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差不多了。安小從勸魏來明道:大師兄?行了吧?你要再喝?咱這歌也不能唱了,舞也不能跳了?
三師弟?你說的對,來了咱就盡興,別留下什么遺憾?走!先去跳舞,消化消化肚子里的食?
魏來明搖搖晃晃站起身,就要朝門外走。安小從趕忙去扶他,可卻被他狠狠地推開了。
三師弟?你要扶我?哪個舞女還敢跟我跳了。去!離我遠(yuǎn)點!別礙我的事?
魏來明獨自一人朝舞廳走去,安小從只好在遠(yuǎn)處跟隨。
舞廳里,群魔亂影,燈光閃爍,冷不丁,魏來明有點眼花燎亂。因而,他想坐一會兒再說??删驮谶@時,一個曾經(jīng)跟他非常要好的舞女從他面前走過。只可惜,她仿佛不認(rèn)識他了,這下,他可有些吃不消了。
黑眼貓?你過來一下。
他在叫她,可那個叫黑眼貓的舞女并沒有站住,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在說;我男朋友在前邊等我呢?
魏來明見他帶搭不理的樣子,他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追過去,揪住她的頭發(fā)就怒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黑眼貓,見我把房子抵押出去了,你就開始躲我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我魏來明又當(dāng)老板了,身價還是那么高。咋樣?再陪我跳一會兒?
黑眼貓見魏來明對自己這么粗魯,野蠻,早己嚇得魂不附體了,她小聲地哀求他道:魏老板?快點把手松開行不?當(dāng)這么多人的面,我實在是無顏以對了。
媽的?你還知道求我?這兩年來,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不少于一百萬吧?可你對我還是離心離得。說吧?咱倆這事咋辦?
事己至此,你說咋辦就咋辦吧?
呀?看樣子,你還豁出去了?
我不豁出去?又能咋樣?
好吧?那就去我的包間吧?
在往外走的時候,魏來明的手一直沒有松開,他知道,他一松手她就會跑掉的。所以,他就一直揪著??蓜傋哌M(jìn)包間,發(fā)現(xiàn)金老板也隨身后走了進(jìn)來。
金老板?你來干啥?
魏來明莫名其妙地問了他一句。金老板答道:黑眼貓是我的女朋友,你說我來干啥?
你的女朋友?兩年前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可現(xiàn)在,她己經(jīng)不是你的了?
你的意思?我這一百萬就白花了唄?
事有當(dāng)時,她又不是跟你搞對象,過后就拉倒唄?還包你一輩子呀?
放屁!你少跟我扯這個?今天,你敢礙我的事我看看?
魏來明?喊你一聲老板那是抬舉你?其實,你現(xiàn)在是個啥?房子都抵押給大酒店了你還有個啥?
金老板!你也太狗眼看人低了,我魏來明能禍禍,但也能賺?,F(xiàn)在,我又是煉鋼廠的老板了,你還咋說?
你是煉鋼廠的老板?你要是煉鋼廠的老板?我就是煉鋼廠老板他爹?
呀?姓金的?你敢占我的便宜?好!我今天倒要看看我這個野爹長的是啥樣?說著,魏來明便推開黑眼貓反身向金老板撲了過去。
金老板本身就是社會人,對于打架,也是伸手就來。當(dāng)魏來明就要打到他時,他突然彈出一把刃首,直接就刺向了魏來明。魏來明的大腿部流血了,可金老板卻沒當(dāng)回事?他拉起黑眼貓就走了出去。
魏來明被嚇著了,他沒敢繼續(xù)跟金老板糾纏。反過來,卻對剛剛跑過來的安小從大發(fā)雷霆:安小從?你跑哪去了?你看我被金老板扎的?,腿都不能動了???!快打一二零?
魏來明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但不幸的是,這一刀卻碰到了他腿部神精,極有可能會失去原有的功能。
魏來明躺在床上,焦躁不安地對安小從說道:看樣子,我將來就得靠拄拐走路了,但我不能讓金老板白扎?你現(xiàn)在就去找他?跟他要一百萬的賠償,如果他不給,我就找人把他的腿也弄殘了。
安小從去找金老板了,但很快就返了回來。
大師兄?金老板跑了,他的公司也關(guān)門了,看樣子,很難能找到他了。
一聽到這樣的消息,魏來明傻眼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幾個月后,魏來明出院了,但他沒有直接回到家里,而是去了廠里。因為他怕離開久了會失掉這個廠子。
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最著急的還是交接的問題?然而,他催促安小從道:你去問問何小順?我們的錢都到位這么長時間了,他是不是該做交接了。
何小順聽了,忍不住笑道:都被扎成這樣了,還在惦記交接的事。三師弟?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新廠的事還沒有一定呢?暫時不能作交接。當(dāng)然,這話只是對他而言。此外的事,鐵蛋子都另有交待吧?
有過?
那你就照他的意思去做吧?
安小從討回了說法,就對魏來明說明了情況。魏來明聽完,顯得極為的不悅,他憤恨地說道:何小順在搞什么鬼,這和建新廠有啥關(guān)系?錢到位了,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往一塊混啥呀?
大師兄?那你打算咋辦?
你去跟他們說:三天之內(nèi)再不作交接?他就要退股了。
你不打算干了。
還干啥?他們總是這樣拖拖延延的,你就不怕他們作啥鬼?
能作啥鬼?廠在這放著呢?又跑不了?怕他啥?
我也是這么想的,可心里還是發(fā)空。
那我再去催催?
去催催也好,多了解一些他們的信息,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
那我就再跑一趟。
魏來明的疑慮,其實,也給安小從提了個醒。他也在想,何小順是不是想借自己的手來除掉魏來明呢?然后,他們再除掉自己。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去占用這兩筆錢了。
雖然自己的想法沒有什么依據(jù),但魏來明的分析還是讓他不寒而栗??磥恚€是小心一點為上策,千萬不能讓他的許諾給忽悠了。
至此,安小從也樂于跑這個道了,因為他可以從中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
當(dāng)他把魏來明的最后期限告訴給何小順時,何小順也顯得著急起來。
三師弟?你回去告訴他?不用再等了,明天我就和他作正式交接手續(xù)。
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樣突然,說交接就交接了??磥?,自己和魏來明還是錯怪了何小順的一番好意。人家所作的這一切都很正常呀?也沒看出有啥可疑的地方呀?
當(dāng)然,他們之間要是真作了交接手續(xù),那自己的美夢可就徹底被打碎了。可事己至此,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也許,何小順己經(jīng)看出他的心思了。然而,他對他說道:這樣一來,魏來明可就穩(wěn)坐釣魚臺了,你這輩子可就沒有當(dāng)老板的機(jī)會了?當(dāng)然了,在這之前,你要是早點處理完這件事,不給他留有任何的喘息機(jī)會,這段歷史就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了,而應(yīng)該由你來改寫了。
何小順的話,深深地刺激了安小從。對此,安小從豈能不往心里去呢?可是,他在何小順的眼神里,什么也沒看出來,平平的,淡淡的,他仿佛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太讓人困惑了,這么大個變故,他竟然如此地淡定。
此刻,安小從還是沒有讀懂何小順的心理。可即然沒讀懂?那就別讀了吧?明天他們就要作交接了,自己還想這些事干啥?
當(dāng)安小從告訴魏來明,明天就要作交接手續(xù)了。魏來明這才高興地說道:人這東西就是個賤骨頭?你跟他好說好商,他以為你怕他?可你稍微給他點顏色看看,他立刻就變成哈巴狗了。
所以,他才這么痛快?
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