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她連討厭的蘿卜都變得喜歡了,除了那個叫開寶的人還會有誰。
“我還有事,你先休息吧?!蔽湎谐槌鲎约旱氖?,勉強丟下一個笑容就走了。
“哦,好。”
江恕己不懂他到底怎么了,不過能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還是有點開心呀,至于下一步該怎么辦,先找人商量一下吧。
覺得終于有了進展,江恕己急忙找到手機給那人發(fā)消息。
當裴沐起和陸風到宋家的時候,恰巧宋子毅先一步離開,裴沐起看見宋老爺子和小碗兒立在門口,以為他是來迎接他們,還覺得挺不好意思。
他們是吃了飯慢悠悠過來的,沒想到對方似乎等急了。
幾人進屋,阿姨已經(jīng)把餐桌收拾干凈,吳醫(yī)生也不在外面,客廳里只有一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
“這是老二,宋子謙?!崩蠣斪咏o他們互相介紹。
寒暄了幾句,陸風就給他大概講了那天的情況,有些事情還不確定,他就沒說,免得讓老人家徒添煩惱。
宋老爺子看見陸風臉上兩道劃傷還沒痊愈,知道他那天也受了傷,便關(guān)心了幾句。
裴沐起趁著他們男人聊天的功夫去看吳醫(yī)生,她在屋里不知找什么東西,翻箱倒柜。
“小姨?”她走過去撿起掉落的一件衣服。
“我的醫(yī)保卡和身份證不見了?!?p> 這些東西她都是放在一起的,剛才忽然想起到時間要去拆石膏了,卻找不到。
“會不會在宋先生那里?”每次去醫(yī)院換藥配藥都是宋子毅陪著,她又不方便,掛號繳費肯定都是宋子毅做的。
“對哦,我去找他。”吳醫(yī)生把輪椅轉(zhuǎn)了個方向,突然愣了一下。
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該不會又要發(fā)脾氣了吧。
“要我?guī)兔??”裴沐起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的神情,這是不舍得了?
吳醫(yī)生本來還猶豫著今天走不走,見裴沐起笑著看向自己,莫名覺得心虛,好似自己那點小心思都被一個小輩看透了。
“不用,我自己去。”吳醫(yī)生覺得窘迫,轉(zhuǎn)著輪椅出去,阿姨卻告訴他宋子毅出去了。
她松了口氣,正想笑著招呼裴沐起去客廳吃水果,猛地看見裴沐起手上的戒指,這些天不知怎的,總覺得心煩意亂,也就是這件事讓她心情好點。
其實那戒指扎眼得很,招搖炫目,只能說吳醫(yī)生剛才心不在焉,現(xiàn)在才注意到。
“來,你們牽著,給我拍張照。”吳醫(yī)生拉著裴沐起的手放到陸風手上。
裴沐起覺得太夸張,若不是陸風強烈期待,她都不想戴著,陸風倒是很配合,按著吳醫(yī)生的要求擺出各種姿勢。
吳醫(yī)生挑了幾張好看的照片想找人分享,不過她平時的朋友圈幾乎都是醫(yī)院的醫(yī)生,聊的大抵都是某個病例,不大合適。
這東西貴重,一個不好還可能讓人覺得是在炫耀,引起誤會,吳醫(yī)生翻來翻去除了姚靜靜,沒什么其他人。
吳醫(yī)生發(fā)了幾張圖過去等了一會兒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就想著她現(xiàn)在可能在忙。
“沐沐,快去群里搶紅包?!眳轻t(yī)生對著裴沐起說,卻看向陸風,那眼神好像在說,還不趕緊的。
陸老板的群里人多,吳醫(yī)生發(fā)了照片出來就獲得了一片道賀恭喜的回復(fù),只是里面突然竄出一條尉遲覺閱的信息。
【小姨,您這是要結(jié)婚了?】
他這一問,眾人一時愣住,不過尉遲覺閱最近都不在國內(nèi),陸風和宋子衡出事也不知道,會誤會也正常。
吳醫(yī)生正要解釋,尉遲覺閱又發(fā)了恭喜的表情包,還連著撒了幾個大紅包,吳醫(yī)生忙著數(shù)錢,也就懶得管他誤會不誤會,倒是祁無咎好心,在他拍了不少馬屁之后戳穿了真相。
【不是吳醫(yī)生,是陸風和裴小姐】
裴沐起以為尉遲覺閱會尷尬,沒想到他直接私信陸風把紅包的錢還給他,陸風不肯,兩人還斗起嘴來。
當沈文茵看到群里照片時,立即給裴沐起打電話,“沐沐,他向你求婚了嗎?”
裴沐起不用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現(xiàn)在有多興奮,“差不多吧?!?p> 其實也沒什么鄭重其事地求婚儀式,陸風問過好幾次,現(xiàn)在又有戒指,權(quán)當就是求過婚吧,裴沐起想了想。
沈文茵還沒來得及說恭喜,就聽到裴沐起問她,“我都要結(jié)婚了,你還不打算回來嗎?”
“我……”沈文茵低頭看著已經(jīng)大的有些嚇人的肚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現(xiàn)在這樣子根本不可能回去。
“沐沐——”愧疚太深,她連對不起的話都難以啟齒。
沉默蔓延,裴沐起心里嘆了口氣,她瞧了一眼陸風,起身走到窗邊,“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沐沐——”她又喚了一聲,語氣里帶著七分歉意,三分委屈。
“我都還沒罵你,就覺得委屈了?”裴沐起故作嚴肅,隱約聽到對面?zhèn)鱽砦亲拥穆曇?,才笑了出來?p> “好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能回來肯定是有萬不得已的原因,我們也沒這么快結(jié)婚。”
“對不起。”沈文茵捂著手機,急忙擦了一把臉,不想被她聽見。
可裴沐起何其了解她,若非不得已,她絕對不會這樣。
“別哭了,只要你告訴我你沒有被拐賣到山溝溝里,我就原諒你,要不然我就報警去?!?p> 沈文茵被她逗得破涕為笑,“我沒事,也沒人逼迫我,只是現(xiàn)在沒辦法回去。”
“好,你沒事就好,一個人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別舍不得花錢,我還不至于養(yǎng)不起你,如果有困難一定要找我……”
沈文茵靜靜聽著,一股暖流涌上心頭,眼淚又止不住地滑落。
“沐沐,你不怪我嗎?”
“那可不一定,你要是沒把自己看好,我肯定會怪你,我還指望你這副小身板給我賺錢呢!”
“嗯,等我回來,我一定賺好多,通通都給你?!鄙蛭囊鸷盟葡铝耸裁礇Q心,語氣堅定地說。
不要裴沐起說,她也知道自己欠她太多了,更何況兩人的情誼又豈止是錢可以算得清的。
陸風見裴沐起掛了電話,便走了過去,兩眼發(fā)光地看著她,視線一直沒移開。
“你別想太多了,我就是隨便說說?!迸徙迤鹉臅恢浪谙胧裁?。
“小裴總說話怎么可以不算話?”陸風也明白她是故意這么對沈文茵說,卻不想放棄任何進一步的機會。
“所以我現(xiàn)在是小裴總嗎,陸顧問?”裴沐起挑眉,目光倏忽變得凌厲,就像在開會時面對下屬的那樣。
陸風自然是不怕的,不過也很配合,微微彎腰,裝出一副害怕驚恐的模樣,把裴沐起逗得一笑。
陸風垂眸,欣賞她燦爛妍麗的笑容,最后目光落在她嫣紅唇瓣上。
裴沐起笑著笑著突然發(fā)現(xiàn)他一直盯著自己嘴巴,神色曖昧,忽地一愣。
兩人距離很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起伏溫熱的胸膛,規(guī)律地壓著她心口,讓她呼吸變得困難,臉頰發(fā)燙。
她余光瞥了眼不遠處的吳醫(yī)生,不自在地推了推,卻發(fā)現(xiàn)某人靠得更緊了。
“你讓開一點?!?p> 也不看看除了吳醫(yī)生,宋老爺子也在,他倒是沒皮沒臉,她都替他臊得慌。
陸風不但不收斂,而且直接一把將人摟住,低頭就在她唇邊吻了一下。
裴沐起拿他沒辦法,力氣不敵他,臉皮也沒他厚,最多只是剜他一眼,聊表不滿。
可這對陸風來說不痛不癢,反而更想欺負一下,就好像逗弄抓狂的小寵物,莫名覺得有趣可愛。
吳醫(yī)生喜見小兩口感情濃厚,又忍不住以長輩的身份提醒陸風要懂得尊重,不能欺負人家。
“聽見沒?小姨叫你不能欺負我!”裴沐起伸手摁了摁他臉上的傷口,表情很兇,手卻很輕柔,不舍真的弄疼他。
“我這哪是欺負,我是太喜歡你了?!标戯L絲毫不覺得有愧,說完又想親一下,被裴沐起給擋住了。
“小氣。”陸風一臉惋惜。
裴沐起哼了一聲,趁他不注意掙開他的手,去找小碗兒。
小碗兒正在廚房做點心,她已經(jīng)聞到香味了。
吳醫(yī)生見裴沐起進了廚房,才重重打了陸風一下,“你這臭小子,看看把沐沐弄得臉紅成什么樣了。”
陸風笑笑沒說話,靠著沙發(fā),視線一直追尋著裴沐起,就連手機不停在震動也沒管。
此時尉遲覺閱還不消停,連連給他發(fā)消息。
意難平啊。
陸風這家伙連老婆都要追到手了,而他,那個死女人也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他能不心酸不平嘛。
尉遲覺閱越想越辛酸,忍不住想對陸風抱怨,可是發(fā)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陸風把他拉黑了。
氣死他了!
“這是我新做的點心,你們嘗嘗看?!毙⊥雰捍髦痔祝肆艘淮蟊P過來,“第一次做小酥餅,可能味道不是很好?!?p> “太謙虛了,我就覺得很好吃?!迸徙迤鹨呀?jīng)在廚房里嘗過一個了。
小碗兒把點心放下,老爺子和吳醫(yī)生都開始吃了,還不住夸獎,就是陸風仍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裴沐起看向他,后者只是對她笑著。
“吃啊?!边@表情不會是想讓她喂吧?
做夢!裴沐起給他一個大白眼。
點心吃完,陸風看了眼時間,“要搬嗎?不搬我們就先回去了?!?p> 話音未落,小碗兒和老爺子就一臉低落地望著吳醫(yī)生。
吳醫(yī)生假裝沒有看見,嘟囔了一句,“急什么,晚上在這里吃飯吧?!?p> 她不置可否,語氣卻好似她就是這個家的主人,要留他們吃晚飯。
“今天就不吃了,我們還有點事?!?p> “哦,那你們先去忙吧?!眳轻t(yī)生說得有點快。
陸風和裴沐起對視一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