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小會議室里
溫療疾又開始發(fā)呆,陸風已經(jīng)懶得再理他,繼續(xù)看著歲成先前給他發(fā)的資料,何西飛的嘴一直不見松,林山虎現(xiàn)在又去了豐城,有歲成跟著,暫時還沒什么問題。
陸風掏出手機,給明生打了個電話,他跟著吳醫(yī)生在醫(yī)院,并沒有什么異常情況。
找了明生后又聯(lián)絡了宋子衡,等他回到位置,溫療疾還在發(fā)呆。
陸風低頭看了眼手表,嘴角漾著淺笑。
這是早上特地從抽屜里拿出來的,小起挑的禮物,就是不習慣也想要每天戴在手上。
時間不早,她很可能就要回來了。
陸風看向溫療疾,想著該盡快把人打發(fā)走了,以免影響下班后的二人約會。
他正要開口,溫療疾機械地轉(zhuǎn)過頭來,“我爸真的販.毒了?”
“都快個把小時了,你的反射弧未免太長?!笨催@樣子就知道肯定被蒙在鼓里。
自己老爹干了什么都不知道,小伙子,還是太年輕。
“對了,你爸是五十歲還是六十歲?”看著挺老,但和查到的年份相差太遠,難道信息有誤?
“五十二?!?p> “你呢?”
“過了年二十五?!?p> 這就說得過去了,“那你應該也不知道Winslow想和起風合作的事吧?”見他一臉茫然,陸風把人拉了起來往外面帶,“天氣冷,早點回家?!?p> “你在關心我?”
關心?隨便吧,只要趕快離開就好。
陸風沒作聲,摁了電梯,聽到叮的一聲開門聲就準備把人推進去,沒想到里面有人。
“你忙好了?”陸風眼疾手快把溫療疾扯到自己身后,對來人笑著。
“療疾?”裴沐起朝著陸風身后看,“來就來了干嘛躲著。”
“沒有,他沒來?!标戯L伸手從一側(cè)攬著她,擋住她的視野,把她推到辦公室里去,關門前還對溫療疾比了個快走的手勢。
“我明明看見了,你是不是又欺負他了?”裴沐起朝外張望。
“哪有,可能你眼花。”
“你的意思是我眼睛不好使?”音調(diào)有些高,可能生氣了。
“怎么可能,你的眼睛最美了,燦若星辰……”
“打住,這樣勉強自己拍馬屁不累嗎?”
“才不是馬屁,是我的真心話?!标戯L看她收拾文件夾,眸光一閃,“可以下班了嗎?”
“嗯,差不多了?!?p> 裴沐起扭了扭脖子,陸風就上前幫她按摩,“像你這樣一坐就是幾個小時肯定會出問題的?!?p> “不要按了,好痛?!?p> 她對于推拿這種毫無興趣,別人或許覺得按過后很舒服,她卻只覺得疼。
“走吧,去吃飯,就去說好的那家館子?!标戯L去拿她的手包。
裴沐起肚子也餓了,聽到要去吃東西立馬穿起外套,跟著他走出去。
一出辦公室,就看到溫療疾還立在電梯口,陸風笑著的臉就垮了,“你怎么還沒走?”
溫療疾就是覺得沒有跟他道別不太好,見他們出來正要過去說再見,裴沐起就讓他一起走。
“這不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反正都要吃飯。”
不只有溫療疾,電梯下行,還遇上了江恕己,停車場還有武溪行帶著小姑娘。
他差點都忘了小碗兒也在公司。
現(xiàn)在不要說什么情侶約會了,裴沐起直接松開他,去挽小碗兒,兩個小女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這么起勁,完全把他拋諸腦后。
他有氣無力走在最后也沒發(fā)現(xiàn)。
有那么多電燈泡,就是想跟她親近一下都不行,陸風本著速戰(zhàn)速決的宗旨,快速點餐,催促他們吃完后把幾個大男人都趕走了。
“你們自己開車回去,我和小起送小碗兒回家?!?p> 江恕己知道他們要順便去看一下吳醫(yī)生,也就沒攔著裴沐起,跟著武溪行上車,見車子一直朝帝華豪庭的方向開去,他猶豫著開口問:“要不要去商場?”
“你想買零食?”剛才見他吃得不多,武溪行以為他不喜歡吃。
“不是,你不是沒枕頭嘛,去買一個新的?!苯〖浩^打量著他,后者注視路況,準備拐彎。
“有其它的,不需要特地買?!?p> “去吧,是我弄丟了你的枕頭,我送你一個新的?!苯〖洪_始掏口袋,想找錢包。
武溪行沉吟了一下,點點頭。
他到現(xiàn)在也沒搞明白阿己為什么要把自己的枕頭給帶出國,他的說法是出門在外不習慣,想帶著家鄉(xiāng)的東西,心里安定,也不會認床睡不著。
如果不習慣,帶自己的枕頭不是更好嗎?
事已至此,他也就沒多問,不過能收到他送的新枕頭,還是很開心的。
“你不想要嗎?”江恕己只顧翻找錢包,沒有注意到他點頭,見他許久不出聲,以為他不想要。
“沒有啊?!?p> “那你為什么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
“那你為什么不笑?”
“我笑了。”在心里。
“……”
江恕己當即石化,這樣面無表情的表情就是笑嗎?
他仔細打量武溪行的臉龐,嘴巴緊閉,肌肉放松,眉毛眼睛鼻子也就那樣啊。
等等!
眼睛好像有點不一樣。
江恕己不確定自己的觀察是否準確,想湊近一點看看清楚,身體朝駕駛位傾斜,下意識伸出手臂撐著,不小心按到了中間的按鈕。
電動按鈕,被他一壓,一時間所有的車窗全部打開,原本溫暖的車內(nèi)瞬間嘩嘩的灌注著狂風。
寒風凜冽,急速吹來,就像有無數(shù)把利刃,切膚刮骨,凍得江恕己整個開始打哆嗦。
武溪行蹙眉,快速關上車窗,尋了一個空處把車子停下來,緊張地看著他。
“沒事吧?”
“還好,就是有點冷。”
江恕己揪住衣領,緊緊箍著脖子,不讓半點風吹進去。
“多危險,下次不能再這樣亂來了。”
武溪行幫他把敞開的外套拉上拉鏈,拿起連衣帽給他戴上,懸著的手順勢想去探他的臉頰。
他就是單純地想看看他的臉冰不冰,對上那雙干凈的大眼睛,猶豫著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
正要作罷,手掌剛下落半寸,就被江恕己的手給壓住,就這樣夾在了他的手和臉頰之間。
貼上的一瞬間,冰涼的感覺浸透整個手掌。
下一秒,熱度從手心升起。
像是微弱的星火遇到了易燃物。
砰的一下。
烈焰騰空而起。
武溪行此時就好像突然被烈火灼燙,驚得想收回手,動了動,卻沒掙開。
他已經(jīng)不知道是自己熱得虛脫還是眼前這個看似體弱的人力氣很大。
總之,手是拔不出來了。
江恕己見他蹙眉,笑得眉眼彎彎,“有點冷,你的手借我多捂一下嘛?!?p> “好?!?p> 聲音一出,連他自己都發(fā)現(xiàn)嗓子啞的不行,武溪行避開視線,盯著外面的一棵樹。
他們就這么停在路邊,直到時間過長引起交警的注意才驅(qū)車離開,而此時裴沐起他們已經(jīng)到了宋家。
小碗兒正要打開包找鑰匙,聽見車聲的阿姨已經(jīng)來開門了。
過了用餐時間,她以為大家都各自回房間了,沒想到一進屋,就見客廳滿滿當當?shù)亩际侨恕?p> “爺爺,爸,二叔,二嬸,小叔……”小碗兒逐一打招呼。
“你自己回來的?那怎么不讓我去接你?!彼巫右銚乃陌踩?。
“不是,還有陸哥哥和裴姐姐。”小碗兒邊說邊朝后面看。
咦,人呢?
宋家人聽說陸風和裴沐起也來了,紛紛看向門口。
玄關處沒人,大門也已經(jīng)關了。
小碗兒以為阿姨沒注意把客人關在門外,急忙跑過去開門,朝著停車的方向張望,就看見昏黃的燈光下有兩個纏在一起的人影。
還好,他們還沒走。
小碗兒松開口氣,又意識到兩人這般糾纏可能是在做什么,羞得滿臉通紅。
裴沐起發(fā)現(xiàn)小碗兒再看,氣惱得捏住陸風的腰肉,“有人,還不趕緊松開!”
陸風也是忍得太久,趁著小碗兒先下車,把人禁錮在懷里親近一下。
兩人并沒有做什么事,只是靜靜抱了一會兒,可被人看到,裴沐起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陸風沒什么感覺,拉著她的手朝屋里走,經(jīng)過小碗兒的時候還笑了笑。
他這么淡定,反而讓小碗兒更窘了。
他們沒想到客廳這么多人,有些個并不認識,以為是宋老爺子在接待客人,和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就打算去看吳醫(yī)生,卻被老爺子叫住了。
“等等,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二兒子剛好有事回家,老爺子早就把吳醫(yī)生當一家人,自然想著把她唯一的外甥介紹一下,要不然以后外頭遇上了,一家人都不認識豈不失禮。
介紹完兒子,然后是兒媳,再看向下一個人,余光覷了一下裴沐起,呵呵一笑,“小兒子衡你們應該認識,我就不介紹了。”
老爺子的笑聲讓某幾個人想起早上宋子衡的真心話,望著陸風和裴沐起的眼神都有些不自在。
隨意寒暄幾句,陸風和裴沐起就去找吳醫(yī)生,她一天都坐輪椅上,屁股不舒服,晚飯后就回房間躺著了。
見小兒子目光一直追隨著裴沐起,宋老爺子輕咳一下,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后高興地對孫女招手。
“過來這邊坐,給爺爺說說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