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灰衣人

　　平成鎮(zhèn)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

　　曉飛在媽媽的床前泣不成聲，他無法相信早晨還在和媽媽拌嘴，現(xiàn)在卻落到這么樣的現(xiàn)實。曉飛跑出監(jiān)護室，拉著中年醫(yī)生進來，這醫(yī)生是這里的頂級專家，也是媽媽生前的同事，曉飛別無他法的懇求著，祈禱著：“請把我媽媽救回來吧！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中年醫(yī)生同情的看著曉飛，扭頭又看看生命體征儀，他確信，曉飛的媽媽已去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了，拍拍曉飛的肩膀說：“節(jié)哀吧。我是你媽媽的同事，我怎么可能不盡我最大的努力呢？”

　　“曉飛，振作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贝髠フf。大偉看著曉飛這樣，心里非常難受。從小到大，他還沒見過生離死別。

　　“曉飛哥，阿姨在世也不希望你這樣的，別難過了?！奔衙烙悬c難過觸動的說著。鐵娘子今天爺脆弱了。

　　曉飛站起來和醫(yī)生，大偉，佳美依此擁抱感謝。曉飛強作鎮(zhèn)靜，擦試了一下眼淚，說：“醫(yī)生，我媽車禍現(xiàn)場是誰報的救護到您這的呢？”在痛擊之后，想知道事故的真相。

　　“是我們！”從重癥監(jiān)護室推門進來三個人，說這話的人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穿黑色警服，眼神篤定及深邃，眉毛非常厚重，還留著山羊胡，整個身體魁梧偉岸，肩膀上的徽章有好幾個，一看就是高級別特勤局人員。

　　緊跟其后的兩個人非常年輕，和曉飛他們年齡接近，但也高大魁梧，不愧是訓練過的。其中一個高瘦的特勤人員從胸口掏出特勤證，以示身份，略帶微笑的說：“我們是平城特勤隊的，這是我們隊長，蔡sir?！敝钢虚g的中年男子。另外一個膚色很黑的年輕特勤員低沉且?guī)繂柕恼f：“節(jié)哀吧，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這樣了?！?p>　　中年警長蔡sir說：“很抱歉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原本是當街的交警在處理，但這起事件確實比較奇怪，當交警發(fā)現(xiàn)肇事司機并沒有逃逸，而是直接持槍自殺了！我們才接過這個案子！”

　　曉飛非常吃驚的聽著，再一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歷來救死扶傷的母親，一直善良待人，怎么會有人做出這樣的事？曉飛帶淚的眼睛瞪著很大，有點嚇人。

　　“我們會立案調(diào)查，這個你放心，你的基本資料我們剛才也都做了了解，現(xiàn)階段還請你保護好自己，現(xiàn)場的分析結果會在這周出來。介于你現(xiàn)在母親剛剛離世，我們會在你母親下葬后合適的時間再來跟你聊?！辈蘳ir鄭重的對曉飛說著。

　　曉飛對這樣的結果極度驚奇，腿一下有些軟，大偉一把扶住他。曉飛深沉的對菜sir說：“好，好，我一定竭力配合你們，查處殺害我媽媽的真實原因?！睍燥w身體無力，眼睛里漏出了查詢真相的決心。

　　“另外你們幾個同學要做好相互照顧，特勤隊會暗中保護你的?！标犻L明確的說著。

　　 7天后，母親趙茉葬禮，在平成鎮(zhèn)北處龍山公墓。這里背靠龍山，風水極佳，墓地處分區(qū)而設，四周還有竹林小山。

　　下葬處，響起懷念而憂傷的曲子，所有人身著黑色服裝，肅穆低頭。媽媽最后的妝容是那么的安詳。身上穿著媽媽最懷念的服裝，是當年和爸爸度蜜月時候的裙裝，在媽媽雙手處還放了父親的相片，在曉飛和媽媽心里，不能說是遺像，因為父親是生是死并沒有結果，這個就是生前每天媽媽讓曉飛燒香的那副父親像。

　　曉飛站在正對母親墓葬的對面，抽泣的哭著，旁邊還有一個女子攙扶著曉飛，對，這就是曉飛的女友林曉蕙。林曉蕙淡然的眼神和他媽媽還有些神似。臉上也落下了淚水，雖然趙茉出事那天沒來急的和小飛一起去見最后一眼，但這七天都是曉蕙陪在了曉飛旁邊，帶他脫離心情的低谷。

　　旁邊有大偉，佳美，還有曉飛的舅舅和舅媽，以及趙茉生前的一些同事，領導。

　　作為母親生前最喜愛的兒子，曉飛仿佛一夜間長大了。

　　“尊敬的親人，朋友，來賓，我很感謝你們今天能到場，緬懷我的母親，趙茉。

　　我的母親趙茉，生前信念堅定，恪盡職守，為了患者，為了醫(yī)療事業(yè)鞠躬盡瘁。

　　我的母親趙茉，生前滿懷慈愛，平凡質(zhì)樸，為了我和我的父親，為了家庭貢獻心血。

　　。。。”曉飛真切的朗誦著。

　　“滴答，滴答～～”天氣下起了小雨。雨滴敲打在曉飛的臉上，落到了曉飛右臂媽媽遺留給他的手環(huán)上。

　　兩百多米開外的竹林里，遠遠的探出一個望遠鏡，此人身穿灰色衣服，長帽子下的右臉一道深深的疤痕，嘴角漏出了微微的壞笑。這，這是？

　　悼詞結束，棺閉，入土。曉飛默哀后環(huán)顧四周，他想多看看母親安放的地點，環(huán)境，希望他可以入土為安?？墒峭蝗唬坪蹩吹揭粋€似曾見過的背影，遠遠有個灰衣人消失在竹林中！曉飛盯著，詫異著！

　　“滴答～滴答～滴答?！庇隄u漸的大了，似乎老天爺也在緬懷這位：慈祥的母親，賢惠忠貞的妻子，恪盡職守的好大夫—趙茉。

　　3天后，平成大學男生201宿舍。

　　“噠噠噠，噠噠?！眰鞒隹焖俚氖髽它c擊聲，今天周末，曉飛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出去玩，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響，是曉蕙的電話！曉飛沒有接?！拔恕恕耍恕恕恕弊郎系氖謾C震動著，飄移著。

　　“嘟—嘟—嘟，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笔謾C那一邊傳來這樣的聲音，曉蕙的表情漏出了滿滿的委屈與失意。孤伶伶的站在男生宿舍門口，時不時的有人對他打招呼，說：“來找曉飛嘛？”

　　“曉飛啊，你干嘛呢？不出去走走？剛才好像曉蕙一直在宿舍門口給你電話呢？”大偉剛進門

　　就對曉飛說。

　　曉飛并沒有回應，還在“噠噠噠，噠噠”的點擊著鼠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腦屏幕。曉飛大偉他們學的時候空間物理專業(yè)，但現(xiàn)代社會，代碼能力已經(jīng)是理工科學生的必備技能，曉飛在這方面不僅僅會，而且還能稱得上是高手。敲打代碼的過程，右臂上的胎記還在肌肉的動作下一點一點發(fā)顫。

　　“好嘞，曉飛猛敲一下回車。”只見電腦屏幕里布滿了代碼，一行一行的在掃描，直到最后結束，顯示屏上開始逐行掃描出了些東西。

　　大偉好奇的湊過來問：“什么玩意？”

　　滋滋滋！滋滋滋！原來掃描出來的是一個人的照片。大偉一點一點更加吃驚，這個照片不一般，網(wǎng)頁上居然寫著平成刑事資料庫，右下角掃描后居然看到了特勤局的印戳！只見這人留著小平頭，額頭寬厚，細眉，踏鼻梁，嘴唇粗厚，皮膚略顯粗糙，看起來像個老實人。

　　“曉飛，你居然破解特勤局網(wǎng)站？這事不妥吧？”大偉看到了直冒冷汗。

　　“yes！”曉飛打了一個響指繼續(xù)說：“我必須找到殺害我媽的兇手，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特勤隊那天說會找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

　　“也許特勤局馬上會找你呢，這不才三天么？”大偉也許真的無法理解曉飛急切的心情?！霸捳f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就是那天撞車的兇手，可惜他自殺了，先把他找出來，是第一步吧！”曉飛的表情就是堅信自己一定會查出真相。失去媽媽的痛，讓他顧不及去思考尋找父親下落的遺愿，而是要快速找出這個兇手。

　　與此同時，曉飛心里還有一個奇怪的事，那就是母親去世，以及下葬那天，居然都看了灰衣人，這個灰衣人和之前見到的是同一個人么？他們會和媽媽的去世有關系么？早餐亭的灰衣人是有超能力的！

　　晚上，“嗡～嗡～嗡，嗡～嗡～嗡……”曉蕙的手機響起，手機在桌上震動著，飄移著。

　　“嘟—嘟—嘟，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笔謾C那一邊傳來這樣的聲音，曉飛的表情漏出了滿滿的愧疚和自責。