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倒是想請您賜一道婚旨?!?p>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而我聽到這聲音之后,頓時毛骨悚然起來。
“哦,青松,你說,想請什么樣的婚旨?”天君笑著問。
這人就是將離院遇到的那位,同時也是把我關進牢里的那位?
將離院里,他說芍藥本該是他的妻子,實際上已經娶了一位凡人轉世為妻?如今又來請什么婚旨?
他到底說了幾句真話?
只見他走下臺,腳步離蘇禹和我越來越近,這可怎么辦?他到底想干什么?
難道他認出我來,想殺我滅口?
“父親,我想再娶一位?!彼贿呎f著,一邊走的從容大方,不緊不慢。
完了完了,他肯定認出我了。
“蘇大人,你不救救我嗎?”我撇嘴小聲對蘇禹說。
大人您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蘇禹一動未動,穩(wěn)如泰山。
恍神間,青松已經走到我的面前,低聲對我說:“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我讓蘭臺好看!”
卑鄙!這人太卑鄙了,用蘭臺威脅我。
他拉著我走到殿中,我忙回頭看向蘇禹,他正怡然自得地給自己倒酒,看都不看一眼,似乎一點不關心正在發(fā)生的事。
青松對著天君緩緩跪下,也拉著我跪下。
“父親,我對這小仙十分中意,還望父親成全?!?p> 大殿之上,眾仙看得很清楚,我的臉上明明有很多夸張的麻子,相貌并不出挑。
仙友們面面相覷,青松為什么會看上這樣的小仙?
天君也有點奇怪,自己兒子這品味怎么有所下降?
“青松,你可要想清楚了。賜一個小仙不難,但是還要問過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是啊,我有些日子沒見到青松的夫人了?!?p> “對啊,青松你這樣,你的夫人應該不太高興?!?p> “要不再考慮考慮?”
“父親,我心意已決?!?p> 怎么從頭到尾,沒人問過我的意見?我的意見不重要嗎?倒酒小仙雖然是不起眼的小仙,但是這種事情都不能發(fā)表自己愿意不愿意?
或者說,即使表達了,也沒有人在乎?
這是什么道理?
“回天君,小仙我不愿意?!蔽耶斨笸V眾,眾仙的面站起來,“我不愿意嫁給這位青松公子?!?p> “什么?還有人會拒絕?”
“你可知道青松是誰,是天君的兒子,嫁過去之后,你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p> “對啊,你要想,現在是你伺候別人,往后可是別人伺候你了。而且看你這樣貌,估計天宮里沒有會要的,見好就收吧!”
這一個個話說的難聽。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一個不起眼的倒酒小仙?
“天君,我雖然身份卑微,相貌不揚,不愿就是不愿,就算天宮里沒人愿意要,我便……”
橫空受了一記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我受慣性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天君震怒:“這里豈容你放肆,一個區(qū)區(qū)下等小仙,敢忤逆我兒子的意思,給你幾個膽子,敢這樣說話?!?p> “天君息怒。”
“天君請息怒,這小仙太不知好歹,別一般見識。”
我伏在地上,剛才天君那一巴掌下了十足十的勁兒,雖然是隔著空打過來的,也損傷了我不少的元氣。而且,好像頭上的傷口也有微微裂開。
這天宮里真不是下等小仙待得地方,一點發(fā)表意見的空間都沒有。如果我公開自己就是云然,天君是否看在師父的面子上,又是另外一種態(tài)度了?真是諷刺極了。
“回天君,這小仙十分有趣,如今我也想娶了她?!?p> 無憂,你來湊什么熱鬧?
看著無憂走到我身邊,把我扶起來,“天君啊,既然青松已經娶過一位了,就把這位不起眼的小仙讓給我吧!”
我有些好笑地側過頭看他,“喂,周九同意沒?”
他搖搖頭,“不管不管,反正見你被欺負就不行。”
“父親?!鼻嗨砷_口。
其實一切的事情,都還得天君給出決定。
我無奈地看著明明很寬敞的大殿,感覺這里每個人都很渺小,只要天君下令,誰還能不從呢?
“天君”,此聲一出,看向說話的人。
“天君,既然她有緣當了我的倒酒小仙,就由我來決定吧!”蘇禹起身說道。
我的心中不敢再有什么念頭,小仙的生死就夾在你們這群各有所圖的人手里,看臺底下仙友們津津樂道,早已淪為他們酒后談資。
天君正愁著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如果嫁給自己兒子,娶這樣一位長相不佳的下仙,是十分丟臉的事情,如果讓她嫁給尚言司的無憂,若是讓其他仙人覺得我偏袒尚言司也不好……
“肅政院蘇禹既然愿意,那么就交給你吧?!?p> “青松,無憂,你們不如稍稍比試一場。往年都是花仙們伴著曲子起舞,今年由你們二人當堂對一場,想來也格外精彩?!?p> “好好好,好啊!”
“蘇禹這提議太好了,我們也好大飽眼福。”
“天君快準許吧!”
“好?!碧炀c頭,算是肯定。
眾所周知,無憂作為尚言司周九的徒弟,還從未在天宮里出過手,大家對無憂的實力也是分外的好奇。
再看周九的神情,卻是十分自然。
我也不知道蘇禹葫蘆里買的是什么藥,不過既然他愿意站出來,說明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起身,回到原來的站著的地方,學著其他倒酒小仙的樣子,為蘇禹斟酒。
那邊,無憂和青松開始對決了。無憂用的是折扇,青松習的劍法。可以說是一剛一柔,無憂也不著急進攻,他一直在防守,縱然青松的劍招鋒利,也占不到無憂什么便宜。
可是,無論是誰贏,我是不是都難逃被人擺布的宿命,誰贏,就嫁給誰。還是以倒酒小仙的身份,那之后呢,云然這個身份怎么辦?我怎么還有臉蘭臺?
正想著,突然感覺膝蓋上一陣酥麻,我直直栽在地上。
不好,百花釀。
蘇禹明明可以接住的,為什么?
我吸一口涼氣,膝蓋為什么突然疼起來,站都站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