西是他的東西不對一樣,這都是些什么事?。?p> 因為明生拉了條狗,大廈保安在大廳里就攔住了他,他只好在樓下等著,這保安也是相當盡職盡責(zé),生怕狗子拉屎拉尿,死死守在旁邊,明生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拉著狗子出去了。
此時正是午餐時間,大樓進進出出的人比較多,他忘了問陸風(fēng)要車鑰匙,只能找個角落呆著。
一人一狗站在鐵樹邊,一陣風(fēng)刮過,把狗毛吹得亂七八糟,看著頗為凄涼。
這棟大樓里并不是只有一家公司,人流大,魚龍混雜,陸風(fēng)一路往上走都沒人攔著,直到迎面撞見了劉金仁。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被他暴打了兩次,劉金仁真是怕了,連連后退,說話的時候口水差點嗆著自己。
“咳咳?!眲⒔鹑什亮瞬令~頭上的冷汗,艱難地清喉嚨,“這里是辦公的地方,外人不得隨便進入。”
陸風(fēng)笑了笑,舉起手中的文件袋,看見他臉色變了又變,才把手放下。
文件袋是透明的,能夠看見里面的字。
“現(xiàn)在我可以進來了嗎?”說完徑直朝里走。
事關(guān)重大,劉金仁擔(dān)心被底下員工聽了去,把人帶進自己的辦公室里,鎖上門。
公司最近風(fēng)波不斷,很多股民都不看好,甚至有大股東低價拋售公司股票,他有去找林元梁幫忙,可是那家伙竟然打算撒手不管。
不久前他才發(fā)現(xiàn)有人暗中收購散股,只是一直查不出背后之人,無法判斷對方是敵是友,讓他這兩天過得惴惴不安,萬萬沒想到是他。
思及此,劉金仁滿臉震驚,繼而慌亂無措,“你到底是誰?這樣算計我究竟是為什么?”
“我算計你?”陸風(fēng)當即皺眉,啞然失笑,“劉總貴人多忘事,我不介意提醒您一下,若是沒有林元梁慫恿,就不會發(fā)生后面的這些事,仁德建材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說到底誰算計了誰,劉總心里應(yīng)該最清楚?!?p> 陸風(fēng)說的劉金仁也知道,林元梁那個畜生利用他想絆倒裴家,事情搞砸就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自己倒是摘個一干二凈。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陸風(fēng)忽然賣起關(guān)子來。
幾次交手,加上從林元梁那邊得來的消息,劉金仁確定陸風(fēng)站在裴沐起那邊。
他很有可能是為了裴沐起過來報復(fù)他的,公司岌岌可危,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了更多波折,劉金仁心臟都要吊到嗓子眼,緊緊盯著他嘴巴,生怕他說出什么要他公司的話。
“自己的兒子你應(yīng)該了解,雖然混,也是有底線的,什么時候做過這種綁架的犯法事?”
忽然提到劉杰,劉金仁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了愣。
那小子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他現(xiàn)在公事纏身好幾天都沒去看他了。
對外宣稱將劉杰趕出家門只是為了應(yīng)付外界壓力的說辭,畢竟是劉家獨苗子,哪會真的不管不顧。
“混進監(jiān)控室毀滅證據(jù),掩人耳目跑到郊外別墅,還想到事后脫身的辦法,想要留下把柄好堵住裴家的嘴,就他的腦子能想出這么縝密的計劃嗎?”
兒子他自認為很了解,雖然游手好閑,趨利避害的眼力勁還是有的。
被陸風(fēng)這么一點撥,劉金仁猛地站了起來,想靠近他質(zhì)問清楚又不敢走太近,“你的意思是?”
“我記得那天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胖子吧?”
提到林麒麟,劉金仁是半點都不再懷疑了。
那個胖子名喚林麒麟,是林元梁在外面養(yǎng)的私生子,林元梁表面看著正人君子,寵妻愛女,顧家本分,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玩起來比他是有過之無不及,可是世人眼拙,都被他的虛偽給騙了。
知道林麒麟身份的人不多,就連他那個傻妹妹至今還認為自己嫁的是多好的人,就是他這個親哥哥找上門都偏幫他。
林麒麟膽小怕事,軟弱無能,在劉杰面前只有被欺壓的份,事情爆發(fā),劉金仁以為他們就是一起混,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
現(xiàn)在想來肯定是林元梁唆使調(diào)教,事發(fā)之后,林麒麟和另外一個男人為了自保,反咬指證劉杰。
想到他把林元梁當兄弟,林元梁卻在背后百般算計于他,劉金仁氣得咬牙切齒。
他呼吸急促,臉色黑沉緊繃,身體隱約可見在震顫,即使肥肉遮掩,還是能看到額側(cè)暴起的青筋。
陸風(fēng)卻渾然不在意,寬慰他道,“錢財名利都是身外之物,沒了還可以再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