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放晴了,氣溫也很快回升了,沒兩天積雪就化光了。
孫幺藥后院的小溫室也很快建好了。
溫室不大,幾分地的樣子,種兩個人吃的菜是足足的。問人要了一些油菜籽和菠菜籽,一樣撒了一畦。周全根又送了一些黃瓜苗和西紅柿苗,還幫著搭了架子。只種了四個菜畦,其它地方全種上了藥材的。
“全根叔,明天我去鎮(zhèn)上買些化肥,你看看我這兒還缺什么不?”孫幺藥問。種藥材他拿手,種菜可真是一竅不通。
“明兒我也去,我就看著幫你買了,你甭操心了。你得多買些煤,大棚得燒,冬天還得冷?!敝苋甏晔?,卷了根旱煙。
“唉,行!”孫幺藥應(yīng)了。煤確實得買,還得多買。他手中藏著六車煤,可也不能平白變出來使,即使他家這邊人少,也不得不小心。
鎮(zhèn)上老鐘家長年賣煤,要的多還送貨上門。問了父親孫妙應(yīng),陶老道也讓他幫忙多定點,到時候他收了,拿回山上去。孫幺藥決定先去定十噸回來。
進(jìn)了一趟鎮(zhèn)子,又拐去縣城一趟,幫陶老道把錢轉(zhuǎn)了過去,回來的時候一輛小箱貨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周全根給捎了好幾種化肥回來,還有一根澆水用的膠皮軟管。
整理好東西,天也快黑了。晚上師叔葛方給他留了飯菜。這次去縣城,孫幺藥買了整整三箱火鍋底料,全是麻辣口。當(dāng)然,冰箱也再次塞滿了。
做飯是個技術(shù)活。即使學(xué)了十幾年,孫幺藥也不過是勉強(qiáng)可以把東西做熟的水平,比起父親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不知道老一輩的研究什么事,萬一把他丟家里了,孫幺藥還能自己煮火鍋吃。
晚上,炕屋里三個人在說著話,孫幺藥在旁邊聽了一會,也插不上嘴,沒好主意。孫妙應(yīng)便吩咐孫幺藥去樓上睡著,明天去鎮(zhèn)里養(yǎng)老院和學(xué)校的情況。
夜里,孫幺藥再次被凍醒。沒掛窗簾,窗子外面亮堂堂的,又下雪了,很大。躺被窩里狠狠掙扎了一會兒,起身,先拿塑料蓋了羊圈,又掃了大棚上的雪,上了幾塊草簾子壓好。搓搓凍得生疼的臉,把溫室里面的爐子燒了起來,填了一爐子煤。收拾好回房,懶得搬挪到一樓的爐子,找出電熱毯鋪了起來。
“中秋節(jié)還沒到就用上了爐子電熱毯,這就是胡天八月即飛雪吧,可這里離西北還遠(yuǎn)著呢!”孫幺藥感慨一下,往被窩里縮了又縮。
翻個身,朦朦朧朧間聽到有一聲沒一聲的敲門聲,叫門的聲音也斷斷續(xù)續(xù)的聽不太清楚。
一樓的炕屋,葛方很警醒,就怕道友連夜趕過來。一聽見動靜,便起身出去開門。
大門剛開條縫隙,一個龐然大物就砸了進(jìn)來。
“孫,孫先生可在,救,救救我弟弟……”聲音越發(fā)虛弱了。
葛方拿手電筒照了下,就見一個只穿單衣的男子抱著一個裹了好幾層衣服的少年摔在地上,兩人臉色都有些發(fā)紫了,小的那個緊閉著眼睛,半點聲音也沒有。
葛方趕緊把人拖了回去。
因為突然降溫,一樓客廳也是冷颼颼的,這兩人顯然凍壞了,下樓來的孫幺藥,就把墻角的爐子燒上了,只填了幾塊煤,又坐了一壺水。
客廳慢慢暖了一些,因為爐子離的遠(yuǎn),也不至于烤到兩人,現(xiàn)在溫度倒是剛好,最起碼孫幺藥穿著毛衣毛褲不至于打哆嗦了,男子的臉色也漸漸緩過來了。
葛方打了兩盆雪進(jìn)來,一盆給小的擦身,一盆扔給手腳已經(jīng)能夠動彈的男子:“自己擦身,學(xué)著我這樣?!?p> 男子的動作比孫幺藥還熟練。
葛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沒吭聲。男子氣勢太強(qiáng),虎口上有薄繭,大概是見過血的。
“我叫李建白,我堂弟,李建靖。”男子聲音有些沙啞,一邊拿雪擦身一邊看著自己尚未清醒的堂弟。
孫幺藥說:“我叫孫幺藥,我父親病重了,凍傷我可以治,別的我?guī)筒涣恕!?p> 李建白愣了片刻,很失望。又扭頭看向葛方。
葛方?jīng)]搭話,扭身進(jìn)了炕屋。
自己還有得忙呢,誰要給你治??!
孫幺藥無奈,小聲解釋著:“那是我?guī)熓澹崭?。他得看著我父親!”
李建白眼睛一亮,還沒說話,又被孫幺藥按著坐下。孫幺藥說著:“你等我?guī)熓迕ν?,看他有沒有空?,F(xiàn)在不要進(jìn)去找罵?!?p> 李建白明晤的點了點頭,感激的笑了笑。
一番折騰,解決完凍傷,把兩人安頓在客廳沙發(fā)上,天也亮了。
小的被喂了一碗藥,正暈暈乎乎睡著。大的捧著一碗姜糖水坐那里發(fā)呆。孫幺藥不得不感嘆了一下人家的好體質(zhì)。說來他是純陽之體,原本也應(yīng)該這樣壯實的,現(xiàn)在卻不是一般的畏寒。
葛方一早起身做自己三人的早飯。
孫幺藥見沒他的份,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師叔葛方是讓他趕人。孫幺藥拿了幾包速凍餃子出來,問:“我吃兩包,你吃多少?”
李建白看了看,說:“三包。”他也不是很明白葛方為什么沒做他們的早飯,總覺得道家神神叨叨的。卻也沒出聲。
孫幺藥在爐子上下了兩包餃子,電磁爐上下了三包,餃子鍋里還各煮了兩個雞蛋。
兩人呼嚕呼嚕對坐著吃餃子。
孫幺藥說:“凍傷不難治,我做了急救,你們最好還是去正規(guī)醫(yī)院看下的好,我水平有限,藥也不全,你弟還小,身子又弱,別耽誤了。”
李建白停下筷子,猶豫一下,說:“小靖的病,孫先生二十年前治過一例?!?p> 孫幺藥頓了頓,說:“那我待會找找藥方,說不定還有?!?p> 李建白大喜。
孫幺藥抬手把人即將出口的話打斷:“完了就走吧,趁現(xiàn)在雪不大還能走。這里冬天雪大的時候會封山的。”
說完,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去樓上翻父親留下來的筆記。藥方確實在,孫幺藥松了一口氣,趕緊照抄了一份。那小孩的病他不是不會醫(yī),只是會很麻煩,更何況還有一大波即將抵達(dá)的道友,孫幺藥實在是頭疼。
拿了藥方下樓,就見小孩已經(jīng)醒了過來,半靠在沙發(fā)上讓哥哥喂飯。
李建白有些尷尬:“看你一直沒下來,我煮了一把面?!?p> 孫幺藥看了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真香!摸摸肚子,就有些后悔早飯吃太早了。在雪菜肉絲龍須面面前,三鮮餡速凍餃子瞬間被秒成渣。
李建白接過藥方,仔仔細(xì)細(xì)疊好放在內(nèi)衣袋中,再三道完謝,又回頭給弟弟喂飯。
李建靖歪著腦袋瞅?qū)O幺藥,含含糊糊打招呼:“醫(yī)生哥哥早上好,我叫李建靖!”
“早上好?!睂O幺藥微微點頭,看了看兄弟倆身上的衣服。衣服都是他的,大的穿著小,小的穿著大,別提多不和諧了。
留了兄弟倆在客廳里,孫幺藥往爐子里填了幾塊煤,去后院喂羊,又掃了掃羊圈和大棚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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