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茵不解地看著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間懷疑她就是在忽悠自己。
“為什么一定要我去?與尉遲合作的負責人一直是???,不是應(yīng)該讓他去嗎?”
“你讓老祝去?你沒看到尉遲覺閱身邊一個個全是女的,你覺得他會留一個男人在身邊嗎?”
裴沐起話語里有些諷刺的意味,讓沈文茵忍不住為他辯解,“那也許只是碰巧我們看到的都是女人?!?p> “茵子,我可不管他喜歡女人還是喜歡男人,我只要確保這次合作萬無一失。”裴沐起聳肩,好似對于尉遲覺閱這個人的人品毫不在意。
“我知道。”沈文茵視線落在文件上,思量著該如何拒絕。
“起航的主營是商業(yè)地產(chǎn),但這次合作中的健康產(chǎn)業(yè)和物聯(lián)網(wǎng)是我們從未涉足過的,如果沒有足夠的了解,以后會很困難?!?p> 裴沐起見她沒作聲,繼續(xù)說:“你知道,在起航,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這也是為什么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p> “其實我也不想勉強你,如果可以,我都想自己去?!?p> “說什么呢?起航離不開你,而且阿己還要你操心呢?!鄙蛭囊鸢櫭?,拿起桌上的文件,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讓我再考慮一下。”
沈文茵回到自己的位置,仔細翻看裴沐起給的資料。
這是一份合作介紹,更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一份商業(yè)案例,是尉遲集團在德國的一個成功合作項目,模式與現(xiàn)在起航的情況類似。
這大概就是沐沐希望她去學習的真正目的,參照成功案例的方式,就相當于走捷徑,挑選最佳方案,避免可能存在的風險。
如果是以往,不用沐沐多說她也會同意,可是那樣就意味著,她會在他身邊待很長一段時間。
只要一想到他,腦子里就不斷閃現(xiàn)他和單若薇一起跳舞的畫面,沈文茵有些沮喪地捂著臉。
下午看沈文茵開會的時候也魂不守舍,心情好像不大好,裴沐起開始懷疑自己撮合她跟尉遲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裴小姐,請問您又在想別的男人嗎?”陸風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繉Σ黄穑阏f什么?”裴沐起回過神來,拍開他的手。
“問了兩遍你都沒反應(yīng),如果太累我就送你回去吧?!标戯L蹙眉,起身朝外走。
裴沐起看了一眼呆愣的服務(wù)員,對他說了句抱歉,就轉(zhuǎn)身追了出去。
這幾天忙得都沒時間陪他,今晚他特地帶她來這個地方,沒想到飯都沒吃就氣呼呼地走了。
她不過是走神了一下,有必要這么生氣嗎?
當初就覺得這個男人的脾氣大,一點也沒錯。
裴沐起跟在身后,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啊——”她突然驚呼出聲,蹲在了原地。
陸風聽見聲音,回頭一看,緊張得立馬飛奔過去,“怎么了?”
見她手捂著腳踝,陸風以為她扭傷了腳,直接攔腰抱起放到一旁的花壇上,小心地幫她脫了鞋子。
“疼嗎?我看看?!标戯L關(guān)切地握著她的腳,仔細查看,表面上看并沒有任何問題。
裴沐起靠著他的胸口不說話,視線落在他的手表上,忍不住偷笑。
就因為有聞哥戴了她送的表就非要自己也送他一個。
明明不喜歡甜食,她給阿己買蛋糕他也想要。
看到她戴木戒也要吃醋,連尉遲覺閱都不準她多想,就沒見過醋勁這么大的男人。
兩人貼近,裴沐起低低的輕笑很快就被陸風發(fā)現(xiàn)。
“你騙我?”陸風臉色一沉,語氣也冷了幾分。
感覺到他松開自己要站起來,裴沐起直接圈住他的腰,腦袋撞進他懷里,末了還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陸風順勢坐在她旁邊,一把將人抱在懷里,輕輕撫著她的發(fā)。
本就只是一時之氣,她主動抱他已經(jīng)算是服軟示弱,一點不愉快早就忘得一干二凈。
沒想到她還撒嬌起來,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我沒騙你?!迸徙迤鹞桶偷卣f。
“好,沒騙,是我弄錯了,我不該兇你?!标戯L溫柔地哄著。
裴沐起還想說什么,一抬頭發(fā)現(xiàn)竟然還有路人圍觀,頓時漲紅了臉,“快放我下來?!?p> 知道她臉皮薄,陸風俯身拿起她的鞋子,把她直接抱了起來疾步朝車子走去。
“怕被看見就躲好了?!?p> 裴沐起掙扎著想下來自己走,卻敵不過他的力氣,只好把腦袋藏進他懷里。
不過走這么快,他很著急嗎?
看他直接朝著小公寓開去,裴沐起看了他一眼。
“就算氣我走神分心,也要吃了飯才有力氣生氣吧?!?p> 以她和陸風的手藝,都不適合回去自己煮,所以他們很有默契,一般都是在外面解決三餐。
本來今晚說好來這家餐廳吃飯,她不過是走神了一下,就氣得不吃了?
就算他不想吃,也要考慮一下她吧。
“放心,餓不到你。”陸風沒好氣地說。
到了小公寓,他的確沒餓著她,不過一碗雞蛋面實在不足以讓裴沐起滿意。
“明明說好是一頓大餐,一碗面就想打發(fā)我?”
“別心急,面只是前菜而已。”陸風給她倒了杯溫水,坐在她旁邊。
裴沐起笑了笑,心里清楚,他平時不做飯,冰箱里能找出一顆雞蛋已經(jīng)算不錯了,他自己吃的就是白面,后面也不可能還有什么吃的了。
廳里沒電視,也沒有其它可供娛樂的東西,裴沐起百無聊賴地問:“幾點了,我該回去了?!?p> “吃飽了就想走?”陸風一個側(cè)身,直接抱住了她。
“我只答應(yīng)陪你吃飯,飯吃完了不應(yīng)該走嗎?”裴沐起兩手抵著他,阻止他的靠近。
陸風垂眸看著懷里的人,抬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的嘴角附近輕柔地摩挲著,神情專注。
“沾了東西嗎?”
見他這般認真,裴沐起疑惑地問。
“有?!?p> 裴沐起正想伸手去擦掉,卻見他的臉猛然壓了下來。
在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已被他壓到了沙發(fā)上。
“我?guī)湍??!标戯L嘴角勾著笑。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性感而撩人。
渴望著什么,又好似在忍耐著什么。
整個人被他的氣息包圍著,裴沐起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紅著臉,偏開頭,根本不敢對上他炙熱的目光。
許是猜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她的心開始怦怦狂跳。
正是緊張的時候,靜謐的房間里突然響起一陣鈴聲。
是裴沐起的手機響了。
陸風瞬間臉都黑了,伸手就要把手機關(guān)掉,卻被她急忙攔住。
“等一下,是我叔叔?!迸徙迤鹨娝粸樗鶆樱a充道,“他一般不會打電話給我,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p> 一個裴遠震就算了,沒想到她剛掛了電話,沈文茵又打了進來,沈文茵還沒說完,江恕己又冒了出來。
裴沐起電話一個接一個,陸風的臉就越來越黑。
尤其是裴遠震還提到了宋子衡,他與她貼得近,對于裴遠震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直到將她送回帝華豪庭,陸風都是黑著臉道別的。
好好的一次約會就這樣告終,裴沐起心有愧疚,一回房便給他打電話。
“你別生氣嘛,路上開車小心點?!迸徙迤鸱跑浟藨B(tài)度。
“不早了,快點洗漱去?!?p> 他在氣頭上還關(guān)心自己,裴沐起嘴角抑制不住地翹了起來,“那你怎么樣才不生氣?”
“我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嗎?”
“你先說說看,太過分我可不答應(yīng)。”
“跟我交往?!?p> 裴沐起還以為他會提什么要求,沒想到是這個。
“我以為我們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就算是了?!?p> “女人,你是不是把交往看得太簡單了?”陸風的語氣非常鄙視。
聽到他說這樣的話,裴沐起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瞪著手機。
抱也抱過,親也被他親過,他現(xiàn)在跟她說這些都不算!
那怎么樣才算?
“是不是你們男人只有睡了才算交往?你個大色鬼!我不理你了!”裴沐起惱得直接掛了電話。
虧她還覺得當初菲羽投懷送抱,他能頂住誘惑,是個可靠的男人,沒想到骨子里也是個好色之徒。
裴沐起氣呼呼地丟開手機,準備休息,后面就是再看到他的電話也一并都給掛斷了。
陸風一直待在帝華豪庭的小區(qū)里沒有離開,幾次電話都不肯接,他打算去敲門,卻從窗戶望見她已經(jīng)關(guān)燈了。
看了一眼時間,只得作罷。
他正要離開,有人敲了敲車玻璃,他搖下車窗,看到了保安小哥,還是熟悉的那個人。
“原來是陸先生,你怎么不進去?”不待陸風回答,他又說,“我懂的,看你這樣子是不是和裴小姐吵架了?”
“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實在不行就破費一點,送些禮物?!彼桓边^來人的樣子。
“好主意,謝謝了?!标戯L笑著離開。
裴沐起關(guān)燈并不是睡覺了,而是注意到他的車子,知道他還在外面,恰巧她也有事要找溪行,就關(guān)燈出去了。
在武溪行的房間沒看到人,裴沐起來到江恕己的房間,此時他已經(jīng)睡了,溪行開著夜燈看手機,不知道在干什么。
“溪行?!迸徙迤疠p輕喚了他一聲,朝外面指了指。
兩人一出房間,躺著睡覺的人就睜開了圓圓眼,一骨碌爬起來。
“確定嗎?”武溪行給她倒了杯溫水。
“叔叔說的,應(yīng)該沒錯了?!?p> 提到裴遠震打電話,裴沐起想到陸風還為這事黑臉,忘了剛才要不理他的賭氣話,發(fā)了條晚安的信息。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既然已經(jīng)確定何西飛就是大飛哥就好辦了,有一次我和陸風碰見他和有聞哥在一起,而且他還去了陶家的公司?!?p> “他怎么會和陶有聞有聯(lián)系?”
“何西飛是海外一家大公司W(wǎng)inslow被派駐國內(nèi)分部的老總,這家公司資金雄厚,陶家最近的情況不是很樂觀,陶家肯定是想尋求他們的資金支持?!?p> “如果何西飛跟TSHⅡ有關(guān),那你說的這家Winslow就不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公司的了。”
“不一定,也許何西飛的事情與Winslow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