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條當(dāng)然不是顧思霏寫的,而是高思瑤派人悄悄留的。
她知曉顧思霏暫住朋友家,即便她幫不了顧思霏,但還是希望她朋友能盡早離開。
宋流云見祁老頭帶了個陌生人回來,斂了臉色。
“這位公子可是有事?”
趙州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祁老頭便搶答道:“看著和眼緣,我就帶來了!”
宋流云之前尋了半月冰蓮的蹤跡,一無所獲,倒是撞見了祁老頭。兩人剛回來不久,宋流云眼疼的看了看,知曉祁老頭又闖禍了。
趙州抱拳,道自己是來這交易的商販,在路上碰到了一位需要幫助的老人,就將他送回家。
宋流云心想我信你個鬼,但還是禮貌感謝,并表示現(xiàn)在不便迎客。
臨走時,趙州與宋流云交換了名字,他總覺得以后還會再見面。
關(guān)上門,宋流云臉色陰下來?!邦櫣媚镆呀?jīng)有幾天沒有回來了?”
伺候的下人回是。
宋流云攥緊手里的字條:“明天宮里有使團(tuán)的洗塵宴,要想辦法混進(jìn)去才行?!?p> 祁老頭自是偷偷摸摸溜走了。
他走進(jìn)一個別院,同里面忙忙碌碌的人打了個招呼。房里不間斷地傳來咳嗽和呻吟聲。
此時一扇門打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示意他借一步說話。
祁老頭此時一改往日的不著調(diào),嚴(yán)肅地問:“情況怎么樣?”
朱維搖搖頭:“越來越嚴(yán)重了,還在惡化。冰蓮消息怎么樣?”
祁老頭嘆了口氣:“是假的。今日我看到祝國右相了,恐怕他已經(jīng)有所察覺。”
朱維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希望這次瘟疫不會擴(kuò)散吧?!?p> 顧思霏醒來第一反應(yīng)是先檢查背上的畫,這已經(jīng)成了她的習(xí)慣。
她翻身下床,雙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這里布置簡單,似是在皇宮。
不多時有人推門進(jìn)來,自然地同她打招呼:“坐,小師妹?!?p> 顧思霏瞇了瞇眼:“你是誰?”戚昭故作驚訝:“師傅沒有和你提過我么?”
她不動聲色:“我沒有師傅?!逼菡研πΓ骸霸趺磶熗絺z都是這話。張拂清在我手里。”
顧思霏心一下提起來:“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要你配合。”
隨后戚昭帶她看了張拂清,前輩沒有動靜。她不敢賭這人會對前輩做什么,暫時只能配合。
顧思霏被打扮成宮女,跟在戚昭身旁。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戚昭淡淡說道:“你只需要聽我說的做就可以了?!?p> 第二日開宴,顧思霏終于了解了戚昭所說的‘配合’是什么。
她被帶入了宮中地下室,驚訝于其規(guī)模之大,恐怕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完成的。
負(fù)責(zé)看押她的人不善言辭,沉默的寸步不離。顧思霏暗暗觀察,這人武功不低,光憑她一己之力恐怕根本沒有還手的機(jī)會。
地下室里不只她一個,還有很多的人圍在一張木桌前討論著。
其中一人見她來了,示意其他人先行離開。
“我是王祿,讓我和這位顧姑娘單獨聊聊?!?p> 王祿簡單的向她介紹了她需要做的事,大概就是檢查并完善一些武器。
顧思霏當(dāng)然知道這些武器是用來干嘛的,北戎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顧思霏簡直難掩驚駭,但又礙于前輩不能與戚昭撕破臉皮,心中飛速思考著逃離的方法。
這邊宴上,趙州與戚昭看上去觥籌交錯間言笑晏晏,相處甚歡,實則各自心里都有各自的打算。
宋流云也順利混了進(jìn)來,看到趙州還詫異了一瞬。
他躲在檐下,看著一隊又一隊皇宮守衛(wèi)軍走過,根本沒有給他喘息的機(jī)會。他心下總感覺有些奇怪,什么時候?qū)m中守衛(wèi)這么嚴(yán)密了么?
這些正處在宴上的趙州一無所知。幾杯酒水下肚,讓他感覺腦袋有些暈。
他迷迷糊糊間看見很多守衛(wèi)軍涌進(jìn)來,將大殿染成了血紅色。他心里知道大事不妙,費盡力氣也只喊了句大膽,隨后就昏了過去。
隔日,北戎宣戰(zhàn)。
祝國朝堂上吵成一堆,各種餿主意層出不窮,大部分主張和親,氣的皇帝差點把扶手拍塌。
皇帝心中自然知曉和親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可思前想后也沒有合適的帶兵人選,難不成真把蘇老將軍請來?
蘇子晟實在是沒眼看這些蛀蟲,遂冷哼上前一步,“陛下,北戎小兒叛亂邊關(guān),臣,請戰(zhàn)!”
彼時恰巧一束陽光打在他側(cè)臉上,恍惚間竟與當(dāng)年的蘇將軍重合了?;实劭戳藘裳?,忽然想起在自己還是皇子時,蘇老將軍就是這樣的年輕氣盛。
他‘哈哈’一笑:“年輕就是資本,蘇愛卿,領(lǐng)命!”
顧思霏知道兩國宣戰(zhàn)的時候,正和王祿在一起。當(dāng)知曉趙州竟是俘虜時,她眼里滿是憤怒:“戚昭爾敢!”
王祿倒是滿不在乎地說:“那個瘋子,有什么不敢的?”
“這事兒他策劃了十幾年,近幾年才差不多成熟。也怪老皇帝無能,事發(fā)了才發(fā)現(xiàn)?!?p> 顧思霏從他的語氣里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察覺到顧思霏的眼神,他解釋道:“哦,對了,我是前雍州節(jié)度使,王祿。”
顧思霏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戚昭能底氣滿滿地宣戰(zhàn),連邊關(guān)節(jié)度使被策反都不知道,不得不說祝國皇帝確實無能。
但看著王祿那滿不在乎的臉,她竟連責(zé)怪的話都說不出口。
王祿沒有多說他的往事,只說自己有把柄在戚昭手里。
顧思霏沒有辦法,每天只能在空閑之余想方設(shè)法企圖找到趙州的蹤跡。
宋流云這邊就刺激多了。那日他混入皇宮,結(jié)果恰好撞見慘案。戒備太森嚴(yán),他根本就出不去。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加入。本著商人的天賦,他順利混進(jìn)了隊伍中。
他長的顯小,許是想起了家中的兒子,不少士兵都挺照顧他。
宋流云心驚膽戰(zhàn)地靠近了戰(zhàn)俘區(qū),那里面關(guān)押著祝國右相,趙州。
他現(xiàn)在知道‘危,速離’是什么意思了,思霏許是已經(jīng)離開,那他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救出趙州,這是祁老頭交代的。
至于怎么傳的消息,那天老頭扯著他要他裝悲慘爺孫二人組的時候,那些士兵憐愛的目光他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他提著飯盒,嘰里呱啦和看守的人溝通了半天,那人才放他進(jìn)去。宋流云又開始慶幸自己的語言天賦,要不然搞不好真得折這兒。
熊貓瓜子
謝謝小可愛昨天的打賞啦~終于進(jìn)入另一個重要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