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表子,敢騙我?”
溫國勛怒火中燒,揪著她的衣領想把人提起來,卻沒想到夏裝布料輕薄,一下子就撕碎了。
他卻絲毫不見收斂,反而不停地拳打腳踢。
衣衫破碎,前面大敞,被一群男人圍著,單若薇也顧不上,急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錯?可笑,連你也要背叛我!”
溫國勛鄙夷地睨著被打得渾身青紫的人,手一抬,身后一男子就把口袋里的東西遞給他。
明生母親看清那是手槍,驚恐地捂著嘴巴。
“原來你和她一樣,水性楊花,今天我就送你們上路?!?p> 溫國勛勾起一抹殘忍的笑,轉身,槍口對準床鋪。
明生母親不假思索沖了過去,把孩子護在身后。
“不想死的就給我滾!”
溫國勛冷厲的聲音,猶如催命厲鬼,嚇得單若薇躲進了墻角。
相比于孩子,她更愛惜自己的命。
“孩子是無辜的?!泵魃赣H把孩子抱進懷里,抵死保護。
溫國勛看著中年婦女,再看看貪生怕死的單若薇,不怒反笑,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我溫國勛調教的人,竟還不如一個丑婦有節(jié)氣?!?p> 他在單若薇很小時就收養(yǎng)了她,沒想到養(yǎng)出了一條白眼狼。
單若薇縮在墻角,見槍口調轉朝向自己,嚇得四肢發(fā)軟,癱在地上。
“求您放過我,放過我,我以后再也不敢背叛您了,我是大明星,還可以賺錢,賺很多錢,都給您……”
“大明星?呵?!睖貒鴦子脴尡盟念^,力道之大,血花飛濺。
“不過是個撿來的垃圾,還真當自己是什么東西,我能把你捧上天,也能把你踩到泥里?!?p> 單若薇被打得頭暈眼花,腦海里涌現(xiàn)出當初流落街頭街頭撿拾垃圾裹腹的日子。
“你說我要是讓大家都知道,他們追捧的大明星就是個人盡可夫的下賤女人,你說他們還會不會繼續(xù)喜歡你?”溫國勛掃了四周一眼,旁邊都是他帶來的手下。
“你想做什么?”單若薇恐懼地后退。
她太了解溫國勛的殘忍了,面對他厭惡的人,相比于一刀給個痛快,他更喜歡慢慢折磨。
就像野貓戲耍老鼠一般,留著一口氣,百般折辱虐待。
溫國勛沒有回答她,退后兩步。
墨鏡男拿出手機對準單若薇,一旁沖上來五六個男人,抓住她。
面對那么多個男人,又都是練過拳腳的,單若薇任何掙扎都是徒勞。
“不要,不要,放開我……”
她的衣服本就殘破不堪,三兩下一拉扯,整個上身就空了。
明生母親護著孩子顧不上她,只能不??藓?,不知為何,他們這么大的聲音,卻沒有一個醫(yī)護人員過來。
單若薇絕望地看著兩只大手扯住自己的褲腰,心如死灰。
下一秒,從外面沖進來一個人。
精瘦矮小,卻所向披靡。
逆著光,縮在地上的她看不清對方的五官。
“住手!”明生大喝一聲,一腳踹飛擋在門口的人。
溫國勛帶來的人猝不及防,被他打到了大半。
可就算他身手了得,雙拳難敵四手,又被圍攻,很快就敗下陣來,被丟到了單若薇旁邊。
明生擦掉嘴角的血漬,偏頭不敢直視,把自己的衣服脫給她。
“你是……”溫國勛湊近打量,“陸風的人?”
明生朝他臉上呸了一口,換來墨鏡男一陣拳打腳踢。
“找死!”
溫國勛推開墨鏡男,對著明生胸口就是一槍。
一聲悶哼,消音低響。
瞬間紅了一片。
即便血流如注,明生還在強撐著,擋在單若薇前面。
明生母親見溫國勛還想再補一槍,猛地沖了過去。
溫國勛厭惡地看著自己被血漬沾染的衣袖,沒打算收手。
“溫先生,警車來了。”站在窗口的男子警惕地說。
溫國勛舉槍對準單若薇,撥動扳機。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馬上就要到門口了。
“下次再來取你的命?!睖貒鴦渍f著,墨鏡男已經(jīng)帶著他快速離開。
明生松了口氣,對著單若薇扯了個笑容,暈死過去。
帶著警察沖進來的小隊長,原本還覺得宋子衡大題小做,看到明生的槍傷,頓時提高警惕,命人去追,又去找醫(yī)生急救。
“隊長,人已經(jīng)跑了?!?p> “查監(jiān)控!”
“走廊監(jiān)控都已經(jīng)被破壞?!?p> “草!”
宋子衡很快得到消息,陸風見他一臉陰沉,心想肯定是讓人跑了,只是沒想到明生受了重傷。
“怎么回事?你的人不是第一時間趕過去了嗎?”陸風面帶責備。
沒有當場抓到人,宋子衡也不爽,口氣不耐地說,“要不是我的人,就不是受傷這么簡單了。”
事已至此,陸風沒有再多與他爭辯,只是略過吳醫(yī)生聯(lián)系了姚醫(yī)生,讓她到醫(yī)院看看。
溫療疾是在警察上門盤查時才知道醫(yī)院的事。
雖然有受害者指控,但溫國勛有不在場證明,他們也拿他沒辦法,就是想把人請到警局喝一杯,都被他的律師團以身體不適需要就醫(yī)為由拒絕了。
裴沐起是在第二天陸風回來后,才知道單若薇已經(jīng)事跡敗露。
“明生傷得嚴重嗎?”她看向開車的人。
“還不清楚?!标戯L將車子開進停車場。
裴沐起見他憂心忡忡,便不再追問。
姚醫(yī)生叫了一個小護士在門口等他們,一見到人,就把他們帶到手術室。
陸風盯著門口亮著的紅燈,裴沐起不知道說什么安慰他好。
“昨晚到現(xiàn)在怎么還在手術?”她看向姚醫(yī)生。
“子彈取出來了,但是傷到了大血管,要不是剛好人在醫(yī)院,搶救及時,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p> 姚醫(yī)生口氣聽著輕松,可一雙沾了血的手卻下意識不安地絞動著。
人沒出來,誰也說不準。
一時所有人都沒有再出聲,直到宋子衡帶著兩個警察過來。
“溫國勛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醫(yī)院這樣的公共場所用槍。”
歲成和上電腦,對陸風搖了搖頭。
他來醫(yī)院后第一時間檢查了醫(yī)院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監(jiān)控被人為破壞,并沒有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明生生命垂危,溫國勛卻依舊逍遙法外,陸風陰沉著臉。
“沒拍到人難道就沒人看到嗎?偌大的醫(yī)院連一個目擊者都沒有?”他看向宋子衡身邊的兩個警員。
“沒有,我們已經(jīng)盤查了樓層所有的醫(yī)生和患者,沒有人看到有可疑的人出入。”
那兩人習慣了普通民眾的配合,不喜陸風上位者的姿態(tài),更反感他質疑的口氣,即便有線索也不愿告知。
況且誰知道這里有沒有溫國勛的耳目,他沒義務對一個非警務人員解釋。
“查到有一輛運送醫(yī)療藥品的貨車離開,可是卻沒有看到藥品入庫?!彼巫雍庾寖蓚€警員去守搶救室門口。
在市中心的醫(yī)院里出現(xiàn)槍擊事件,上頭很看重此事,他們奉命來保護受害者。
“那貨車呢?”歲成打開底下停車場的監(jiān)控。
“不見了?!彼巫雍庥行﹩蕷獾卣f。
他還是頭一回如此毫無頭緒,足以見得溫國勛比他想象中更加狡猾。
“有車牌號嗎?”
“查過了,是假的?!?p> 宋子衡把一張貨車照片遞給他。
陸風仔細端詳照片,“那天小豆子發(fā)燒,我好像看到過。”
“然后呢?”宋子衡急切的看著他。
“有什么然后,不過是看了一眼,我是那種閑到隨便一輛車就跟上去的人嗎?”陸風沒好氣地說。
“那就不要說廢話!”宋子衡嗆了回去。
幼稚的男人,都這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情斗嘴。
裴沐起懶得理他們,心疼地看著手術室門口早已哭紅了眼,一聲不響的明生母親。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終于打開。
醫(yī)生一句手術成功,讓明生母親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暈倒在走廊上。
明生被推到了病房,歲成把他母親也扶了過去。
陸風讓裴沐起在病房里照顧著,他和宋子衡去找單若薇。
單若薇被打得遍體鱗傷,卻沒有傷及要害,上了藥,陪著孩子,未免溫國勛再來,里里外外有四個警察值守。
“如果明生死了,你會不會愧疚?”陸風站在床沿,居高臨下地睥睨著。
單若薇聽到死字,瘦弱的身軀輕輕一震,神色恍惚地看著剛剛入睡的孩子。
“你想怎么樣?拿我的命去賠嗎?”她哂笑,嘴角帶著苦澀。
就算賠了,他也不會活過來。
“他為了你豁出命來,你一點也沒感覺嗎?”
陸風本不想插手他們的事,此時卻為明生不值。
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不值得他以身做肉盾。
“感覺,你要我有什么感覺,痛嗎?還是心疼?”
她撫了撫孩子細軟的毛發(fā),嫣然一笑。
“你覺得是我的錯?我只不過想活下去,有誰問過我,有誰心疼過我?”
陸風皺眉,即便單若薇有再多的苦衷,他也沒興趣去聽。
“與虎謀皮,就不能怪虎傷人。”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歲成拿著筆記本電腦進來。
宋子衡示意門口的警員關上門,讓她詳細地把事情經(jīng)過復述一遍。
單若薇不愿配合,可溫國勛躲在暗處隨時會弄死她,她只能仰仗警察的庇護。
宋子衡看似剛毅冷漠,實則也是軟心腸,見她一個女人剛產(chǎn)下孩子無依無靠,還要擔驚受怕,臨走前說道。
“別擔心,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讓他這輩子都別想出來再害人?!?p> 單若薇抱著孩子在懷里搖啊搖,恍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