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風聽了不由得苦笑地低聲說道:
“喂喂,再怎么急,在教會里說釋迦摩尼大人的壞話可不好啊。要是遭到天譴,我可不管你?!?p> 看來,即使是禁忌法則的優(yōu)先順序發(fā)生了變化,卻沒有連信仰之心也失去。李賢英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開起了玩笑。
“要降下天譴的話,還請麻煩先降到這個鎖鏈上啊?!?p> 說到這里,李賢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口氣一邊說道:
“等等。說到釋迦摩尼大人的話,這里能感受到鎖鏈的等級嗎?”
“說起來還沒試過啊,試試看吧?!?p> “嗯?!?p> 窺視了一下位于鐵柵外那條通道左側的獄卒房間,李賢瑛用力的握著鎖鏈,用心的感知它的信息。
雖然現(xiàn)在能夠知道鎖鏈的信息似乎也無助于改善狀況,但起碼能夠收集到一些信息就已經(jīng)值得高興了。
“哦,出現(xiàn)了啊?!?p> 映入李賢英和姚正風眼簾的,是寫著“等級三十八”的文字。
等級三十八這樣的數(shù)字,其韌性度已經(jīng)比一般的名劍還要高得多了。
只是還比不上身為神器等級四十六的灰玉蘭之劍,也比不上用了半年的時間,用“惡魔之杉”是沙克提的樹枝磨出來的那把等級48的綠劍。
也就是說,只要有其中一把,就可以切斷這條鎖鏈,但現(xiàn)在偏偏就沒有。
姚正風也和李賢英一樣,調出了自己那條鎖鏈的信息,然后發(fā)出了驚嘆。
“哇,這樣子不管怎么拉都不可能拉得動啊,要切斷這條鎖鏈,最少也需要同樣等級為三十八的武器或者道具……”
“是啊?!?p> 李賢英再次掃視了一下這間黑暗而狹窄的牢房,能看到的只有粗糙的鐵床和空空如也的水袋。
如果能夠拆掉床腿,那么也許能當撬棍使用,因此李賢英抱著一線希望感受了一下床,并調出了床的信息,卻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個等級為三的便宜貨。
雖然鐵柵欄應該會結實得多,但是以鎖鏈的長度,李賢英的手完全碰不到。
在李賢英不死心地四處看的時候,姚正風無力的說道:
“再怎么找,名劍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丟在牢房里啊。而且這里的東西根本沒多到可以讓你找,就只有床,水袋和這條鎖鏈而已。”
“只有……鎖鏈……”
李賢英一邊嘟囔著一邊看著束縛住自己雙手的鎖鏈,然后又看了看從姚正風的手腕上延伸出來的鎖鏈。
突然,一個主意在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讓他不由得壓抑住興奮低聲說道:
“不,不是“只有”啊,鎖鏈不是有兩條嗎?”
“啊?”
姚正風還是不明白李賢英在說什么,于是李賢英對他做手勢要他從床上下來。
然后,李賢英也站在了石板地上,看著搭檔從昏暗中微微浮現(xiàn)出來的身影。
在他從昨天開始就穿著的學院制服右手腕上,和李賢英一樣套著一個粗糙的鐐銬,直接熔接在上面的長鎖鏈一直延伸到床的后方,和埋在墻壁里的鎖扣連接在了一起。
李賢英首先從姚正風右手的那條鎖鏈下穿過,然后再走回原來的地方。
這樣他和姚正風的鎖鏈就成X型交叉,李賢英做了個手勢讓姚正風稍微退后,然后自己也往后退,兩條鎖鏈就在交叉點處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緊緊繃直了起來。
看到這個場景,姚正風似乎終于察覺到了李賢英的意圖。
“那個,賢英啊,你難道要這樣來拉嗎?”
“當然要拉了。兩條鎖鏈的韌性度是完全一樣的,從原理上來說,這樣就可以同時受到相同的傷害。試試就知道了,趕快雙手握住鎖鏈?!?p> 雖然姚正風依然有些狐疑的樣子,但還是照李賢英說的用雙手握住了右手上的那條鎖鏈,然后沉下腰。而李賢英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等等,在那之前……”
李賢英伸出左手做了個手勢,有握著鎖鏈用心感知,再次調出了鎖鏈的信息。
如果是在現(xiàn)實世界里用這種想方法想切斷這么粗大的鐵鏈,就算你拼盡全力,也最多只是在表面留下淡淡的痕跡。
但是在這個江南省地下的世界里,雖然萬物都顯得非常真實,卻沒有遵守和現(xiàn)實世界一樣的物理法則。
就像是使用神器灰玉蘭之劍,可以在短短幾天內砍倒直徑四米的巨樹那樣,如果以足夠的速度與力量讓兩個物體激烈沖突出的話,韌性度更高的那一方肯定能夠將另外一方破壞。
李賢英他們以眼神來定下時機,使出所有的力量狠狠地拉著粗大的鎖鏈。
吱!隨著一聲沉悶又激烈的金屬聲,姚正風那出乎意料的蠻力差點讓李賢英摔倒。
李賢英猛地踩實雙腳,對面也露出了不服輸?shù)谋砬?,結果就是他們幾乎忘記了一開始的目的,開始比試起力氣。
鎖鏈的交叉處發(fā)出了刺耳的擠壓聲,斷斷續(xù)續(xù)的迸射出橙色的小火花。
漸漸的,兩條鎖鏈在李賢英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慢慢壓縮。而他繼續(xù)咬緊牙關,使出更大的力氣,和姚正風繼續(xù)拔河。
這樣的方法沒有兩根鎖鏈,兩個囚犯的話是不可能使用的。而囚犯的內力或者力量,也必須達到足夠高才行。
所以,三年前,十歲的巫倩雪被單獨丟進牢房后,應該是無法弄斷鎖鏈的。
也就是說,她應該是按照預定的那樣被帶到了審問的地方,然后在那里發(fā)生了什么。
而丁芷萱的情況可能也會是這樣,只不過李賢英不清楚的是她究竟是如何進來的。
如果那個劍圣丁芷萱就是自己認識的丁芷萱,那么她就是遇到了一些事情,讓他被控制了記憶與思考,變成了武功教會的忠實衛(wèi)士……
陷入了這樣的思考中,讓李賢英不由得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隨著鎖鏈的慢慢壓縮,他們必須要在某個點停止拔河,因為不這樣的話。
錚!一聲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尖銳金屬聲在牢房里響起。
李賢英和姚正風還沒反應過來,就猛然的向后飛去,后腦勺撞到了厚厚的石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