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溝通

　　“我不知道它在哪。”染發(fā)不良青年不管心態(tài)如何差，最終還是配合了蕭林的調(diào)查。“但我知道一件事，它一定還會回來找我們‘玩’的，一定……”

　　這人話說到后面，聲調(diào)越來越低，眼神也略微空洞無神。

　　好似囈語的精神病人。

　　蕭林看了他一眼，沒有什么安慰的想法。

　　再說，真要安慰的話，語言總是蒼白無力的，遠不如親眼見到的“救贖”，要來的影響大。

　　蕭林平靜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在這里等它好了。希望一切都能落幕……”

　　可以回到現(xiàn)實世界，而不是繼續(xù)陷入套中套的虛幻詭異世界。

　　這里，

　　總該是終點了吧！

　　染發(fā)不良青年臉色緩和了很多，跟著開口說：“嗯，我也同‘步調(diào)查員’一樣，希望一切都能落幕，擺脫這個地獄般的世界?！?p>　　他覺得現(xiàn)實的迷茫人生，可比這兒真實的茍活經(jīng)過，要開心舒服很多了。

　　若是可以活下來，他以后肯定不會再抱怨這淡得出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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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仿佛抓在手中的沙子，在你不經(jīng)意間就全部流光，一點兒也不會剩下。

　　它不會為任何人的意志而轉(zhuǎn)移，只會不停的往前行走著。

　　而等了很長時間的蕭林，也沒見到對方用肯定性的語氣確定，會回來找他們“玩”的怪異。

　　該不會是見他在這，慫了？！

　　不過有件事，蕭林很明確。

　　那就是一直等待下去，不是一個好辦法，得換個突破口了。

　　蕭林瞧了幾眼613病房內(nèi)的四個人，心里不免若有所思起來。

　　如果他感覺沒錯的話，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他們?nèi)慷际枪之?，現(xiàn)在只是在跟他飆戲。

　　不然，它們會被打死的。

　　蕭林想了想，決定與依偎在媽媽懷里的小女孩，試著溝通一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東西。

　　雖然染發(fā)不良青年說她心智不行，但心智不行不代表溝通不了嘛。

　　“小妹妹?！彼f。

　　小女孩動了動腦袋，疑惑臉的問：“你有什么事，哥哥？”

　　“你剛剛說……”蕭林頓了一下?！澳愕膵寢尦Ｕf，好人一生平安，是吧?！?p>　　“是啊?！毙∨⒗^續(xù)疑惑臉。“我還說哥哥以后會幸福安康的。”

　　蕭林笑了一下，指著染發(fā)不良青年，說道：“看見這個染發(fā)的哥哥了嗎。”

　　“看見了?！毙∨Ⅻc點頭，臉上的疑惑更重了。

　　她完全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

　　而且以她的心智，想要跟上他的思路，是一件很難的事。但有一說一，還是可以的。

　　蕭林壓近自己與小女孩的距離，語氣怪為驚悚的說：“他剛剛說你的媽媽是個啞巴，而你卻說……你的媽媽常說，好人一生平安?？墒且粋€啞巴怎么常說呢，除非是最近才啞的?！?p>　　小女孩一臉懵，似乎不懂眼前哥哥說的話。

　　隨后，她才天真無邪的看著蕭林，用柔綿綿的聲調(diào)說道：“?。?！是這樣嗎……可我的媽媽沒有啞呀，她很漂亮又溫柔?！?p>　　“是吧，媽媽?！毙∨⑿χD(zhuǎn)過頭，對著自己依偎的媽媽說話。

　　“……”無聲。

　　小女孩笑聲悅耳，回道：“嗯，媽媽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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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林望著這一幕，心里感覺怪違和的。

　　這就是染發(fā)不良青年所形容的心智不行，看起來這個人的描述程度，還是過于良好了。

　　他估計就算是個正常人來做判斷，都不會認為小女孩僅僅是心智不行，她簡直是精神都出了點小問題。

　　同理，也就是說，那個眼鏡中年男人，不是精神有點不正常，而是精神“特別”不正常。

　　由此，讓蕭林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613病房內(nèi)的四個人，只有一個人是真正可以交流的，其他的人都處于不正常的范疇。

　　蕭林現(xiàn)在只能換個溝通目標(biāo)了，小女孩的這一條線索線就這樣宣告斷開。

　　另一邊，靠在墻壁上的染發(fā)不良青年，一只腳筆直的立在地上，一只腳向后彎曲的踩在墻上。

　　他嘴里叼著一根煙，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香煙；其右手則是握著電子打火機，大拇指按壓下令它打火的青綠色塑料按鈕。

　　啪嗒！

　　一聲響動之后，電子打火機上沒有冒出火焰。

　　啪嗒！

　　又是一聲響動，結(jié)果還是沒火。

　　“……”染發(fā)不良青年收回了打火機，表情非常的沮喪。

　　蕭林走到一個合適的交談地點，靜靜的看著對方點不上火，從而抽不了煙的樣子。

　　至于幫忙……

　　那不行，他不喜歡吸別人制造的二手煙，也不喜歡吸煙這個做法。

　　每一次看到香煙包裝外的一行字：吸煙有害健康！

　　他就有種智商欠費的感覺。

　　當(dāng)然，蕭林無所謂別人抽不抽煙。

　　染發(fā)不良青年注意到一旁的他，便很有心機的問道：“步調(diào)查員，我想問你借個東西，有打火機嗎？”

　　“沒有?！笔捔指纱嗷卮?。

　　就算有，也不借。

　　“唉……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比景l(fā)不良青年叼了叼嘴里的煙?！盀槭裁慈松娜蟊拢胰玊M都占了?！?p>　　蕭林起了一點小興趣，問道：“你所謂的三大悲事是什么？”

　　“我這種底層無業(yè)游民，此生就只有三個追求。有一堆靚妞泡，有大把錢財花，還有關(guān)鍵時刻，能抽上一根香煙。那吞云吐霧的感覺，是真TM爽爆了?！?p>　　“……很樸實?！?p>　　對方這番較為粗俗的話語，倒顯得有幾分真性情，成功的讓蕭林心中的古怪感降低一些些。

　　反正他此時也是閑著無事，就打算與染發(fā)不良青年多說說話，好了解他們四人的一些事。

　　況且，有四個字是這么說的：言多必失。

　　不管是什么人，話只要說多了，基本都會有破綻。

　　可能是邏輯不通，可能是前后矛盾，可能是胡編亂造……

　　想到這的話，蕭林淺淺的笑了一下。

　　他不久前說的很自然的一個謊話，差點因為證件問題給弄暴露了，后面就莫名其妙的蒙混過關(guān)。

　　蕭林面無表情的隨口問道：“這兒原本有幾個幸存下來的人？”

　　“誒？”染發(fā)不良青年兩指夾著香煙，思緒有點迷糊，還沒從剛剛的話題里出來。

　　好一會兒，他才回道：“您問這個？”

　　“嗯。”

　　“好像，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