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起接到消息,尉遲覺閱回國了。
鑒于雙方都想盡快促成合作,兩方很快就約定了時間,裴沐起本想著親自拜訪,沒想到尉遲那邊的人說了,他們總裁想要來參觀一下起航。
在約定的那天,裴沐起等人早早準備好了接待工作,過了定好的時間近半個小時人還沒到,她正要打電話詢問情況,那邊就有人來電道歉,說出了一點意外,時間趕不上,可能需要另外安排了。
這次合作,尉遲手握主動權,又不是故意吊著,裴沐起很客氣地就答應了,通知下面商談的時間另定。
剛松口氣,裴沐起倒了杯水,一口水還沒下肚,就接到武溪行的電話,說江恕己出事了。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進醫(yī)院了?”裴沐起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膝蓋撞到桌腳都沒注意。
她問了地址就匆匆往外跑,陸風正好在外面打電話,尉遲突然爽約沒跟他打招呼,他問問情況。
見她慌亂跑出來,趕忙扶住了她,“別急,發(fā)生什么事了?”
“阿己進醫(yī)院了,怎么辦?”裴沐起張皇失措,雖然他身體不好,但是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發(fā)生這樣突然進醫(yī)院的事了。
“別緊張,我陪你去?!标戯L抱住她安慰著,“沈小姐,麻煩你待在公司,可以嗎?”
不待沈文茵答應,他補充道:“我知道你也擔心,不過公司不好沒人,有什么事我會及時通知你?!?p> 沈文茵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那就拜托你了。”
陸風點頭,帶著裴沐起趕去醫(yī)院。
到了陸風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很小的一件事,他不小心摔進了起航門口的噴泉水池里,磕了一下腦袋,劃了一條口子。
這口子不深也不長,連上線縫針都不需要,只是消了毒貼了紗布。
他給沈文茵發(fā)了信息說明情況,又幫忙去繳費,本以為拿了藥就可以回家了,沒想到裴沐起和武溪行卻要求醫(yī)生給江恕己開各種檢查的單子,還想讓他住院觀察。
“我沒事。”江恕己說話有氣無力,不知是傷口痛還是心情不好。
“順便都查查,也好安心一點,嗯?”裴沐起語氣溫柔地哄著他。
“喉嚨有點干。”江恕己咳了咳,喝了武溪行遞給他的水后,不但沒有緩解,反倒咳得更厲害了。
見他憋紅了臉,難受得緊,武溪行眼里閃過一抹心疼。
陸風看了他一眼,不解這兩人為什么把江恕己當成個瓷娃娃般擔心,只不過是摔了一跤,還想著全身都檢查一遍。
之前他就覺得江恕己有些不對勁,跑幾步就喘,現(xiàn)在又咳得厲害,渾身泛著不自然的紅,看來這身體真的很差。
醫(yī)生原本覺得裴沐起等人有些小題大做,浪費醫(yī)療資源,見江恕己這個樣子,就給他開了檢查單。
武溪行找了個人少空氣不悶的地方,讓江恕己能稍微躺一躺,等他緩過來才詢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還是我來解釋吧?!辈贿h處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循聲望過去,就見一個穿著紅綠漸變色褲子,純白短袖上衣,戴著炫彩反光太陽鏡的男人,手里握著一杯奶茶,旁邊還有一個幫忙打傘的。
裴沐起打量著他,褲子顏色雖然雜,卻是那種很舒服的,并不刺眼的顏色,搭配得自然隨性,只是當他轉(zhuǎn)身,當裴沐起看到他白衣背后三條血痕的時候,忍不住笑了笑。
男人轉(zhuǎn)身將奶茶交給旁邊的人,那人立即遞了塊方巾,男人擦了擦手,回身對著裴沐起笑了笑,伸出手,“很高興見面,我是尉遲覺閱?!?p> 這外界都說尉遲掌權人手段了得、雷厲風行,是個不可多得的商業(yè)奇才,再看眼前的男人,果然傳聞不可盡信。
“你就是尉遲覺閱?”裴沐起有些不敢相信,依舊客氣地想與他握手。
還沒碰到他的手,就被一旁的陸風給拉了回來,“認識就行,握手就算了?!?p> 裴沐起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剛要代他向尉遲覺閱道歉,沒想到后者笑嘻嘻地搭著陸風的肩膀,絲毫不介意他的失禮。
“哎呀呀,你怎么舍得把胡子給剃了,是不是被嫌棄了?”尉遲覺閱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陸風沒理他。
“沒想到你談個戀愛醋勁這么大,不過和裴小姐握個手而已都不舍得?!彼f這話的時候還對裴沐起擠眉弄眼,弄得她怪不好意思。
聽他的話,陸風應該早就跟他認識,而且關系還不錯,之前陸風給她介紹尉遲集團合作時,她還以為只是認識某個中層,幫忙牽線搭橋,沒想到他認識的人是尉遲覺閱。
怪不得尉遲集團的人每次來都那么客氣,原來還有這層關系。
“尉遲先生,剛剛您說阿己的事您來解釋?”裴沐起懷疑若是她不提醒,這人都要忘記了。
“你我之間不用您啊您的,你就叫我尉遲吧?!蔽具t覺閱隨性地揮揮手,“我早上按約來起航,剛走到大廈前面,突然有個人撞了我一下,我一時情急想要找東西扶著?!?p> “剛碰著這位小朋友,不知為何他就猛地跳起來,旁邊有個噴泉池,一不小心就跌了進去?!?p> “我見他受了傷,便把人送來醫(yī)院?!?p> “是這樣嗎?”裴沐起疑惑地看著江恕己,只是扶了一下就反應這么大?
“差不多吧,不過誰是小朋友???”江恕己大眼睛瞪著尉遲覺閱,“我已經(jīng)二十一了,要看身份證嗎?”
說完就要去掏口袋,可能是比較激動,扯到了傷口,嘶的一聲咬著嘴巴,皺著眉。
“好了,別找了,我給你證明就是?!迸徙迤鸢醋∷麃y動的手,沒說他是虛歲剛剛二十一。
江恕己的長相就是這樣,很多人第一次見都會以為他還是個學生,尉遲只是隨口一說,并無惡意。
“先進去吧,算算時間,應該輪到我們了?!标戯L提醒著,伸手想要幫武溪行扶他一下,卻被江恕己躲開了。
“謝謝,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蔽湎幸皇址鲋〖旱氖直?,一手扶著他的腰。
陸風聳聳肩,他本來就不是個熱心腸的人,要不是裴沐起在旁邊,他連看也不會多看一眼,更何況是伸手幫忙。
武溪行扶著江恕己走在前面,裴沐起拿著醫(yī)療卡跟著,陸風和尉遲走在最后。
“這人什么怪脾氣,怕我們帶病毒嗎?”尉遲沒有錯過江恕己躲開陸風的動作。
“不是我們,是你?!标戯L睨了他一眼。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本以為他是不喜歡陌生人碰,可是你們不算陌生吧?”
“不覺得,應該是不喜歡陌生男人碰?!?p> “有區(qū)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